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後來的後來(大結局六)

距離大戰結束十七年後——

鎏宇京城之外,漫山遍野的紫竹茉錯落爛漫,爭相嬌豔,好不熱鬧。

又到了三年一度的這個日子!

軍塾令由京城出發,京城的子弟人家自然最先接到。

夏子悠與菲如一之子,夏非凡剛剛拿到軍塾令便迫不及待前往南宮府,打算找南宮醇商量一起上軍塾的事。

這夏非凡承襲其母的美貌,生得也是十分俊俏,一襲白衫,風度翩翩,才進南宮府大門,就惹得府內丫鬟側目連連,心生愛慕。

夏非凡見人家看着自己,不由勾起嘴角,駐足揚眉,朝他們拋去媚眼。

他正同丫鬟暗送秋波,突然!一個重擊猛然從腦後襲來。

“哎呦!”夏非凡立馬痛呼出聲,而後喊道,“誰打我?”

“你在幹嘛?”

身後傳來的沉然冷聲,讓夏非凡不由縮了一下脖子,尷尬地轉過頭去,討好的笑了笑,“宇哥,好巧啊!你怎麼在家?”

南宮宇挑眉,臭着一張臉冷聲問道,“我不能在家嗎?”話罷,翻了個白眼,雙手環胸默然而去。

夏非凡目送他離去,擡手摸了摸鼻子,心想,宇哥真是越來越像表姑父了,除了見到表姑的時候之外,對任何人都是那張嚴肅的死人臉。

不過,他不在東疆軍,突然回京城幹嘛呢?

正想着,後頭傳來了南宮醇的聲音,“小凡,你來幹嘛?”

夏非凡又被嚇了一跳,偏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對上那張線條分明的俊臉,自然沒有錯過他眼底的慵懶之色。

“表哥!你幹嘛啊!一驚一乍的!”

“到底是誰一驚一乍的?”南宮醇翻了個白眼,撇撇嘴,“幹嘛?你很閒啊?又來找我喝酒啊?”

對上南宮醇揶揄的眸子,夏非凡“嘖”了一聲,“喝什麼酒!怎麼好像我每次來找你都是不務正業似得。

有哪次不是嗎?南宮醇揚了揚嘴角,眼中閃過一瞬戲謔,卻沒有說出來。每次和這臭小子湊在一起,不是喝他新研發的酒,就是陪他找什麼做酒的材料。

真是不明白!這小子這麼喜歡做這行,幹嘛不直接回南城舅公家去呢?不過,就算他想去估計也是不可能的吧?

畢竟子悠舅舅是北疆軍的軍師,他也是將門之後,不入四疆軍恐怕也是不可能吧?

就像自己也是一樣……不過比起小凡,自己倒是不排斥就是了。

他想着,搖了搖頭,拉着他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對了!表哥,我剛剛遇上宇哥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好像心情很不好似得?”

南宮醇聞言抿着嘴角,憋着笑,輕咳了一聲,“你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蚩閻的東院上主曾經來訪鎏宇?”

“你是說那個曾經和姑姑他們一起征戰炎閻的,那個曼德爾克將軍?”

“對!就是他!”南宮醇說着笑得更開心了,“聽說這次蚩閻要同鎏宇聯姻,皇上欽點,選了咱們南宮家,說是要讓曼德爾克將軍的女兒嫁到南宮家來。”

“最後選中了宇哥?”夏非凡瞪大了眸子,笑容也顯得賊兮兮的,這下明白了他怎麼突然從東疆軍回來了。

“這不廢話嗎?!我們這一輩也就七個兄弟,上面三個堂哥都已經成親了,自然就輪到我哥了嘛!”南宮醇說着自顧自坐下,倒了杯茶來喝。

夏非凡點了着頭,跟他進了涼亭也坐了下來,“宇哥那樣子,好像不太高興吶?你說到時候會不會變成你啊?”

