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大手一揮,胸前一層藍色波紋向着四周盪漾開去:“人生有時,我林超雖然算不得英雄人物,但也不願做一隻混吃等死的廢物。
常言道好男人守家立業,大丈夫開疆擴土。人之一生,只如曇花一現時光匆匆。有多少庸人白骨埋黃土,又有多少怯懦一世人欺凌。
而我,林超,既不想有生之年勇勇一輩子,更不想死後墓碑之上只刻下林超二字的空名。
前路茫茫,我卻是願意用自己的骨頭鋪路,用那血汗踐行。得之一生,便叫其轟轟烈烈,雖死無憾!
…………
林超洋洋灑灑的說了有下半個時辰,起初,在場上千還不以爲然,但說到心動處,這些武者也不禁代入其中。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超那滿腔的熱火,似乎是見證了天下英雄拔刀斬敵軍的血洗長袍。
在如此濃烈的氣氛渲染下,已經有不少人面色漸紅,喘氣聲也粗重了些。
在座的大多數都是男性,有誰不願意建功立業,有誰不願意用生命搏出一世輝煌。熱血在上涌,豪情在復甦!
我是人,別人也是誰?都是一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什麼別人出入前呼後擁,吃着山珍海味,睡着溫牀軟榻。
而我卻只能淪爲一介平庸,只能用羨慕的眼神,抻長了脖子去瞻仰那些英雄。憑什麼,我就不能做那輝煌一人?
很顯然,林超並不是一陣政治家,更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事家,因此他的煽動力量很是薄弱,也很沒有煽動性。
但林超,卻是一個生活家。又或者,每一個人都是生活家。
他用最平實的語言,最直白的描述,在向在場上千武者訴說一個不甘於平凡的武者,那種對於輝煌的追求。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如此妙事,誰不想?是個男人都想?可問題有幾個人做到了。
而眼下,林超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在給人傳達一種信念,這條路,他再走,這條路,他會一直走下去,知道死的那一天。
底下的人羣開始議論起來,有的再說林超,有的再說自己。
毫無疑問,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着建功立業這句話而展開。
當除了少數人一腔熱血,臉紅脖子粗以外,更多的人卻是不以爲然,或者是心中有些激動的情緒,也被他們很平常的掩蓋了。
疲憊的生活,心力交瘁的江湖裡,已經讓這些失去了昔日的熱血與棱角,換言之,他們的內心已經麻木了。
就像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和一個被生活壓迫的擡不起頭來的中年人。’
同樣一句慷慨激昂的陳詞,聽在少年耳中會激動,會彷徨,會熱血上腦不管不顧,會說一句我要開疆擴土,我要建功立業,也會問一句,我行嗎?
但這樣的話,聽在一個被生活拖垮了的中年耳中呢?
也許他會跟你探討,也許他會跟你爭論的面紅耳赤。
但你真的要他付出什麼拼搏什麼,放手大幹一場,十有*他會退卻?爲什麼?
因爲他的心已經疲憊不堪了,因爲他的熱血骨氣已經涼了,軟了。
他和你探討只是處於禮貌,處於尊重。
和你爭執也是一樣,因爲他很成熟,他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說些什麼話讓你們之間的氣氛更加的融洽。
他也知道什麼時候該退讓,什麼時候應該結束你們之間的閒聊,去做那一份你看不上眼的,甚至認爲一輩子庸庸碌碌,不求上進的工作。
你或許會嘲笑,但你不會知道,他在這份工作崗位上已經做了多少年,多少個春秋。
他有機會換一個活法,換一個人生,不止千百次的機會。但他沒有,他依然堅守着。
因爲他已經不再年輕,不再靠着一腔熱血胡衝亂撞。
壓力,來自生存的壓力,來自生活的壓力,讓他謹慎小心,謹小慎微。
哪怕是隻要承擔一點風險就可以再進一步,他也會退卻。
因爲家裡的老婆孩子在等着他吃飯,他的冒險,有可能是老婆孩子嗷嗚啼哭一整天。
所以他只能退卻,你可以嘲笑他,卻不能說他沒有擔當,沒有骨氣。
這還只是平常人的心態,而在這個血雨腥風的江湖上呢?
面對喧鬧,議論,林超坦然處之,安然受之:“諸位,縱觀天下哪一號英雄人物不是靠着雙腳一步一個血印走出來的。
我們有腳有手,他們也一樣,可是,那些人的腳是用來向峰頂發起挑戰的,那些人的手,是用來屠戮敵人的。而我們呢?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男兒當建功立業,男兒當殺伐,大丈夫,當如是!
