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州府衙,位於城中的東司坊。
一萬龍虎軍佔領增州之後,施政、許世傑、薛常勝等十幾名將領頭目,率領着九千人馬前去增州各處城防駐守佈防,準備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整座增州城接管下來。
於此同時,沈紅玉和伍玄音率領着數百龍血武士,護衛着聶大帥,一路策馬疾奔,直奔東司坊的府衙而去。
基本上,只要是跟隨聶大帥南征北站的兄弟都清楚,聶大帥有個特殊的癖好,極其嗜愛金銀,每攻破一處城池,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往官衙,清點查封庫房。
久而久之,衆人便摸清楚了聶大帥的喜好,總之,只要一破城,總有一些心思比較敏捷的嘍囉,他們會在第一時間探查出庫房的所在地,然後告訴聶大帥。
得知了增州庫房的具體位置後,聶錚便率領着人馬,一路上馬蹄飛舞,穿街過巷,沒要多長時間,便闖進了東司坊。
增州庫房的佈局,基本上和陽州差不多。
都是將庫房重地修建於官衙的附近,這樣方便看護管理。
當聶錚他們進入東司坊之後,遠遠的,便看見十幾名身穿兵甲的龍虎精銳,早就端着輕機槍,牢牢的把守着庫房的大門。
見此情景,聶錚心中大定,急忙策騎衝到庫房門前,迅速的翻身下馬,然後快步的朝着庫房大門邁去,惹得緊跟在後面的沈紅玉,暗暗皺眉不已,心道,這個小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財迷了?
看他現在這副焦急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守財奴轉世。
對於衆人的怪異反應,聶錚才懶得去理會。
此時此刻,在他的心裡沒有什麼比黃金白銀更加重要了。
既然決定佔領整個安南郡,日後需要用錢的地方大把,軍火商業街就不說了,單單是上次陽州南城防被毀,如果要將它完好無缺的修繕,起碼得花一大筆經費。
除了休整維護各處城防之外,自己麾下那幾萬龍虎軍的軍餉糧草,也是一個巨大的開銷,根據賈秀芳上次的彙報,現如今光光是數萬龍虎軍每月的各種開銷,都差不多需要數萬兩白銀。至於那些州縣衙門的俸祿,這些聶錚還沒有計算在內。
總之,攻佔一片領地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攻破一座城池雖然容易,但是想要長久的發展壯大下去,勞心勞力的事情多的很,尤其是錢,這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見到聶錚過來之後,守衛在庫房外面的十幾名龍虎精銳,紛紛躬身行禮。
“見過大帥!”
“免禮!”
聶錚擺了擺手,迅速的登上臺階,來到庫房的大門口。
庫房的大門,早已經被打開,聶錚擡頭朝裡面望去,只見這增庫庫房的規模面積,要比陽州庫房小上許多,不過,州城的庫房再小,也要比那些縣衙的庫房大上十幾倍。
此刻,庫房之內一片燈火明亮,這是每一座庫房不成文的規定。
一年四季,燈火絕不能熄滅。
通過明亮的燈火,聶錚可以清楚的看見,庫房的前半段區域,地面上的銅錢堆積如山,少說也得有數萬貫。
在堆放銅錢區域的後面,擺放着一排排結實的木架,木架之上擺放着許多木盒木箱,想必在那些木盒木箱之內,應該存放着大量的金銀財物纔對。
見此情景,聶錚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對守衛在外面的衆人吩咐道:“你們都守護在門外,我進去查看一下,沒有我的命令說都不許進入庫房半步。”
“遵命,大帥!”
衆人聽到命令之後,紛紛齊聲應喏。
“咔嚓”一聲沉悶的摩擦聲響,庫房那兩扇厚重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緩緩的關閉了起來。
聶大帥就是這樣,每次進入庫房,都會關閉大門,不讓人看見裡面的情景,對他的這個古怪的癖好,衆人早已經習慣了。
當庫房大門關閉好之後,聶錚便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迅速的繞過前門堆放銅錢的區域,朝着庫房後面的木架區域走去。
想起等下便會獲得大量的黃金白銀,聶錚的心裡難免有些激動。
重生到這個陌生古代已經大半年了,每次只要獲得黃金白銀,他的心情就會莫名的興奮歡喜。
看來,自己真的有當守財奴的潛質。
很快的,聶錚便來到了庫房的後半區域。
在這片方圓上百米的區域之內,擺放着數十個高達兩米的厚重木架,每一個木架之上,都存放着十幾個木盒木箱。
見此情景,聶錚當即來到其中一個木架跟前,迅速的打開了兩尺見方的木盒。
“空的?”