南宮醇聽着神色一僵,“額……”他們哥倆相差不到兩歲,若是宇哥堅決不肯,那就一定是自己了!那他可就真的倒黴了……

不過想了想,南宮醇又覺得不可能,擺了擺手,“我覺得不太可能。大哥是上一屆上的軍塾,現在在東疆軍有了正職,而我還未立業,人家東院上主應該是看不上我纔對!再說了,我今年就要上軍塾了,一去就是關在裡面兩年半,哪裡有功夫成親啊?!”

南宮醇說着重重地點了下頭,覺得自己這說法沒有問題。

“也是!”夏非凡認同道,“我要是個姑娘,也選宇哥那樣的了!至少還靠點譜,哪像你,做什麼都一副嫌麻煩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個能託付終身的人!”

“喂!你小子找揍是吧!”南宮醇說着,擡手就朝他後腦呼了一掌。

不過,嫌麻煩這一點他倒是不否認。

叔公退下來之後,四叔南宮卯嫌麻煩,不願接手四疆軍的總帥之位,硬是把爛攤子丟給了爹後就回了京城。

自己見到四叔的時間比見到爹的時候要長得多,功夫之類的也都是他教會的。所以,同他的個性相似也很正常吧?

人家都說自己同四叔比較像,而大哥雖然是過繼給爹的兒子,但是自小就跟在爹身邊長大的,自然和爹比較像咯。

夏非凡嘿嘿一笑,早就習慣了被他“揍”,也不在意,“對了!說到這個,我來就是爲了同你說軍塾的事。”

“軍塾?”南宮醇抿了一口茶,“哦!我聽說了,紫竹茉已經開了,軍塾令應該快發出去了吧?”

“嗯,我就想同你說一起去來着的。”

“行啊!等我的軍塾令到了,我們就能一起出發了,提前去,順便到東疆軍看看娘也好。”

話音未落,前外頭幽幽傳來一句,“我看你是不用等了!”

那人語氣輕佻,說着,一個翻身進入院中,步伐輕盈,行進無聲,可見其輕功之高。他擡起臉,伸手摸了摸脣上的兩撇小鬍子,走向二人。

“落塵舅舅!”

“落塵叔叔!”兩人一同叫道。

南宮醇對他的突然出現顯然是不意外的。爲了給參加軍塾的學子多一些準備時間,所以現在軍塾令是由斥候軍親自送出的。而落塵舅舅作爲斥候軍之首,每次紫竹茉快要開花的季節就會回京城主持大局。

他每次回來,都會順道來家裡看看,他本來還在想,他今年怎麼沒有出現來着?

“老舅,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南宮醇狐疑地問。

“算算時間,京城的子弟都已經收到軍塾令了,非凡你應該也已經收到了吧?”風落塵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他知道以南宮醇的機敏一定懂他的話。

夏非凡點了點頭,對他的話還是有些不明白,偏過頭看向南宮醇,見他扯着嘴角,面露無奈之色。

“表哥你知道了?”

南宮醇無視他的問話,只咬牙切齒地抱怨了一句,“臭老爹!”

“到底什麼意思啊?”夏非凡皺了皺眉,有些急了。

“我爹要我自己考進東塾。”當年大哥也是自己考進東塾的,只不過他是自己想這麼做的。而他,根本不想做這兒麻煩的事……

“哎?有必要嗎?表哥你去考軍塾,那不是奪了人家的機會嗎?”雖然現在軍塾擴大了徵召,但一個軍塾對外的軍塾令也只有三十張。

“如果不奪人機會,只怕我會更慘!人慘總好過我慘!”南宮醇一想到他爹那張冷臉,就覺得渾身發憷。

風落塵見他聳了聳肩,搓着雞皮疙瘩,邪邪一笑,“你說的沒錯!而且,若是你沒考上軍塾,也就意味着你這陣子都會很閒,那麼也就代表你有時間可以成親。阿宇實在不想娶親的話,換成你也是可以。到時候讓皇上隨便給你敕封個職位,配得上人家姑娘也就行了,反正都是南宮家的,嫁誰不是一樣呢?呵呵呵……”

