根據皇甫烈的分析,應該是有人在夏夜住院的時候有人暗中給她又服下了一定劑量的“移情”,所以這次的目標只要鎖定在夏夜住院的這段期間所有探望過她的人就可以了。
得益於項亦揚這個院長身份的便利,在項亦揚的授權下,皇甫烈和醫院的相關工作知會了一聲,就輕鬆地調到了夏夜住院期間的會客記錄。
“我看看……這幾天來看媽咪的有……什麼七大姑八大姨,重案組的孟叔叔、王叔叔、淘子阿姨和念念,舅舅、舅媽還有爹地的情敵左炎叔叔,薛冰瑩……爹地,這個薛冰瑩是誰啊?”
借了項亦揚的院長辦公室,皇甫烈和皇甫遇父子兩人坐在沙發上,調看這幾天的會客資料。
盤腿坐在沙發上翻閱着資料的小傢伙在會客記錄上看見薛冰瑩這個陌生的名字時,眉頭微皺,印象當中他不記得媽咪有認得這一號人物哎。
“顧泯付的表妹,她應該沒有什麼嫌疑。”
皇甫烈頭也不擡地繼續翻看手裡頭的資料。
不過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嬌嬌女罷了,不會和這次使用“移情”的人有關。
“爹地,要不我再潛入下顧家,調查一下解藥是不是在可餘爸爸的手裡?他又不知道我恢復記憶的事,對我應該不會有防備的心裡纔對。我再搬回去住,這樣一來我們不就可以裡應外合了嗎?”
“笨!他把你當兒子了麼?你失憶的這段期間他有和你建立起情感關係麼?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要親近你,你是不是失憶都不會對他的行動造成太大的影響,他怎麼可能還會給機會讓你刺探他的秘密?”
夏夜的會客記皇甫烈的視線總算從那幾張會議記錄中移開,他擡起頭,彈了記兒子的腦門。
“什麼嘛!老是說人家笨!可是爹地,至少我們在同一個屋檐下,他有什麼一舉一動的我清楚啊,到時候把可疑的地方和你說,然後我們再討論分析,不是比看這個什麼會客記錄要有效嗎?”
小傢伙捂着不怎麼疼的腦門,嘟着小嘴說道。
“你認爲,你和媽咪這麼多天沒回去,現在就你一個人回去了,顧泯付不會起疑?你可不要忘了,在你們是失去記憶又把他當成我的這幾天,顧泯付爲了不出任何的岔子,連向來疼愛的你的同學可餘都送去住在老師家補習了。以他這種小心翼翼的個性,怎麼可能會對你一個人回來這件事沒有任何的疑心。”
皇甫烈挪開散落在沙發上的紙張,抱惡魔寶貝蛋坐在自己的膝蓋上,與他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爾後稍稍退開一些,撫摸了下他的腦袋。
這小傢伙聰明是聰明得緊,就是對人性瞭解的還不是很透徹。
不過……這也是小傢伙可愛的地方吧。
人吶……還是不要把一切看得太透比較好。最好是,不管這世間幾多變換,都永遠地保有一顆赤子之心。
“好吧……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啊?爹地有篩選出比較可疑的幾個人嗎?”
皇甫遇綿綿軟軟的聲音傳來,皇甫烈從短暫的出神當中回過心緒。
他略微沉吟片刻,“從你媽咪開始變得不大對勁的日子來看,左炎的可能性最大。不過還是不排除顧泯付通過其他我們暫時還不瞭解的途徑對你媽咪動的手腳。所以我們的目標先鎖定他們兩。”
“不會吧?爹地,不是我胳膊肘向外拐哦,實在是這個左炎叔叔對媽咪真的很癡情哎!不大可能會是他動的手腳吧?就算是媽咪不認得你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有乘虛而入。行爲作風還是挺光明磊落的啊!”
“嗯哼!很多事是不能光看表面的。好了,是該採取行動的時候了。”
捏了捏皇甫遇的鼻尖,皇甫烈抱他從沙發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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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你不是說我一個人回去會令可餘的爸爸起疑嗎?那你還要人家進去。”
天色近黃昏,太陽西沉。
一輛乳白色的保姆車停在顧家別墅的大桑榆樹下,高大的樹木遮住了大半個車身,完全看不清裡頭的人是誰。
“嘿嘿,我有說讓你就這樣就進去嗎?”
坐在駕駛座上的皇甫烈左手搭在方向盤上,右手摩挲着下巴,對着皇甫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爹地……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這笑容很邪惡哎!
