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響起了拔刀的聲音,幾位大帥和公孫輕手下侍衛都將傢伙撥了出來,指向劉辯。
張燕眉頭緊鎖,一時間並未說話,只是盯着劉辯,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
劉辯不爲所動,眼中並沒有刀槍,走上前去,一把將裴元紹拉了起來。
“有些話不能亂說,有些人不能亂猜,沒人提醒過你嗎?”
裴元紹被劉辯按住動彈不得,猶如大人手中的小童,一時間嚇得不言不語。
卻見公孫輕跳了起來,“你竟然敢在黑山上公然撒野,燕帥,大家一起上,砍了他。”
“唰。”
衆人也沒見劉辯怎麼移動腳步,瞬間就到了公孫越身邊,一把抓起公孫輕舉在空中。
衆人眼角都快速收縮了幾下,就聽劉辯若無其事的聲音響了起來。
“北平太守很歷害嗎?要不讓他感受一下失去族弟的滋味?”
公孫輕的幾名侍衛一見主人被擒,投鼠忌器之下,只是把劉辯圍住,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劉帥,停手吧,大家坐下來好好說話。”張燕終於發話了。
劉辯這才點了點頭,手一鬆,公孫輕便從空中掉了下來,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劉辯誰也不理,徑直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將腳蹺起悠然地晃盪。
公孫輕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揮手指向劉辯,正準備大吼出聲,卻見張燕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一時間氣勢全無,悻悻地將手放了下來。
“裴頭領,你說他不是劉闢,可有證據?”張燕口氣十分的認真。
場中最冷靜的就屬這位黑山軍大帥了,劉辯對他是越發的欣賞,嘴角上也揚起了一抹笑容。
王當見劉辯神色正常,本來和劉辯已經拉開些距離,這時又縮了回來。
裴元紹並不自信,自己曾經遠遠見過劉闢,雖然這人從身形來看並不像,但自己卻沒正面見過劉闢的相貌,當時的精力都放在何儀、何曼、黃邵身上,劉闢在汝南黃巾中的名氣並不算太大。
裴元紹只是覺眼前這位俊俏的後生,和劉闢相去甚遠,現在見識了劉辯那霸道的力量,裴元紹反而找不到反駁劉闢身份的理由。
看到裴元紹的臉色陰晴不定,公孫輕咬牙切齒地吼出聲來,“裴頭領,不要怕,如果他不是劉闢,那就是別有用心之人,咱們一擁而上,亂刀砍死他!“
劉辯身形一動,張燕和楊鳳對視一眼,雙雙上前攔阻,不料只覺眼前一花,只聽到一聲脆響了起來,公孫輕的身軀隨着聲音飛向了半空。
“捱打不長記性之人,說的就是你了。”劉辯將右手在身上擦了一擦,這才走到裴元紹身邊。
“繼續說吧,讓大家都聽聽?”
裴元紹見劉辯如此強勢,心中也有些後悔起來,自己現在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萬一惹惱了這位煞星,只怕今天是落不下什麼好處。
張燕的神情已經起了變化,見劉辯再次對公孫輕出手,將手一揮,呼啦啦從大廳外衝進來幾十名心腹,手持刀盾,將劉辯圍了起來。
劉辯見王越等人也被簇擁進來,張寧則被幾位學員護在了中間,心中更是安定下來。
話不投機,只怕今天忠義堂就會血濺五步,王越的恐怖,劉辯心中非常清楚,自己故意露出不凡的武功,也是想看看張燕是不是一個識時務之人。
本想慢慢解決的事,由於變數的出現,今晚就會有結果了,劉辯不再遲疑,指着裴元紹。
“你說吾不是劉闢,難道想這裡血流成河?其心可誅!”
劉辯緊逼一步,裴元紹就後退一步,聽着這話,裴元紹輕動了幾次嘴巴,卻沒能吐出話來。
公孫輕被劉辯一巴掌扇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他的幾個侍衛看來都是有眼色之人,死死將他拉住,不停在其耳邊小聲說着什麼。
張燕接過部下遞上的大刀,指着裴元紹問道:“他到底是不是劉闢?”
一時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裴元紹。
“大哥,有什麼話就直說啊!”周倉跺着腳,衝着裴元紹吼了起來。
猛然的一咬牙,裴元紹狂吼了一聲,“他不是劉闢,劉闢的左頰上有一處傷痕,他臉上什麼都沒有!”
隨着裴元紹這一聲吼叫,所有人的兵器又指向了劉辯,公孫輕正準備跳腳,卻聽裴元紹繼續說道:“劉闢將軍從不飲酒,就算要喝,也不會喝很多,更不會劃酒令!”
張燕的臉色終於黑了下來,楊鳳見狀將手一揮,只見又從後堂衝出來上百名弓弩手,將手中的箭矢對準了王越等人。
“你不是劉闢,你是誰?給你半炷香的時間,如果不說,那你們都見閻王去吧!”
公孫輕嚷了起來,“等等,燕帥等等,那小娘子長得花容月貌,這女人不能殺,留給輕今晚暖牀。”
張燕眉頭一皺,還沒說話,公孫輕已經邁步走向張寧。
“美人,他們都快要死了,不如你從了我,不但能脫離此難,還能享盡這世間的榮華富貴。”
張寧大慨看清了場內局勢,在這一瞬間,張寧很想披露自己的身份,如果黑山軍能接受天公將軍,那自己一下便擁有了不少的部下。
到時率領黑山軍,和中原的黃巾軍聯成一片,如果勝利會師,這幫諸侯互相征伐,整個局勢便複雜起來,黃巾軍再次燎原,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寧心思急轉,胸中激情升騰,眼光一掃劉辯,看着這位在刀劍下面色如常的神秘人物,只覺心中一盆冷水潑下,頓時冷靜了下來。
這樣的氣定神閒,雖然相處不久,張寧也知道對面這位少年有大局在握的手段。
劉辯以爲張寧擔心自己,見她秋波掃來,對着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這笑容讓張寧臉紅心跳,有一種甜蜜,但更多的是形成一股力量,讓張寧生生將剛纔這份心思按了下去。
劉辯的能力,已經獲得了張寧的認可,雖然還不知道他具體身份,但張寧憑藉父親教給自己的相人之術,越發感到他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