風落塵詭譎又不懷好意的笑聲,在南宮醇聽來極其刺耳又毛骨悚然,再對上他那微微眯着的眸子,心底一陣陣發涼。

“你還是儘早趕去東塾吧!紫竹茉的花期只有三十日,現在一屆比一屆打擂的人多,所以今年我們提前在花期開始後第十天就進行公開比武。”風落塵說着朝南宮醇揚了揚眉毛,“換句話說,若是你在十天內沒趕到,就趕不上比武,進不了東塾。吶!別說做舅舅的不仁義,不把消息透露給你!你爹已經下令,只准你考東塾,其他軍塾是不會收你的!若是你不想頂替阿宇同蚩閻和親,我勸你馬上就出發!”

風落塵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而後飛掠而起,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南宮醇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雖然落塵舅舅調侃多過關心,但是他說的話卻沒錯!

“表哥,現在怎麼辦?”夏非凡小心翼翼地問道。

南宮醇翻了個白眼,“還能怎麼辦?趕緊回去收拾行李!我打算下午就出發了!”

“這裡去東塾差不多六天就能到,咱們不然明天再去吧?”夏非凡覺得他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什麼明天再去!”南宮醇說着擡手再次襲上他的後腦勺,“萬一路上遇上什麼耽擱了一下怎麼辦吶?”

“哦……”

*

而事實也證明,南宮醇的直覺是很準的!

鷺城——

兄弟倆正準備從客棧出發,突然就聽一道女聲由遠而近傳來,喊着“救命”二字。

南宮醇立馬駐足,狐疑地看向身邊的夏非凡,不確定的道,“小凡,剛剛那聲音……”

夏非凡抿了下嘴角,“表哥,你也覺得像……”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眸子一垂,嘴角一扯,腦中想到了同一個名字,還來不及說出口,那道女聲就再次響起!

“哥!表哥!救命啊!”

兄弟倆循聲看去,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裙褂,正朝他們跑來,她的臉上涕泗橫流,看上去十分滑稽,惹人發笑。

此人正是清影與南宮奡的第二個孩子,南宮家唯一的大小姐,南宮清一。

她的身後跟着一羣凶神惡煞一般的男人,各個手上都拿着棍棒刀槍,看似來者不善。

“哎!”兄弟倆異口同聲長嘆一口氣,認命地跑了上去,將她護在身後。

“幾位兄臺!”南宮醇張開手讓幾個壯漢先停下來,“有話好說!無論家妹做了什麼,一切都由我負責!”

夏非凡偏過頭,對上她不好意思又討好的眸子,又看了看南宮醇那張認命的臉,頓時也是哭笑不得。

“清一你又闖什麼禍了?”夏非凡朝她小聲問道,倒也是不用問她爲什麼在這兒,無非就是跟着他們後頭來的!這丫頭古靈精怪的,誰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一身三腳貓功夫,也敢隨便闖江湖!真不知說她膽子太大還是沒頭腦。

南宮清一撓了撓頭,鼓了故嘴道,“也沒什麼嘛……不就揭穿了他們大補丸騙局嘛!就追了我三條街!”她說着越發義憤填膺,“真是的!明明是他們騙人,怎麼還有理了!”

“你個臭丫頭!奪人生計猶如殺人父母!你懂不懂啊!”壯漢急的大喊起來。

南宮醇心裡倒是不怪清一,畢竟這是她做的沒錯,但是,這幾人看着便是本地的,若是惹了他們,只怕多增了麻煩。

“不好意思!幾位兄臺,家妹年紀尚小,不懂事,言語衝撞了,還望恕罪!”南宮醇見幾人面色有些和緩了,又道,“家妹擾了生意,衆位的損失我會一力承擔!”

“好!你這麼說就成!”壯漢也不客氣,說着就朝南宮醇伸出手來,“也別說爺不給你機會,一口價,一百兩就成!”

南宮醇皺了皺眉,還未開口,一旁夏非凡與清一先叫了出口,“什麼?!一百兩!你怎麼不去搶啊!”

二人說罷上前一步,瞪着幾個壯漢,可是氣壞了!