皇甫遇警惕地朝旁邊的位置挪了挪,餘光瞄着車門,唔……他要不要考慮棄車逃跑啊……
“哪都別想去!”
看出惡魔寶貝蛋的意圖,皇甫烈一個健臂將他拎了起來丟到後座,高大的身子也隨鑽到後座去。
“把衣服換上。”
“什麼啊……難道爹地特地給我製作了一件特種部隊行動時穿的黑衣?”
皇甫遇雙手接過用褐色的禾子,雙眸黑璨璨的仰臉望着爹地,一時忘了皇甫烈剛纔詭異的笑容。
“你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皇甫烈雙手環胸的背靠座椅,挑眉回道。
“啊!爹地,你給人家的這是什麼東西啦!”
小傢伙滿懷期待的打開,然後把衣服攤開,接着,像是手中的東西染有毒物般,立即丟到了座椅上,小臉漲紅地瞪着爹地。
“不喜歡嗎?”
皇甫烈明知故問道。
他能喜歡嗎?
“爹地,這是女裝哎!還是連衣裙!我是個大男生!我纔不要穿這麼孃的東西!”
小傢伙雙手交疊在胸前,餘光嫌棄地瞥車椅上可愛的小洋裝,十分嫌惡地說道。
“還是爹地……你因爲前幾天人家把你忘了,還千方百計地阻止你和媽咪見面,所以你乘機惡整我啊?”
“怎麼爹地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小氣的人麼?”
皇甫烈斜睨了眼兒子,老神在在地問道。
“當然不是……可是……人家是堂堂七尺男兒!男兒哎!穿成這樣算什麼嘛!”
“別說傻話了。七尺男兒不是用來形容你個小屁孩的。快穿上,你不是很愛演嗎?這次讓你演個夠。”
“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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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麗可愛的馬尾辮高高的紮起,穿着一件碎花小洋裝,比洋娃娃還要精緻的漂亮臉蛋。
任是不管是誰見了,都會忍不住讚歎一聲,還漂亮的小女生。
“爹地……真的非要這樣不可嗎?很奇怪哎!”
望着化妝鏡中活脫脫就是個小美人的自己,皇甫遇嘟着嘴,欲哭無淚。
他的英雄氣概啊!他總算是知道到爲什麼爹地會朝他露出那麼詭異的笑容了!吼!根本就是早有預謀的嘛!
要是被念念見到了,她以後肯定不想要再嫁給他做老婆了啦!
還有可餘……他也說要做他的新娘了哎!
嗚~他以後會不會娶不到老婆啦!
“會嗎?我認爲很好啊!簡直就是perfect!哈哈!好可愛!遇兒,我都不知道你這張臉是可男可女的!你應該感謝爹地開發了你的新功能!”
皇甫烈惡劣地抱小傢伙在懷中愛不釋手地“蹂躪”了一番,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他,從旁邊的行李箱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水晶盒,套上手套,從裡面取出一片薄如蟬翼,在夕陽的餘暉下近乎透明的人皮面具。
“這是什麼?”
剛纔還在爲自己的“形象”傷心欲絕的皇甫遇,注意力很快就被皇甫烈手中超級仿真的人皮面具所吸引。
他湊上前去,好奇地伸出手,被皇甫烈給打落。
“笨!不能亂碰!人皮面具很脆弱的,需要戴上特殊的手套纔可以。不然的話,即便是易了容,還是很容易被人給看出破綻的。這張人皮面具可是我拜託一個脾氣古怪的傢伙好一陣子,那傢伙才同意給我做這麼一張面具。”
“易容?!就是古裝電視劇裡的演的,能夠把一個人完全地變成另一個人的那種易容術嗎?”
“呵呵,沒錯。”
從行李箱裡掏出一個小巧的臉盆和一次性毛巾,再打開一瓶礦泉水,用水將一次性毛巾給沾溼。
皇甫遇目不轉睛地盯着爹地的動作,崇拜地看着爹地,“哇!爹地,你準備的還真是齊全啊!”
“這些都是易容的必備步驟!”
皇甫烈擰乾一次性毛巾,給小傢伙簡單的洗了把臉。
“好了,把臉湊過來,現在我要把這張薄薄的人皮面具貼到你的臉上。”
“爹地,你是要把遇兒易容成誰啊?”
