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孤寂的找不到未來的夜晚。
長孫綺煙坐在房間裡,看着敞開的窗子,看向夜空的月光。
那麼悽迷,又帶着絲絲的涼意。
長孫綺煙垂下眼,將之前林莫然放在飛鰾裡的那一小包藥拿了出來,正要將裡邊擴藥粉倒進杯子裡,呆會兒喝下去。
卻是手下剛打開那個紙包,將藥粉向裝滿了溫水的杯子裡倒的時候,窗外忽然閃過一個黑影。
長孫綺煙慕然頓了一下,猛的擡起眼驚愕的看向窗外,瞬間,絕冽風那張讓她不知是厭煩還是不敢看到的臉忽然映了出來,笑臉中帶着絲絲的邪意。長孫綺煙手下瞬間一抖,杯子應聲而落,啪嚓一聲在地上碎裂。
連着那包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救命藥還是什麼藥的東西一起在地上蔓延。
“你、你怎麼又來了?”長孫綺煙承認自己最近每每一見到絕冽風就止不住的有着小驚慌着,有着她平日裡維持的淡定都壓不住的慌亂與無措。
絕冽風沉沉的笑了笑,從窗邊躍了進來,隨即將窗子關好。
長孫綺煙不由得快步走上前,伸手擋住他欲關窗子的手:“你想做什麼?不要關窗,我房間裡太悶熱了,開着窗子才舒服……”
絕冽風卻是瞟了她一眼,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推開她的手,將窗子關好。
“你……”長孫綺煙募然冷眼看着他:“絕冽風,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你覺得樑上君王很有趣嗎?還是你覺得我長孫綺煙在你現在這樣忽然像個神經病一樣沒事就跑來在我這裡睡覺,我會對你放下戒備還是我會接納你?”
“孤王一句話都沒說,你反倒是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有用沒用的。”絕冽風轉過眼,邪魅的笑着看着她有些慌亂的臉:“怎麼,孤王不是應該很慶幸,你現在見到我時,不再像曾經那般,反倒是越來越緊張,終於不再像個木頭一樣。”
說着,絕冽風擡起手輕輕攬住她的肩,俯下頭在她耳邊曖昧的低語:“還是,你很討厭見到孤王?”
“是。”長孫綺煙漠然,擡起手想要揮開他。
絕冽風卻是又笑了,一把抓住她擡起來的手,輕輕握住,放到自己胸前:“那如果此時跳進來的人是墨塵,你當會是如何的表情?嗯?”
“你我之間的事,與小王爺有何干系?”長孫綺煙皺起秀眉,推不開他,便只好不再動彈一下,任由他的大手扣在自己肩上,紋絲不動的摟着她,讓她不得不去感受到這個男人懷裡的暖意。
絕冽風勾起脣冷笑,忽然咬住她的耳朵:“若是,孤王現在忽然將你許給墨塵,你會開心麼?嗯?”聲音涼涼的,啞啞的,卻彷彿是微笑着,大手用力的扣在她的肩上。
長孫綺煙頓時轉過眼:“你發什麼瘋?”
絕冽風挑起眉,瞟了一眼地上那已經漸漸消失的水漬,忽然眯起眼:“孤王忽然發現,把你放在這裡,也並非是明智之舉。”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耳邊曖昧的低語,滾燙的脣一次一次掃過長孫綺煙的耳朵,惹得她癢癢的想要推開卻又躲不開,只能咬着牙強忍着這個詭異的男人一次一次帶給她的衝擊。
“你以爲,墨塵不告訴孤王,孤王就不知道你見過林莫然了麼?”絕冽風陡然冷笑着,忽然咬住她的耳朵。
長孫綺煙瞬間疼的連忙擡起手用力推着他:“你放開我……絕冽風你放開我!”
耳朵上被咬得生疼生疼的,長孫綺煙用力的推着,錘打着他的前胸,正奮力掙扎之間,心口準時的在夜半之時忽然抽痛,長孫綺煙陡然痛吟一聲,忽然停止了手下的掙扎錘打,卻是難耐的擡起手撫在心口,倒抽一口氣,痛得無力的蹲下身。
發現了她的異樣,絕冽風放開她,看着她撫着心口,蒼白着臉緩緩俯下身的長孫綺煙,不由得眯起眼。
“啊……”長孫綺煙咬牙,心口幾乎是每天都會痛一次,甚至是一天比一天更痛。
她冷汗涔涔的咬緊牙關,深深的呼吸,想要緩解這每天都會痛上幾分鐘的那種鑽心的疼痛。
忽然,肩上覆上一隻手,扶着她站起身,長孫綺煙猛的轉過眼冷冷的看着他:“你要做什麼?”
絕冽風不語,只是看着她因心口疼痛而冷汗涔涔的臉,看着她咬着牙強忍的模樣,忽然擡起手在她身上幾處穴道上輕輕一點。
瞬間,長孫綺煙只覺得心口的痛楚緩和了許多,她本以爲還會疼上一會兒,哪知現在竟然果真好了許多。
她又撫了撫心口處,用力的呼吸了幾口氣,皺起秀眉,忽然一把推開絕冽風的攙扶,轉身想到牀邊去坐一會兒。
“還疼嗎?”絕冽風在她轉身之時再次伸手拉住她,扶着她走到牀邊,聲音出其的清淡溫柔,不參雜任何情感物質,只是單純的關心。
長孫綺煙坐到牀邊,撫着心口,卻是擡起眼,看向俯身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男人:“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以殘忍到將我胳膊擰到脫臼,你也可以殘忍到一次一次的欺凌我甚至將我所有的自尊都拆除,又甚至可以給我服下媚.藥將我扔到外邊想給那麼一羣男人欺負,你卻又可以拼了命的不顧自己中毒也要救我替我吸蛇毒,你還可以像現在這樣扶着我,關心的問我還疼嗎?”
長孫綺煙忽然擡起手按住絕冽風的胳膊:“你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