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言的親叔叔長期定居在英國,所以這次程家爲她安排和聯繫的也是英國一所著名大學,所有工作都已談妥接洽,只等人過去。
可三天過去,靜言叔叔卻打電話回來問,爲什麼還沒有接到靜言?她的航班都已經往返飛完幾次,人卻失蹤了。
程靜言用身上的錢付完房租後,悲劇的發現接下來的日子自己只能靠泡麪過活。
大學是個旁聽和自學的好地方,程靜言白天安靜地旁聽完八節課,晚上則去工作養活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國家,最浪漫的城市,她作爲少有的黃種人,匆匆奔波於城市的各個角落,來不及欣賞這個城市的美麗。
“嘿,妞兒~”一個金髮碧眼的帥氣小夥子叫住她,一身帥氣的黑色夾克,頭髮在陽光下閃出更加燦爛的光澤,他站在她身後,“你是我們班上的吧?今晚要不要和我們去聚會?”
程靜言笑着搖頭,她怎麼會是他們班的呢,只不過多數課都在這個班旁聽而已,往往都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居然還會有人注意到她。
“真是個令人沮喪而且失望的答案,”他聳聳肩表示遺憾,“不過小姐你笑起來真美。”
法國的大學經常會有各種大小聚會活動,她從來沒去參加過,這樣的邀請已經不是第一次,可她卻不能,因爲她甚至難以交得起那昂貴的入場券。
如果不是因爲房主也是中國人,她很可能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女房主原籍是中國江南溫柔的女子,老公卻是地地道道的法國人,生下的混血小寶寶名叫尼克,可愛而睿智,才五六歲年紀,漢語居然比法文還要說得好。
可惜孩子的父親是位“癮君子”,吸食大麻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原本家底還算豐裕的一家短短几年間就被掏空,僅剩下這棟並不算大的房子。
程靜言在法國的第二年,總算存有一點積蓄,她在餐廳洗過碗,切過血淋漓的魚片,甚至在假期還當過男性才能做的搬運工,幫着那些雜貨店和超市一件件地卸貨,載貨,經常是一天下來,衣服又溼又髒。
在這個城市裡,她沒有學歷,找不到正經活兒,但是她所聽過的課比大多數在校學生都要多,每當堅持不下去時都會想回國,可往往一覺醒來,又會覺得自己還能承受更多的苦。
忙碌和磨難能夠讓人遺忘一切,更能磨練出一個人的意志。
只要在中國,任何一個人的背影都能讓她想起顧少遲,可在法國,就連個相似的背影都找不到。
在她終於存夠半年學費時,房主的兒子卻病了,那雙黝黑的雙眼似乎漸漸蒙上一層灰,如果不及時進行換眼手術,小尼克很可能失明。
尼克的母親平時所有積蓄幾乎都被他父親搶了去買大麻,除了變賣房子,她想不出其他辦法。程靜言抱着尼克,他小小胖胖的手摸着她的臉頰,“言言姐姐,是你嗎?”他居然已經看不清她了。
最終,她毅然將自己所有積蓄給了尼克的母親,錢沒了可以再存,孩子的眼睛若是沒了,那就再也補救不了一個孩子的天真世界。
PS:情節過渡,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