乖乖地坐着不動,感受着爹地靈巧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拍拍、黏黏的,皇甫遇難免好奇地問道。
“呵呵。你自己等會兒照鏡子不就曉得了!好了,大功告成,你自己照着鏡子看看。”
伸手在小臉盆上洗盡雙手,皇甫將化妝鏡遞到小傢伙的眼前。
十分好奇地掃了眼化妝鏡,皇甫遇驟然的瞠大眼睛……
“可……可餘?爹地,可餘她怎麼會在我們的車上?”
“傻兒子!你再仔細看看……”
皇甫遇盯着化妝鏡瞧了好半天,他的嘴脣一張一合的,鏡中的人也一張一合的。
“這個……這個鏡子裡的人……是……是我?”
皇甫遇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皇甫烈。
“呵呵。沒錯。”
皇甫烈微笑地點點頭,給予肯定的答覆。
“爲什麼要把人家打扮成可餘的模樣啊?是要我冒充可餘住進顧家嗎?”
皇甫遇撅嘴,不滿地問道。
“不愧是我黑鷹的兒子。夠聰明。”
捏了把小傢伙鼓起的腮幫子,皇甫烈說出他之所以要這麼做的原因。
“我這幾天得到一個消息。今天晚上在顧家會有一個相親的晚宴。是可餘的奶奶強行逼迫顧泯付參加的。顧泯付對可餘奶奶一意孤行給他安排相親的這件事相當得不滿。故意從鄉下把可餘給接回來,爲的也是讓女方知難而退。畢竟不是每個女生都能夠接受男方帶着孩子。也就是說,今天晚上你只要冒充可餘就行。
接下來怎麼做,你應該心裡有底吧?”
皇甫烈交給小遇幾個兼具竊聽和監視功能用的小型設備。
只要小遇能夠乘顧泯付不注意的時候將這個小型的設備安裝在房子的各個角落,就不愁弄不明白顧泯付的手裡到底有沒有“移情”的解藥。
如果在這期間他和夏宗政碰面,他們也可以瞭若指掌。
“相親?顧叔叔不是對他的親戚朋友都說了媽咪是他的老婆了嗎?怎麼還要相親啊?”
皇甫遇身手接過那幾個小巧的設備在身上藏好,擡頭不解地問道。
“可餘是女生,你是男生。可餘的奶奶季蘭芝怎麼可能允許別人的孩子長大以後分割他們的家產?這場相親宴與其說是給顧泯付找老婆,不如說是給他找一個生兒子的工具。”
“哎……可餘和他的爸爸都聽可憐的哎。”
和可餘爸爸相處的那幾天,雖然他對他和媽咪都是不冷不熱的,可是到底也沒做過什麼傷害他們的事情。
皇甫遇有些同情他。
明明是那麼一個冷峻非凡的男人,也有這麼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不過要是顧叔叔真的相親成功,最可憐的還是可餘吧。
以可餘奶奶那種重男輕女的行爲來看的話…。.
“咦……我冒充可餘,那真的可餘在哪裡啊?”
“儂,你看看着是誰?”
皇甫烈指着中排,睡得香甜的顧可餘給皇甫遇看。
望着還在熟睡,穿着男孩子衣服的顧可餘,小傢伙轉過臉,“吼!爹地!你什麼是也學會幹起擄人的勾當了啊?難不成,難不成我身上的衣服就是從可餘身上……可餘身上給脫下來的?爹地,你好色!”
“人小鬼大!爹地我再怎麼好色,也不會對一年級的小盆友下手好嗎?還有,爹地這可不是叫擄人的勾當,這是叫事急從權。要是我不把她給綁來,她半路回到顧家,我們的行動不就功虧一簣。還有,要是不給你穿上她的衣服,這保姆起來一樣會覺得奇怪。既然是冒名頂替,自然要把工作都給做全?好了,天色全黑下來了,我們也差不多可以行動了。可餘這次是和她家的一個保姆一起進城的。在來這裡之前,我就把那位照看可餘的保姆丟在距離這裡五百米的,長有榕樹的路邊。
她服下的安眠藥藥效也差不多過了,你等會兒過去叫醒她。就讓她以爲她是疲勞過度纔會昏倒在路邊的就可以。這種失職的事情她是不會和顧泯付和有季蘭芝彙報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會因爲她而穿幫。接下來是瞞天過海,還是被人揭穿,可全靠你自己的表現了。”
皇甫烈雙手抱胸,對着皇甫遇似笑非笑。
“爹地少使用激將法!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皇甫遇鬥志昂揚的推開保姆車的車門。
“等等。”
喚住即將要下車的惡魔寶貝蛋,皇甫烈雙手搭在他稚嫩的雙肩上,正色地道,“記住,易容不是變身術。它沒有辦法真的完全地使你成爲另一個人。最高境界的易容,除了疑容者本身要有巧奪天工的手藝和化妝技巧,最重要的是,還要配以精湛的演技。只有演什麼像什麼,易容纔會毫無破綻可言。
你和可餘的個頭差不多,你在顧家待了這麼久,和可餘又是同班同學,對顧家的人和事肯定有相當程度的瞭解。而且你從小又待在韶梨的身邊,或多或少受她的影響,你扮起可餘來應該是最沒有問題的。這也是我這次爲什麼這麼放心讓你一個人混入顧家的原因。
爹地說了這麼多,你明白哪句是重點了嗎?”
