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轉過頭,驚愕的看向絕冽風眼裡閃出的冷光,自知不是再殺長孫綺煙的時候,只好將手裡的銀針悄悄的收了起來,放開長孫綺煙的身子任她重新倒在地上,站起身,轉眼委屈的看向絕冽風:“王……”
“孤王在聽愛妃的解釋。”絕冽風垂眼淡淡的掃了一下那躺在地上擡起眼正皺着眉看向自己的女人,然後轉眼,冷然的看着玉妃。
玉妃撅起嘴:“王要臣妾解釋什麼?難不成王還以爲是臣妾想拿這笛聲殺綺妃妹妹不成?”
絕冽風冷冷一笑,雙手輕握成拳放在身後,漸漸收緊,邪佞的笑了一下:“難道愛妃還有可解釋的餘地?”
“這……”玉妃狀似委屈的突然跪下身,一派委屈的模樣:“王,雖然剛剛玉兒吹的是天玉竹笛,可是隻要不是殺人笛聲就不會傷到人,您看呀,您進玉錦宮裡時都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還有臣妾宮裡的小紫,也一樣好好的沒事情呀,或許是綺煙妹妹身上有什麼病,突然發了病,故意誣陷臣妾也說不定呢!”
“你……”側躺在地上的長孫綺煙突然咬牙看着她,無力的胳膊勉強的撐着地面緩緩坐了起來,她無力解釋,若是絕冽風不笨就明明可以看出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他想護着玉妃而不護着她,那她解釋也等於白費力氣。
絕冽風見長孫綺煙坐了起來,冷冽的眼神轉向她,等着她的解釋,卻沒想到她竟然伸手扶住一旁的桌子站了起來,儘管身子搖搖晃晃,可是玉妃的笛聲已經停止,她至少可能慢慢積攢些力氣。
“咳……”長孫綺煙擡起手捂住嘴輕咳了一下,沒有要跟誰解釋的意思,也沒心思與玉妃鬥什麼,單手支撐着桌椅牆壁,一步一步磨蹭着向外走。
見長孫綺煙如此,絕冽風眯起眼,頓時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升上心頭。彷彿是被那女人完全忽視了,難到她不知道他現在站在這裡正是可以爲她做主嗎?
長孫綺煙連頭也沒回,絕冽風冷冷的看着她那一步一顫的背影,嘴邊露出一絲佞笑。
“王……”玉妃半跪着挪到他的腳下,擡起小手輕輕的拉扯着絕冽風的黑色衣袍的下襬:“王,您不相信玉兒嗎?玉兒怎麼會害人呢……您也看到了,大家都沒事,只有她有事而己,這怎麼能怪玉兒呢!而兒剛剛玉兒一直轉着頭對着窗外吹着,所以沒有發現她發病的暈倒在地上,王,您要相信玉兒啊……玉兒怎麼敢在你面做這種殺人的事情呢,玉兒還想活命呢!”
絕冽風扯脣冷冷一笑,再次低下頭看向玉妃時,臉上的冷笑已經又化成一團似是寵溺的笑意,伸後將玉妃扶了起來,淡笑道:“愛妃說的沒錯,愛妃怎敢在孤王面前隨便殺人呢?”
本來他說的話很輕淡,但玉妃仔細的看進他的眼裡,瞧見一片冷凝時,心裡微微一驚,知道自己的小聰明還是被他看透了,便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愛妃最近也許是在宮裡憋悶了,不如孤王派人送愛妃回上官府住上個幾天再回來?”絕冽風輕笑。
“王……”玉妃微攏起秀眉,眼裡閃過一絲恐慌:“王要相信玉兒,別這樣趕玉兒走……”
絕冽風轉過頭,眼裡隱藏着一絲淡淡的不削:“孤王這麼寵愛愛妃,怎會趕走你?不然……”他挑眉,轉回頭繼續淡笑着看着她,眼裡閃過無害的笑意:“愛妃在宮裡好好呆上幾日,別出門見風去了罷。”
“王……”玉妃一聽,他這明明是想讓她避門思過的意思,心裡一爭,連忙擡眼想說說好話,卻只看到絕冽風面無表情的轉身,直到背影從玉錦宮宮門前消失。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冷漠的像個冰人!哪裡像我對你這麼好,冷了怕你凍着,熱了怕你燙着……她有什麼好……”
絕冽風走出玉錦宮後,果然看到根本就是一步步的磨蹭着腳步比烏龜還慢的長孫綺煙根本沒走遠,還在前邊的漆柱邊一邊單手撐着柱子,一邊吃力的一點點向前挪着腳步。
“只要你說一聲求孤王幫忙,你現在就可以馬上被抱回明月宮去,不必再這麼辛苦。”
絕冽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長孫綺煙單手撐在柱子上,另一隻手緊緊捂着嘴,卻是突然皺起秀眉,蒼白到透明的臉上漸漸的又泛起一絲青白之色。
見她連頭也不回,絕冽風眼神冷了一下,目光淡淡的掃着她嬌弱的背影,一身白衣的女人,美麗卻淡雅出塵,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麼固執的性子。
“你覺得以你這樣的速度,天黑之前能回到明月宮嗎?”他眼帶幾分嘲笑,當然,沒有讓她看到。
長孫綺煙一頓,擡起眼看向前邊長長的蜿蜒的路。臨風國的皇宮之大,根本就是比二十一世紀的北京故宮還要大上一倍,差不多佔了整整的半個皇都城,以她現在的龜速,確實是到了天黑也走不到明月宮。
見她停了下來,絕冽風收起眼低的冷冽和嘲笑,眼裡帶上一絲玩味的笑意,走到她身側,淡笑道:“若是需要孤王的幫忙,只要說個求字,就可以了。”
長孫綺煙冷冷的橫了他一眼,不知是因爲什麼而發紅的雙眼裡閃過一絲鄙夷。
他這性子變化的太詭異,前一刻還能冰冷的站在那裡高傲的嘲笑着看着她躺在地上連手都不伸一下,那纔是他真正的性子,就像是前段時間那樣,無情又冰冷的彷彿不是一個人一樣。
可是現在,他居然還對她笑……他笑什麼笑,牙齒很白嗎?
長孫綺煙在心裡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特別是在聽到他說的那個“求”字時,更是在心裡低咒了一聲,轉過頭不去看他,繼續艱難的一點一點挪着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