那壯漢是當地有名的惡霸,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耍橫,立馬招呼手下將三人包圍,“哼!一百兩,就是一百兩!今天你們要是拿不出來,一個都別想走!”

南宮醇本來就看不慣此人的做法,加上他漫天要價,態度又蠻橫,當下一點想要和解的心都沒有了。

“別想走?”南宮醇神色一沉,揚起嘴角冷笑,“我想離開的地方,還沒人能阻止得了我。真是給臉不要臉。”

一旁夏非凡與與清一見到南宮醇變了臉,心裡興奮,雙眼放光。

南宮醇雖然平日裡懶散,但是關鍵時候卻非常可靠。

那羣地頭蛇見他們要翻臉,搶了先機上前要抓三人,南宮醇腳下瞬移幾步,他們還未反應他何時出手,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只留下叫囂的那個壯漢呆愣在原地,臉色蒼白,額冒冷汗。

但是,南宮醇等人不知道的是,這羣人不只是當地的惡霸這麼簡單,他們惹得是東疆現在最有名的幫派。

那是從風拓允正式回到軍中,解散風幫之後,逐漸壯大的幫派,從成立到現在,也差不多有十來年了,根基十分穩健,連東疆的各級官員都要敬他們三分。

三人在鷺城大鬧了一場,一路前往東塾可沒少被找麻煩。

後來因爲鬧得大了,甚至連這個幫派的幫主都親自出面,將他們抓了回去。

好在唐如玉同此幫主有所交情,當時正好在幫中做客,才把三人放了出來。

“唐叔,這次多謝了!”南宮醇面色微迥,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只是因爲他們惹了事,更因爲自己太過大意,不小心就中了招,被人擄了來。

若是娘知道了,一定會責怪自己做事衝動,而爹知道了,卻會調侃他大意輕敵,被人俘虜,而後不免再說教一番。

“那個,我……”

“行了!”唐如玉揚了揚嘴角,擺擺手,“我不會同你爹孃說的!你不是趕着去東塾嗎?趕緊去吧!”

南宮醇忙點了點頭,臉似火燒,也顧不上推敲唐如玉話中的深意,便匆匆告別。

唐如玉見三人走遠了,才偏過頭道,“他們走了。”

之間一人身着白衣,從院中翻身而出,來到唐如玉身側。

她的身姿優雅,行進有風,臉上蒙着白紗,讓人看不清她的樣貌,但那雙明目大而有神,極具英氣,也透着些熟悉之感。

這不是四疆軍師陸清影還能有誰?

“我說,你要教孩子,也不用這般大費周章吧?”

清影幽幽一笑,“這羣小鬼,還是太嫩了,以後進了軍塾還這麼單純,以爲武力就能解決一切問題,那一定會吃虧的,這次差點因小失大,才能真的讓那些孩子得到教訓。”

二人正說着話,門內出來一人,同清影點了點頭,正是此幫的幫主。

原來,這幫派,與當年的風幫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啊!

說到三人離開之後,急趕慢趕,終於在最後的期限內趕上了招生的報名。

負責東塾徵召的,正是當前四疆軍總帥南宮奡的副帥墨狼,他是這一屆東塾負責武鬥的夫子。

同時在場的還有西疆的軍師,剛剛完成了兵法著作《鎏宇戰策》的商宇瑞,他則是負責兵法的夫子。

見到南宮醇,二人自然是免不了調侃一番。

“我說,你這來得正是夠時候啊!踩着點來得啊!”

南宮醇也是無語,撇撇嘴,“狼叔,我這一路上已經夠背的了,你就別逗我了。”

“怎麼,看你們來得時候的邋遢樣,路上被人追嗎?”墨狼早就得到了消息,故意當着他們的面揭穿。

南宮醇當下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諾諾道,“沒有。”

“好了,時候也差不多了,下午就要比試了,讓他去休息吧!”商宇瑞苦笑着搖了搖頭。

“什麼?!下午就開始了?”南宮醇驚呼一聲,顯得十分訝異。

墨狼嘖嘖出聲,出言刺激,“誰讓你遲了!怎麼怕沒考過,到時候被你爹揍啊?”

