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絕冽風的眼裡,攬月國的實力不需要他派出最精銳的那批良兵。
田忌賽馬!
腦中忽然閃出這樣的四個字。
長孫綺煙頓時飲了口茶,一邊放下茶杯一邊聲音緩緩:“明日臨風國頂多會出兩萬最普通勢力最弱的士兵。想必陛下您雖然不甚熟知戰術,但是也從探子的口中瞭解過臨風國習慣的作戰方式,對於絕冽風最先只用一點點最普通實力最弱的士兵前來與你對戰,陛下定會心有不甘,想要將所有士兵發出只去攻打臨風國明日派出的最低等的那些人……你想要讓絕冽風看看,他不應該發出那些實力弱的士兵來變相瞧不起你攬月國……”
呈月不禁擰起眉,狹長的雙眸仔細的打量着這個竟然能看透他心思的女子。
“姑娘說的沒錯。”
果然還真是年少輕狂,只知道逞一時之快,長孫綺煙在心中無聲的奚落了一翻,但卻也明白這位攬月國的皇帝,他極要面子!
不過哪個皇帝不要面子?連絕冽風那魔鬼不也一樣是要面子麼!
“陛下此舉雖肯定能讓這第一戰大勝,軍心鼓舞,但實不算良策,因爲陛下也知道,臨風國向來習慣出三次兵,第一次兵弱爲試探虛實,第二次兵乃中強,人數爲多,第三次兵爲最精銳的騎兵戰甲,不過似乎是這麼多年,臨風國不論是攻打哪一個國家,還都沒有用過這第三次最精銳的士兵,可見這第一次和第二次的用兵實爲主要,若是陛下您在他發出最弱的那些兵力時就全力去與之抗衡,實爲不妥,此戰必輸無疑!第一場勝,可是當陛下手中的兵力都已經消耗了許多時,再去繼續抗衡更強的,那豈不就是必輸?”
呈月眯起眼:“那姑娘有何良策?總不可能只是爲了不損兵折將就真的不戰即降吧?”
“自然不會。”長孫綺煙笑了笑,手下輕輕撫了撫身側的古琴,輕輕的撥弄了一下琴絃,雖然覺得那個方法太過夠血,但是用在這裡,似乎還真算是一條妙計。
“一如我剛剛說的方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陛下不如也效仿臨風國的方式,將手下十萬兵力分爲三份。”
“笑話,各國的行兵方式都代表着各國的習慣與軍威,怎可隨意效仿他國!姑娘此計不妥!”呈月頓時站起身,冷甩衣袖,眼中剛剛對她的信服頓時又是閃過一絲裂縫,似乎是終於還是覺得以一個小姑娘的腦子,根本想不出什麼招數,他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長孫綺煙卻是不緊不慢的繼續緩緩開口:“陛下,你是想穩輸,還是想有贏的機會?小女子可以明言知會陛下,以陛下現在衝動的行軍方式,此戰必輸無疑,陛下你不會拿喏大的整個攬月國賭吧?”
呈月神色微暗,頓時轉過眼:“但是按照姑娘說的方式,又怎麼確定此戰我攬月國會勝?”
“小女不會萬分肯定此方式會全勝,不過小女可以直接告訴陛下,現如今以陛下手中區區的十萬兵力想要對抗臨風國的幾十萬大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行軍要有巧妙的方式,並非肉博才能是最終的勝利,難道陛下覺得不對麼?”
“可是……”呈月不禁皺眉:“可是朕要如何相信你?”
“我不需要陛下的相信,但是陛下應該知道,我一介不會武功的女子如此大膽的擅闖軍營,定是早已將生死拋之度外,可以實話告訴陛下,我此行前來,唯一的目地就是,想看到絕冽風輸了這一戰!”
“爲何?”呈月看向她,眼中有着孤疑。
長孫綺煙未語,倒是淺淺笑了笑:“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究竟要不要聽我的方法?”
“好吧,你說吧。”呈月閉上眼,嘆息。
“第一戰,臨風國頂多會出兩三萬最弱的士兵來嘲笑你攬月國兵力不強,但是攬月國的行軍方式與做戰方式即便是比臨風國的再弱,卻也弱不到哪裡去,都一樣是rou體凡胎,除了軍心之外,陛下定要在戰前好好犒賞全軍,告訴他們勝利後每個人會得到多少賞賜,因爲有很多人都認爲自己上了戰場就回不去了,都已經打了必死的心態,那試着想想還有幾個會去拼命的殺敵的?所以,陛下必須要讓那些兵力知道如果勝利的活着回來,他們會得到多少好處。”
“嗯。”呈月旋身坐回原位,繼續看着長孫綺煙:“姑娘繼續說。”
“請陛下也將自己手下的十萬兵力分成三份,也中上中下等兵力,請陛下將上等精兵留出七萬,一定要是最精的兵力,武功最強,軍心最勝的那一羣;然後,再分出兩萬九千的中等兵力,最後,只留出一千的最下等的兵力。”
“這是爲何?”
長孫綺煙微微一笑:“陛下,聽小女講一個故事如何?”
“姑娘請說。”
“相傳,有一個名叫齊國的地方,齊國的大將田忌,很喜歡賽馬,有一回,他和齊威王約定,要進行一場比賽。他們商量好,把各自的馬分成上,中,下三等。比賽的時候,要上馬對上馬,中馬對中馬,下馬對下馬。由於齊威王每個等級的馬都比田忌的馬強得多,所以比賽了幾次,田忌都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