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熟悉的聲音是……
副科長黃融茂有如大難臨頭般地擡起頭,堆笑地走上前去,“夜……夜子。”
“嗨!黃叔叔,晚上好!”
堪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黃融茂一個閃神,夏夜就像黃鱔一般溜滑地從他身邊滑了過去,“黃叔叔,我進去看看!不用爲了擔心啦!”
“哎喲,我的七大姑八大姨喂,姑奶奶,你快給我回來啊!炸彈還沒拆卸下來呢!小王,小王……”
黃融茂扯着嗓子喊,多年沒鍛鍊過的黃融茂跑沒幾步就氣喘吁吁,停在酒店櫃檯處喘着氣。
夏夜早就沒了蹤影。
“副科長,我和夏組長說過了,這裡人手足夠了,局裡也沒要求增派人手,但是組長還是放心不下,非跟過來不可,我也攔不住……”
專門負責跟着夏夜,防止她到處亂竄的小王滿頭是汗地小跑過來。
自從進入夏夜所在的分隊以來,他就沒過過一天省心的日子。倒不是說這個局長女兒有多嬌貴,持寵而嬌的。恰恰相反,她就是太拼命了,不管什麼危險都是身先士卒。
他們局裡的人生怕一個不小心,這位警界之花有個什麼萬一,那他們該拿什麼和局長交代啊!
副科長黃融茂對自己的這名下屬顯然很是瞭解,他氣其敗壞地道,“還不快去給我追回來,她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咱們的公務員之路也就到頭了,快去!”
“是,副科長。”
哎喲,他的命真苦。
小王認命地上去追認,被幾名特種兵攔主去路,“我們老大辦事時,不喜歡有人打擾。”
“那……那什麼,這幾位軍官,那名看上去一臉白淨的斯文男人,真的就是是軍區的傳奇人物,那個目前爲止直屬軍區唯一一個年紀不到三十歲就獲得少校頭銜,因其指揮行動迅猛、殺敵狠決,而獲得黑鷹稱號的軍官,皇甫烈麼?”
黃融茂走上前,向幾名特種兵求證夏夜起先說的話。
幾名特種兵相視一笑,由其中一名士兵代爲答話道,“是啊!我們老大那張臉,經常會讓人誤會他是從事IT行業之類的工作。”
“是啊,是啊。”
黃融茂陪笑,額頭上卻沁出涔涔汗液。
今天出門前應該查下黃曆的,先是把得罪了剛纔那名年輕的特種軍官,再是招惹了這位姑奶奶,他的警察生涯會不會因此終結啊……
“副科長,我們老大可是個機械高手,能夠組裝、拆卸各種軍械包括各種彈藥,所以您就放心吧,這事交給他,肯定沒問題。我們老大幹活時從來不喜歡有閒雜人等人在旁看着,我估計,您的那名下屬,等會兒就會被趕出來吧。”
有皇甫烈親自出馬,這幾名特種兵心情都放鬆不少,見黃融茂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出言勸慰道。
黃融茂摸着他的啤酒肚,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千萬如此纔好啊!”
盛名之下往往難副。
不是他信不過黑鷹,實在是一個年級還不到三十,又不是專業的爆破專家,真的能夠在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成功拆除炸藥麼?
那幾名特種兵聽出黃融茂話語裡的保留,沒再多說什麼,各自去疏散人羣去了。
事實會勝於雄辯。
*************
腥臭的空氣,到處亂擺的廚房器具。
也許是晚上辦慶典,酒店忙不過來的緣故,廚房顯得有些髒亂。
一進酒店廚房的門,夏夜就看見彎腰在那裡拆炸藥的皇甫烈,他的身後站着給他遞工具的宋知文。
她捏着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那個放炸彈的人也真變態,把炸彈埋在這個地方。”
這是不把人炸死,也得把人給薰死啊!
突兀響起的女性聲音令皇甫烈和宋知文兩人同時轉過臉。
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皇甫烈又低頭,重新埋首於拆彈的工作。
“什麼人?出去?”
皇甫烈專注於拆彈工作,沒空理會夏夜,由宋知文負責趕夏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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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那些警衛和士兵怎麼搞的,竟然讓一個女同志給闖了進來。
是誰的心跳頻率比這定時炸彈都還要來得頻繁?
這些年,她一直說服自己,當年對他的不過是一種迷戀罷了,只要把迷戀交給時間,她就能夠走出這一廂情願的迷途。
所以她纔會在聽同事說有特種兵協助這次的拆彈任務,不聽勸說地跑了過來。纔會在聽到黑鷹這個名稱時,不顧一切地跑了進來。她以爲再見時,她可以雲淡風輕地和他打着招呼。
直到皇甫烈擡頭的那一刻,稱不上四目的交匯,她失序的心就告訴了她,這些年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忽然就紅了眼眶。
是不是女孩子都是說哭就哭的啊?
宋知文嚇了一跳,以爲是自己方纔惡劣的語氣傷到了人家姑娘,不由地把語氣放柔道,“哎,這位女同志,你別哭啊…。我也不是故意對你態度惡劣,只是這裡很危險,你還是先出去吧,好麼?”
“蜂子,你先帶這位小姐先出去,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
皇甫烈頭也不擡的下達命令,宋知文把需要用到的拆彈工具都放到皇甫烈的腳下。
“這位同志……”
“讓我待在這裡好麼?我保證,我不出聲,絕對不妨礙你們。”
這話雖是對宋知文說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專注拆彈的皇甫烈的側臉。
記憶里斯文、俊逸的五官完美依舊,只是在儒雅的表面下,更添了抹成熟男人的穩重和魅力。那一晚他的溫度、他的碰觸有多少個午夜夢迴,她都失聲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承認吧,膽小鬼夏夜,這些年,其實你從未把這個男人忘記過……
遮住眼簾的指尖,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胡鬧!蜂子,你還等什麼,快帶她出去。”
他才拆了兩個炸彈,還有三個需要拆卸,時間只剩十五分鐘。不是他對自己沒有把握,而是凡是有一點哪怕會有的危險可能,他都不允許其他不相關的人涉險。
皇甫烈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低着頭的他沒有看見她無聲哭泣的模樣。
夏夜忍住鋪天蓋地而來的難過,哭着跑了出去。
------題外話------
《妖孽君主的寵妃》已完結。
爲神馬都木有人留言啊,人內,人內~
吼吼,炸一個,炸出潛水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