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遲,我是不是已經被淘汰了。”她一直都不敢想這個問題。
其實,嚴楚河已經向上級報告情況,爲她爭取到緩考的機會,具體還得看她身體的恢復情況,畢竟骨折傷愈,軍事行動總會不如以往便捷利索。
“言言,”他俯身在她面前,與她不到一尺的距離對視,“告訴我,你堅持上軍校,究竟是爲了什麼。”
心裡的答案几乎就要衝出胸口的一剎那,她又止住,有些話說再多次,都沒有意義。
“言言,如果只是爲了我,你回家也能……”
“能什麼?”她有些迫不及待,因爲在他的眼裡,似乎看到與往日不一樣的光。
“等你長大,我們可以試一試。”他說。
“不用試了,程靜言,跟我回去。”程章書推開門,冷風直入。
程章書睨着眼,“顧少遲,我一直都拿你當兄弟,可你瞧瞧,把我親妹子折騰成什麼樣!言言在家是公主,是人人捧着的寶貝,可到了你手裡,她只會越來越破碎!”
“哥!你別這樣說……”她好不容易纔看到點希望。
“程靜言你甭出聲,回家有你受的!你拿鏡子瞧瞧自己現在的模樣,細皮嫩肉的一女孩子成啥樣,傷殘毀容人士,嗯?生日不見往家裡打電話,高燒四十度也不吱聲,現在把腿摔瘸了,還想瞞着是不是?”
程章書是個火爆脾氣,他當真抄起桌上鏡子扔給程靜言,一邊嘩啦啦地清理着東西,把她的衣物往行李箱裡塞,護士們怎麼也攔不住。
“靜言腳還沒好,怎麼跟你回去?”顧少遲抽過她手裡的鏡子,“不用看了,額頭的疤只是暫時的,言言還是很漂亮。”
“你他媽給我閉嘴!”程章書怒意更盛,“你究竟用什麼法子把她給迷得七葷八素的,程靜言,你喜歡軍人我能給你抓一堆!”
“我就只要他!”程靜言也開始吼,“你要把他嚇跑了,給我抓一堆顧少遲出來看看?”她死死拖着顧少遲的手。
還真沒人能和他妹子比倔,他擡頭抓着自己頭髮,“程靜言,給你選擇,要麼現在和我走,要麼,等爸親自逮你。”
靜言最怕的就是她爸,從小對兒女的教育都相當嚴厲,甚至苛刻,在任何事情上都秉持原則,沒有任何優越感和特殊性,犯了錯罰的跟什麼似的。
“哥,當初書雯姐要是不堅定,現在還能是我嫂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