今天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相信以各位的才智閱歷遠非我林超可比。話說破反而不美。
我只想給大家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希望,不管是在場的還是沒在場的男兒烈雄,能夠直面那葷茫蒼穹。
與我林超一起,開闢東域巔峰之路。若成,則千秋萬世,福澤子孫。
若敗,大不了將這項上人頭給了敵人便是,腦袋大了不過碗大的疤,可心死了,卻是一輩子的懊悔折磨。
自今日起,我以林家少家主的身份向天下英雄宣佈,林家正式落址公會之城。”
一席話說完,林超向身後使了個眼色。
天字包廂,
一排排氣勢如排山倒海般洶涌而出,氣勢恢宏,雖然不怎麼恐怖,但在在場武者潛意識裡面這些氣勢都是蘇家人,寧天涯聯手才能發出來的。
很快,氣勢散去。
全場武者面色全部通紅,林超千言萬語,也不及這一次示威。
底蘊,
林超身後蘇家六人,寧天涯,上官屠神等等,還有他自己的人手,這份底蘊已經超過了東域的界限。
縱觀整個東域,連太虛宗都算上,又誰敢一下子拉出來六位超越玄形階蓋世強者示威。
林超還站在高臺上,看着底下人羣前後大變的臉色,心中滿意一笑。
眼下,一切努力林超已經做足了。
他雙臂一震,身體懸空而起,面向上千武者,神色炙熱:“諸位,言盡於此。我只希望,昔日,我若成爲傳奇,傳奇之路上有你們的名字,我若成爲神話,神話當中有你們的功勞。我若問鼎乾坤,乾坤之下,你爲尊!”
我若成爲傳奇,傳奇之路上有你們的名字,我若成爲神話,神話當中有你們的功勞。我若問鼎乾坤,乾坤之下,你爲尊!
我若成爲傳奇,傳奇之路上有你們的名字,我若成爲神話,神話當中有你們的功勞。我若問鼎乾坤,乾坤之下,你爲尊!
我若成爲傳奇,傳奇之路上有你們的名字,我若成爲神話,神話當中有你們的功勞。我若問鼎乾坤,乾坤之下,你爲尊!
這樣的一句話,在衆多武者心中迴盪,他們身體在不可抑制的狂震。
豁然擡頭,有至少上百武者邁動步伐,站成一排。
“撲通。”
像是事先演練了無數遍,這些武者如數下跪,單臂抱胸,是以東域之中最爲虔誠的效忠禮儀!
一百人之後,又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
整整一個半小時過去,宣誓效忠的人數搞到二百於衆。這樣驚心的數字,在東域歷史上史無前例。
而這些,僅僅只是一個開頭。
要知道,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有家族有牽掛的。林超讓他們再次作爲見證,更重要的是藉助這些的口,將此間之事傳遍天下。
以眼下林超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和威望,料想日後來加入的武者,必將從善如流。
甚至於,剩餘的七八百人也有遲疑的,想要加入的。但是他們做不了主,必須回去請示家族。
就這樣,一場拍賣會演變爲一個勢力的新興起。然後,留下二百多武者之後宣告暫時拉下帷幕。
林超請求古城宣幫忙,將這二百餘人暫時安排到葉家宅院。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
天字包廂。
“林超,你給老夫滾進來。”轟的一聲響,天字包廂被炸成了粉碎,四面牆壁轟塌,眨眼間變成了一座廢墟。
但爆炸之後,天字包廂卻沒有垮下去,又一個蔚藍色的玄氣罩子,撐着上方不斷墜落的巨石塵土。
這一聲怒吼,來自寧天涯。
很怒,非常憤怒,甚至有一種壓抑不住的狂暴含在裡面。
林超臉上終於流轉出一抹苦笑,目光之中盡是一片愧疚之色。
他今日所爲,全是利用了寧天涯,利用他的威望,利用他的實力,甚至利用他的公會。
可想而知,林超讓寧天涯丟了多大的臉,這還在其次,林超竟然還以寧天涯的名頭去坑害公會的人,寧天涯的下屬!
當真是,無恥至極,下作至極,齷齪至極。
這一切,都發生在寧天涯眼皮子底下,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林超敗壞自己的名聲,甚至,還要主動配合林超。
不要說寧天涯,任何一個人被如此愚弄,都要悲憤的想要殺人,想要殺了人的全家。
林超之前的坦然自若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脊樑第一次彎了下去,深深的嘆息一聲,一步一步向天字包廂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