“狼叔,你能不能別烏鴉嘴?”南宮醇努了努嘴,對他爹孃的這些兄弟老師喜歡逗弄自己感到十分無奈。

一旁清一見狀,想着讓哥哥休息一下,好參加下午的比試,便上前擋在墨狼與南宮醇之間,笑了笑道,“狼叔!我爹孃這次也會來吧?像上次大哥考東塾的時候那樣。”

她巧笑倩兮,十分可愛,墨狼的注意力自然被她拉了過去,五大三粗的漢子也笑得柔順,“當然咯!總帥向來坐鎮東疆,這次當然也會來此。”

清一不動聲色地給二人打着信號,讓他們乘機走。

南宮醇與夏非凡自然明白她的用意,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商宇瑞看在眼裡,卻也沒說破,只是淡淡笑了笑,不由感嘆,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想清影了,和她一樣精明!真不知以後誰能製得住她哦!

再說到南宮醇,即便風塵而來,卻也輕鬆過了第一輪的比試。接下來的第二輪自然也不再話下。

轉眼,已經到了奪令的最後時刻,四疆軍的總帥南宮醇與其夫人,四疆軍師陸清影也到達觀戰。

身爲東塾的塾長,東疆軍的元帥,尉遲雲自然不會缺席。

而其餘的,教授醫毒的夫子,唐如玉的義子唐不語、兵械夫子袁大兵、騎射夫子張元一以及教天數的夫子夏子悠也悉數到齊。

擂臺上,拳腳相加之間,一日便已經決出了十五位人選。

次日,南宮醇也輕鬆拿下軍塾令。他站在擂臺上,擡頭看向高臺之上,見南宮奡根本沒有在理他,反倒和他娘和他妹妹清一相談甚歡。

哼!臭老爹!南宮醇在心裡咒罵了一句,撇撇嘴轉身走下擂臺,卻正好撞上了下一個上臺來的人。

只見這人有着一雙鳳眸,行進間風度翩翩,自有威儀。

二人相撞,南宮醇正想道歉,卻對上一雙冷眸。他心裡本就不爽,這下就更沒了好臉色,偏過眼,默然走下臺。

只剩下這最後一組人了,墨狼上前高聲喊着臺上二人的名字,“付瓊忻……開戰!”

臺上二人很快便對決了起來。

高臺之上,衆人的表情卻是耐人尋味。

只見清影淺淺一笑,瞭然於胸心,南宮奡則是狐疑的皺眉,若有所思,其餘衆人也同樣有些奇怪,交頭接耳起來。

“娘!我和你說的就是他!”清一激動地指着臺上的付瓊忻,“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啊?!我覺得他比哥哥還要厲害呢!”

清一說的高興,聲量不小,臺下的南宮醇自然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當下狠狠地擡頭瞪了她一眼,但奈何清一眼裡只有付瓊忻,根本沒有注意到南宮醇的瞪視。

而一旁,南宮奡聽自己女兒這般崇拜一個男人,再看那眼神,分明就是帶着愛慕,當下同自己兒子一樣惱火。

只見付瓊忻一腳橫掃而出,將對手踹下了擂臺,獲得了最後一張軍塾令。

墨狼看天色還早,便對奪令的學子道,“按照軍塾的慣例,奪令到此結束,不過你們若是有人想要上來切磋,也可以,自己找人,或是要同在場的任一夫子都行。”

畢竟這些年來考軍塾的,多半都是聽着他們當年的故事長大的孩子,作爲前輩自然不會吝嗇。每年都會有許多剛入軍塾的學子找他們切磋呢!所以後來就有了奪令結束後,現場再挑戰的做法。

南宮醇自然也是知道這事的,墨狼話聲剛落,他就躍身上了擂臺,對付瓊忻道,“我們比一場吧?”反正這裡面也就他們倆人贏得輕鬆,根本都沒有活動開,就結束了,如此也太過無趣,而且小妹這眼神也是該好好調教一番!