聶錚不由眉頭一皺,神情已經有些不悅。
緊接着,他又連續打開了好幾個木盒,裡面全部都空空如也。
此刻,聶錚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強忍着內心的不安,迅速無比的將附件幾個木架上面的木箱木盒,全部都“乒乒乓乓”的打開了。
結果,還是一樣。
空空如也!
聶錚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下來,增州治下有五縣上百個村鎮。
按道理,以這幫大越人的苛捐雜稅,增州的庫房應該非常富足纔對,除去了前面區域的那些銅錢不說,這庫房之內少說應該有十幾萬兩金銀纔算合理。
但是剛剛他連續打開了數十個木盒木箱,什麼都沒有。
然而,聶錚並不願就此甘心,他繼續開啓木箱查看,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他將存放在所有木架上面的木盒木箱,全部都打開探查了個遍。
結果,讓他無比失望。
所有的木盒木箱,裡面空空蕩蕩,別說黃金白銀了,就連一個銅板都沒有看見。
望着眼前這一排排的空蕩蕩的木箱,聶錚惱火到了極點,當場就是一腳,將面前的一個木架給踢翻了。
“見鬼,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增州的庫房裡面,除了存有幾萬貫銅錢之外,一點金銀都沒有?難道,全部都那些大越人給帶走了?”
想到這裡,聶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着心底的怒火。
原本,他這麼着急的攻打增州,就是爲了這些金銀而來,現在增州庫房的金銀全部被搬空,你叫他如何不惱怒萬分。
不過,聶錚在心裡卻暗暗感到奇怪。
從他們攻破增州西城防,一直到率領大軍佔領整座增州城,前前後後總共才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那些鎮守增州的大越人,他們連撤退都是慌忙急亂,哪裡會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庫房搬空銀庫。
就算他們臨走之前,匆匆忙忙的帶走了庫房內的金銀,最起碼,這座庫房裡面的擺設不會這麼整齊,肯定會一片凌亂狼藉,地上也會灑落一些金錠銀兩纔是。
但是,目前庫房之內,一片乾淨整潔,哪裡像是有大隊人馬匆忙洗掠過的場景。
“難道,桑康早就帶領心腹撤離了增州?而且在撤離的時候,早已經將增州的庫房給搬空了?”
想到這裡,聶錚心中一動,暗暗覺得有些不對勁。
至於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因爲,這次攻打增州城,似乎顯得有些太過順利了一些。
從破城到率領兵馬佔領全城,速度之快,進展之順利,簡直讓聶錚都覺得有些不現實。
很早之前,他就多次聽說過,大越人陰狠狡詐,最擅長叢林伏擊戰和巷戰。
如果他們剛剛攻城的時候,因爲炮火太過兇猛而導致大越人無法堅守的話,那這些守城的大越人,他們完全可以放棄城防退到內城裡面,憑藉他們對城市街道的熟悉,轉入他們擅長的伏擊巷戰。
然而,當城防被攻破之後,所有守城的大越人,便立即率領兵馬逃跑撤退了。
很明顯,這並不太像大越人那一貫的戰鬥作風。
難道,他們還有什麼伏筆和陰招?
心中疑慮一起,聶錚就越發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
他總感覺大越人似乎有什麼陰謀,或者說,敵人布了一個局,就等着他往裡面鑽。
“不行,我得趕緊離開庫房,通知施政、許世傑他們,讓他們一定要小心防範,提高警惕,以免着了敵人的陰損毒招。”
想到這裡,聶錚便立即踢開一個阻擋在面前的木箱,準備離開這座空蕩蕩的庫房了。
就在他剛剛繞出一片木架,即將邁入前面那堆放銅錢的區域之時。
突然之間,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幽幽的在他身後響起。“久聞聶大帥每破一城,都有探查當地庫房的嗜好,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聽聞此言,聶錚臉色一變,急忙轉頭一看,發現身後空空如也,根本就沒看到半個人影。
見此情景,聶錚心中警惕頓生,暗暗聯繫上了傑克,讓他傳送一把aa12霰彈槍出來。
手握aa12霰彈槍,聶錚的心思安穩了不少,當即他目光閃爍的在庫房四周搜索了一遍,沉聲道:“何方高人,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如此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豈不有失身份!”
話音剛落,便看見庫房深處的牆壁上,忽然憑空出現了一道紅色的人影。
只見那道紅色人影不斷在牆壁上擴散放大,最後,聶錚吃驚的發現,一個身穿紅袍的消瘦中年人,彷彿突然從牆壁內鑽出來的一般,緩緩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