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留在房間裡,她討不到任何好處,此時的江浩如同一頭暴躁化的獅子,隨時都有把她撕碎的可能。
所以,不管憐姨給她怎樣見不得人的衣裳,她也都乖乖穿在身上。
依舊是那套銀色連衣裙,她將長長的頭髮散落在肩上,勉強遮住背後的那一片春光,走在走廊上,卻還是覺得背脊陣陣發涼。
能讓憐姨兩眼發光的客人倒是稀奇,樓上其他幾個姑娘都跟在身後小聲議論,擠着想要跟去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大財主。卻被她連聲喝走。
包廂的門被輕輕拉開,憐姨人還未進屋,就開始在門外大喊:“二爺,您要的人我可按時給您帶來了!”
包廂很大卻很空,沒有開燈,一個敞着襯衣的男子斜斜倚在沙發上,手指尖夾着的菸頭和他的臉一樣隱在黑暗裡,模糊不清。
那個被叫做“二爺”的男人聽見聲音,微微擡起頭,深邃的眼眸望向門口,鎖定在那個個子高高瘦瘦,卻呆呆的女人身上。
透過他的側臉,可以看出其實他很年輕。
半晌,只聽他深沉的聲音傳來,“臉上的傷,哪來的?”
他不是這裡的頭一回客人,因此他的習慣憐姨是一清二楚的。不要濃妝豔抹的女人,卻不能少了魅力,最重要的是,臉上身上決不能帶疤。
“這丫頭不聽話,她……她自己摔的……”憐姨見他語氣生硬,心知不妙,有些畏懼。
“哦,是多傻的人,能把自己摔成這樣?”他緩緩從沙發上站起,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斜斜的光影,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二爺他是黑道上的人物,死丫頭你給我機靈點。”憐姨在程靜言身後,伸手偷偷用力掐着她的腰,卻又不敢讓力道在她身上留下半分痕跡。
橫豎都是虎穴,跑不掉的虎穴,知曉眼前人的身份,程靜言心裡倒想賭一把。
“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她說。
憐姨聽着這話,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二爺再次將目光移到她身上,眼裡似乎多了些不知名的亮光,看了她好久才說,“她留下,你們都出去。”
程靜言身後的門被關上,她踩着高跟鞋,一手緊捂住自己的胸口,站在門邊不敢動。
“怕的跟只兔子似的,第一次?”他問,也沒有移動腳步,就在原地看着她。
她不做聲,也沒有任何哪怕動作或表情上的迴應。
“過來。”
她不動。
“在這個地方,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他似乎有些不耐。
還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