“嗯!我知道,就是要把自己真的當成是可餘,要用心去扮演好這個角色。而不是以爲自己有一張和可餘一模一樣的臉,就肯定不會被人疑心了嘛。是不?”
“聰明!爲了不讓人起疑,爹地的車會在十分鐘後開走。根據我的預定,這場相親宴最多11點之前會結束。爹地會在十點四十五分鐘左右的時候開車來把你還有可餘兩個人給換回來。有沒有信心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
“有。”
惡魔寶貝蛋揚起小臉,學顧可餘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回答。
那一刻,皇甫烈都有種站在他前面的人就是顧可餘的錯覺。
微笑的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小東西還真不是普通的有悟性,簡直就是學什麼像什麼。
——華麗麗滴分界線——
皇甫烈估算的一點也沒有錯。
當皇甫遇沿着路邊,找到即將甦醒的保姆,保姆急忙忙地帶着他回顧家時,正好季蘭芝也剛到不久。
坐在沙發上喝着管家吩咐傭人準備的咖啡,季蘭芝一看見“顧可餘”(也就是咱們的惡魔寶貝蛋啦!),她就從站起來,踩着高跟鞋走到被保姆牽着的“顧可餘”跟前數落道:“搞什麼!不是和你說過不許遲到的麼?還好那些企業的千金和你爸爸都還沒有來,要是他們都到了等你一個死丫頭,你心裡過意的去嗎?你!”
“對不起,奶奶……”
低眉斂目,一點也不敢大聲說話。
“對不起,每次都只會說對不起!你是鸚鵡還是答錄機啊?來來去去的只會重複這麼幾句!真是象極了你那個出聲下賤的媽,一點都上不了檯面。”
留着長指甲的手指戳着顧可餘的腦袋,保姆站在一邊哆嗦着,一點也不敢搭話。
“瞧你這畏畏縮縮的樣,我看了氣就不打一處來!”
季蘭芝的手臂擡起,被一道低沉的男聲給喝住。
“媽!”
“爸爸。”
皇甫遇假扮的小可餘擡起頭,懦懦地喚了聲從大門走進來的顧泯付,也不敢直接奔向他。
顧家的家教很嚴,不許小孩子跑亂亂跳,大聲說話,凡是都要求有板有眼,規規矩矩。
“媽。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希望你乘我不在的時候對付可餘。”
顧泯付走進季蘭芝和“顧可餘”,皺着眉峰和季蘭芝說道。
他知道母親看不起雲兮的出生,連帶的也不喜歡可餘。
不管可餘表現得有多麼乖巧,她就是從來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在可餘剛出生的時候,他還試圖讓母親試着接受她。
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他知道母親對雲兮的成見根深蒂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接受她唯一的孫女,也就漸漸放棄了。 現在的他們不住在一起,他也不求母親能夠善待可餘,至少,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可餘!
