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鑽過她的衣服,緊貼着肌膚,大力扶着她的腰肢。
這樣的顧少遲太過強硬。
程靜言心臟猛烈收縮和跳動,無處可躲的她突然間胸口岔了口氣,止不住地猛咳起來。
顧少遲見她眼眶都咳紅了,趕緊將她扶起,用手順着她的後背,等她呼吸稍微緩下來,他將額頭與她相抵,牽着她的手說:“對不起,言言。”
一天折騰下來,不管在身體還是情緒上,她都已經筋疲力盡,此刻安靜地倚在他身上。
“顧熹微,她還好嗎?”她忽然問道。
顧少遲以爲她還對以前的事情心有芥蒂,“我和熹微不是你想的那樣。”
“急什麼,”她笑了笑,“我只是問她過得好不好。”顧熹微的煎熬不會比她少吧,她想,分明愛情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到了她們這裡卻成了苦難。
“她過得不好,”顧少遲將她抱得更緊,似乎害怕她又會突然消失掉,“可是,我過得更不好。”
“顧少遲,”她叫着他的名字,將腦袋擱在他肩膀的位置,這樣他纔看不到她即將流出的眼淚。“如果顧熹微不是你妹妹,那你會怎麼樣?”只怕到現在他都還是不知道顧熹微真正的感情。
“熹微的母親是我繼母,她剛來我家時,還只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小丫頭。因爲我的主觀意識裡一直都是她母親逼走了我母親,所以從來沒有善待過她們。”
顧少遲眼裡的光都暗了幾分,聲音有些微顫,“我一直都把她當壞女人,卻不知道壞女人爲了救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那場車禍,顧熹微的母親躺在冰涼水泥地的血泊中,暗紅的血液濺在顧少遲的白襯衫上。顧熹微站在他身後嚇得哇哇大哭,如果不是那女人突然衝過來推開了他,那現在躺着的,肯定是就是自己。
他看見父親失魂的模樣和那瞬間蒼老的兩鬢,才恍然大悟,錯的一直都是自己。
原以爲,顧熹微會恨他,可她沒有,從小便一直敬他,忍他,讓他。
熹微沒有了母親,一天晚上顧少遲很晚經過她的房間,發現燈還亮着,她坐在地板上抱着一隻大布熊娃娃,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哥,我不敢一個人睡……”
一種莫名的情緒開始在胸腔裡洶涌氾濫。
顧少遲沉默了好久,久到程靜言都快在她懷裡睡着的時候,他說:“可是,言言,我愛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