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縮小的名利場。場上的人爲了名利驅使,亦可爲了名利折腰。他們厭惡施以煙,但施以煙除了提出那麼一個宴請三日流民的餿主意,在比試之上,也是給足了他們顏面。反正,沒有落得一個欺壓女子的名聲,就已經不易。
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施以煙的處事原則。
施以煙待人,從不以旁人如何待自己作爲標準,她只是貫行她的主張,要達到如何的目的,若是目的未能達到,那麼爲自己樹敵太多,也是不智之舉。
她很願意,這這個場合上給那些人幾分薄面,看在邵家和國公府的面子上,再加上皇帝賜下的玉如意,種種條件的組合,她相信,沒有人願意和自己作對的。
她懷着一顆冰釋前嫌的心來面對這些人,這才抑制了心底微微泛起的噁心之意。
她前世,最厭惡的就是這些名利爭奪,虛情假意。但有時候,現實不容許她暴露出真實的自己。越真實越危險,越真實,現實也會越殘酷。
施以煙是憑着一腔孤勇來面對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凡不觸及她的底線,她也犯不上與一些不相干的人下狠手。就拿她和南陽公主來說。
南陽公主曾派殺手兩次劫殺於她,第一次若非邵世寧,她就已經死了,第二次,眼看着就要入城,殺手仍不甘心,如果不是她的大哥施長生在,施以煙這一世重生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南陽公主想要殺她,或許她之後也有過後悔,但不論如何,施以煙這人,是不會對欲害自己之人懷着善意的。
如今的風平浪靜,背地裡,已經是波濤洶涌。她不樹敵,但若有敵人,她也不會心軟。
這就是施以煙的原則,別看她是女子,但她是帶着怨恨重生之人,此生,若做不到母儀天下,一切,便成了空談。
還有何意義可言?
南陽公主說不上爲什麼,看着此時的施以煙,突然覺得骨子裡有了涼風上竄下跳。施以煙明明是笑着她,但她偏偏覺得這笑容有點冷。對於施以煙,其實她是心虛的。
心虛,是因爲自己始終未曾懷着善意,就像一條毒蛇一樣,施以煙稍有不慎,她就會咬上一口,恨不得,毒液滲進她的血液。
這兩人,同病相憐又相恨,是註定了的要站在對立面上的。一切,其實,都怪不得誰。
南陽望着她身邊的小固也,笑了笑,“邵夫人待自己的兒子,還真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