南宮奡見南宮醇這般舉動,心裡樂開了花,暗道,醇兒,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咱們家清一不是誰都能娶的!

付瓊忻知道對方來者不善,脾氣上來,也有些不爽,他本想立馬答應,但是一想起他爹的交代,默默地又收斂了脾氣,“我拒絕。”

“什麼?!”南宮醇與南宮奡父子倆一同大喊出聲。

付瓊忻聞言,不由偏過頭去,狐疑地暗線南宮奡。

人人都說四疆總帥爲人沉穩,怎麼今天這麼激動?

南宮奡驚覺有些失態,朝一旁偷笑的清影擰了擰眉,輕咳一聲,恢復了沉然之色。

他正要開口勸付瓊忻同自己的兒子一戰,但有個人快了他一步,先行開了口。

“你們這麼欺負我兒子可不行吶!”只見一人從高臺的屋檐上翻身而下,他身着青色錦袍,手執紙扇,即便有了年紀依然不減風度。

這可不就是皇甫千崇,又或者在這時該稱他爲付千醇。

南宮奡一點都不意外,冷冷一笑,“哼!我就知道這小子是你兒子!”

“好說。”付千醇說着,躍身而起,來到高臺之上。

衆人正欲行禮,卻被他不動聲色給免了去。

“我若不來,你與你兒聯手欺負了我兒,那可不成!”付千醇說着搖了搖紙扇,偏過頭看了一眼擂臺上的付瓊忻,朝他擺了擺手,讓他趕緊走,別惹這對見女兒與妹妹視作珍寶的父子倆。

南宮醇見他走了,有些不爽,正想開口,墨狼卻先一步攔住了他,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安撫道,“別鬧了!你爹他們等下估計要忙着會老友,你啊!還是隨我去舍房吧!”他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通過臺下的一衆學子道,“那麼大家就同我走吧!現在給大家分配房間。”

南宮醇沒了辦法,心想反正以後大家都在軍塾,要找他比試多的是機會。偏過頭,見高臺上幾人其樂融融的樣子,估摸着真不會管他這事兒,如此便也只得作罷。

南宮醇被分配了到了智營,墨狼指了一間房間,便道,“阿醇,你住那間,裡面已經有一人了,叫江景雲。”

南宮醇也不多想,二話不說就往裡走,房內,原本就有一人。

只見那人矮小瘦弱,看着便是弱不禁風的樣子,那人聞聲偏過頭,卻是一張皓齒明目的俊俏小臉。

南宮醇對上她的眸子,雖然多年不見,她此時又是一身男裝,但她分明就是北府王爺的郡主——江雲景!

幼時,娘經常帶着自己前往北府,世人都看得出,娘和王妃想把他和江雲景湊成一對。但奈何,一來二往,他們沒有產生男女之情,反而成了好兄弟。

“你!”他指着她,對她的出現還沒回過神來。

江雲景立刻跑上前,一把將他拉進房內,關上門。

再上前一步,將他堵貼在門板上,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別廢話!也不準對別人說!是兄弟就幫我隱瞞!”江雲景笑着,眼底透着一股賊兮兮的味道,看着便是策劃已久!

南宮醇心提的老高,一口氣久久吐不出來,到最後也就妥協地抱怨了一句,“你瘋啦?”

江雲景嫣然一笑,“我纔沒有!虧你還是我兄弟,都不知道我最崇拜的就是清影阿姨了!”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沒想到這丫頭會學娘那樣女扮男裝上軍塾啊!

南宮醇痛苦掩面,嘴角掛着苦笑。他是個怕麻煩的人,可是現在看來,他這兩年多是一點好日子都沒有了……

關於他們的故事已經落下了帷幕,而關於他們的故事,才正要開始……

*

兵戈鐵馬有盡時,

太平天下千秋願。

歲月蹉跎留不住,

唯有情書萬年傳!

╭⌒╮⌒╮ O

╱◥██◣ o

|田|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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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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