“媽也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媽就是不喜歡她!好了,好了。我們母子難得見一面,就不要爲了這個死丫頭傷和氣了。呵呵,管家,快點,快點打電話問問今天相親的幾位小姐都準備過來了沒。廚房裡也讓人準備準備,晚宴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季蘭芝邊扭頭對垂首侍立在一旁的管家開心地吩咐,邊拉着顧泯付到沙發坐下。
面對顧泯付和顧可餘,季蘭芝的態度從來就是兩極分化。
“可餘”難過地垂下頭,顧泯付心疼地朝她招招手,要她也過來一邊坐着。
季蘭芝射出狠戾的視線,“可餘”瑟縮着肩膀,愣是不敢挪動半分。
那神情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爸爸讓你過來坐,你就過來坐。”
“爸爸……”
“可餘”很是爲難地瞅着顧泯付。
“她”可是很怕“她”的那個奶奶哎。
“叮咚~”
門鈴聲陸陸續續的響起,不斷地有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名門淑媛們進來,一下子就緩解了屋內僵持不下的情形。
季蘭芝滿臉堆笑地站起來去和那些企業千金們周旋,在她們幾個人當中物色最有可能成爲她孫子的“媽”的候選人。
不要以爲知道顧泯付有老婆,就沒有人對這次的相親宴熱衷。
事實上,來的人可不少。
只因爲季蘭芝對外宣稱,在她們這羣她精挑細選人當中,不管是誰,只要她成功的懷上他們顧家的長孫,那麼她就會對顧泯付施加壓力,使得懷有她金孫的那個女人登上顧太太的寶座。
顧家是a市數一數二的富豪,各大企業的千金們怎麼能夠放棄這個進入豪門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算她們自己孃家本身的財富已算是不少,不過和家大業大的顧家比起來還是由相當大的差距,因此這一次的相親晚宴,場面還算是熱絡。
所謂的熱絡,也只不過是季蘭芝一直在說,幾名企業千金不斷地點頭附和,顧泯付則是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只除了會時不時地會給“小可餘”夾菜。
要不是頂着“顧可餘”的皮相,這麼無聊透頂的場合皇甫遇還真想打個呵欠應一下景。
“爸爸,可餘想上下廁所……”
皇甫遇和顧泯付是比鄰而坐,他拽拽顧泯付的衣袖,細如蚊吶地說道。
“好,去吧。”
顧泯付對皇甫遇假扮的顧可餘一點也沒有起疑。
沒有忘記這次混進顧家的目的。
皇甫遇在離了坐位之後,就一個人溜到二樓顧泯付的主臥室、書房,還有可餘的房間以及所有他們父女會去的房間和院落,都安裝了幾個監視設備,然後在廁所裡稍微緩了緩氣之後,才若無其事地從廁所裡出來。
一樓的衛生間是靠近別墅最裡面的位置,透過廁所的玻璃可以看見庭院的風景。
就在皇甫遇穿過走廊,準備去餐廳時,聽見有人在小小聲地叫着“可餘,可餘。”
聽聲音,像是從後面傳出來的。
皇甫遇循着聲音往後倒退了幾步,眯着眼,找尋聲音的來源。
晴子阿姨?!
皇甫遇倏然地瞠大眼睛,他雙手捂着嘴巴,看着一身運動裝,後面還揹着一個黑色雙肩帶,扎着利索的馬尾辮,明明長着一張可愛的娃娃臉,行爲舉止卻令人抓狂到不行的人,差點沒有驚叫出聲!
會讓人有這種外表和內在相當突兀之感的人,也只有少遊叔叔和晴子阿姨了!
“嘿!可餘!好久不見,你變大膽了嘛!突然看見我都沒有尖叫。不錯,有進步!你爸爸呢?你家好大啊!老師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爸爸的臥室在哪裡。”
搞什麼啊?晴子阿姨怎麼會和顧叔叔認識的?!老師?
晴子阿姨是可餘的老師嗎?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可餘提過?還有顧叔叔的臥室?
晴子阿姨要找顧叔叔的無視做什麼?
饒是心裡有一大堆的問號,皇甫遇還是決定選他眼下認爲相對比較安全的幾個問題來問,“老師……你怎麼來了?”
瞧晴子阿姨這種打扮,應該“不請自來的”成分佔了絕大部分吧?
“我的男人都要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了,我能不來麼?”
…。
晴子阿姨不愧和媽咪是死黨!就算移民國外了這麼多年,口氣還是和媽咪一個調調!就連做事也……
真是受不了哎!
“呵呵!可餘,老師的意思是說……嗯……哈哈,你當你什麼都沒聽見就是了。快,帶我去見你爸爸!”
就算皇甫遇在心裡將做事情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季晴空,與自己那個除了在辦案其餘時間做事相當不靠譜的媽咪偷偷地做了個比較,得出一個結論:還是認爲高智商的寄晴空破壞力更勝一疇。
於表面上,“小可餘”還是擺出聽不懂大人所說的那種困惑的樣子。
情緒激昂的季晴空視對上“小可餘”有些困惑的臉時,他帥氣地搭上“顧可餘”的纖細肩膀,乾笑着要“她”在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