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準備衝上前,對牧君臨動手的李學種,卻是徹底愣在了原地。
只見此刻的牧君臨手中,正捏着一塊淬血玉碗碎片,表情從容不迫:
“我早說過,淬血玉是鳥獸鮮血,滲透原石,經過成百上千年的時間積澱,纔會形成的特殊玉石。”
“判斷淬血玉真假的最主要因素,便是淬血玉內,血絲連綿,續而不斷,在長時間的滲透下,已經成爲了玉石真正的一部分。”
“而至於人工仿製的淬血玉——”
“是拿鐵絲鑽孔,鮮血浸築,雖然血絲紋理看起來一模一樣,但畢竟時間太短,玉還是玉,血絲,依舊是血絲。”
“只要用火輕輕一烤,就知道這淬血玉真假了。”
牧君臨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淬血玉,放在了打火機之上。
淬血玉過了火之後。
上方血絲,果然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是一塊品相姣好的和田玉碎片。
“這,這……”
黃東平愣住了。
“我的天,血絲居然被點着了!”
“玉石怎麼可能被燒壞?這淬血玉,分明是人僞造的!”
“騙子,原來他們兩,都是騙子!”
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那幾位鑑寶大師,頓時恍然大悟。
這淬血玉,就是假的!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柳天盛臉色瞬間陰冷下來,看向兩位鬍鬚壯漢。
鬍鬚壯漢急的滿頭大汗:“柳大師,你不能聽他一面之詞啊,我是冤枉的!”
“是嗎?”
柳天盛手指輕輕敲着桌面,目光森然:“那你倒是說說,這淬血玉內紋路,爲什麼過火之後會消失?如果你說的出來,這淬血玉碗,我就照價賠償。”
“但要是說不出。”
“我柳某雖然已經退位,但也不是能讓人隨意當成冤大頭的人!”
李學種也是大怒,“你們幾天,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我,我……”
鬍鬚壯漢說話都結巴了。
柳家,李家。
這兩大世家,雖然都不在江南市,可是地位背景,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起的。
牧君臨淡淡一笑,將手中半塊和田玉,扔在桌上:“你們兩個該不會以爲,不說話就行了吧?在場這些人,哪個不是非富即貴,隨意站出來一個,就足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淬血玉仿製精細,可不是你們兩個大老粗,能搞的出來的,識相一點說出實情,否則你不會有機會,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李學種暴跳如雷,拍着桌子大怒,“你們兩個就等死吧,敢騙我兩點五個億,還真當我李家無人嗎!”
虧錢事小。
可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他們李家整個家族,顏面都會受到影響!
鬍鬚壯漢臉上,再無血色。
這輪番攻勢,徹底把他給嚇傻了。
他不想死在這裡!
於是鬍鬚壯漢連忙轉過頭,對吳棟玉求救般大喊,“吳少,救救我啊,你只說把這淬血玉碗賣出去,就給我三千萬提成啊,沒說會像現在這樣啊。”
吳棟玉臉色瞬間就變了:“去你嗎的,你自己騙人被拆穿,居然還要污衊於我?老子弄死你!”
話音落下。
吳棟玉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眼中寒光涌動,狠狠刺中了鬍鬚壯漢的胸膛。
鮮血飛濺,壯漢到底,發出一聲哀嚎:
“吳棟玉,你這個翻臉不認人的東西!”
“明明你說自己是柳天盛的徒弟,只要你暗中吹捧兩句,這幾個老傢伙都會買賬,現在你竟然要殺我?”
“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衆人猛然後退,目露驚恐,想不到吳棟玉居然如此兇悍,會在突然暴起滅口!
“踏踏踏——”
腳步聲由遠及近。
珍寶閣安插在三樓的安保,也已經圍攏了過來,將門口位置,圍堵的水泄不通。
“逆徒,你跑不掉的。”
柳天盛聲音冰冷。
這吳棟玉還真是找死,居然想借着他的名頭,坑蒙衆人,而且這一坑就是兩三個億!
若是時候發絕,李學種背後李家,僅僅只是顏面掃地,那他柳家,是徹底的在南科擡不起頭了!
畢竟這一切,都是藉着他柳天盛的名頭!
“老不死的東西,要不是你不肯給我錢花,我會這麼做?”
吳棟玉雙眼血紅,他目光一掃周圍,突然間已經拔刀起身,腳步朝着柳天盛方向,狠狠衝了過來!
他打算以柳天盛爲人質,離開這裡!
“逆徒,你敢!”
柳天盛睚眥欲裂!
“有什麼不敢的,老子爲了活命,什麼都做得出來!”
吳棟玉嘴角掛着一抹獰笑。
他速度沒有絲毫停頓,已經出現在了柳天盛面前,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握着匕首的手,猛然舉起!
柳天盛想要反抗,可他早已年過半百,怎麼可能是這個習過武的吳棟玉對手?
“喂,在我面前動手,這樣有點不太好吧?”
牧君臨淡淡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吳棟玉眼裡陡然閃過一抹殺意。
“接連壞我好事,這次還想出風頭?我忍你很久了!”
他手中匕首方向在空中改變了軌跡,居然朝着牧君臨刺過去,速度迅猛,直指咽喉!
這一刀若是刺中。
牧君臨喉嚨,一定會如同水管一般當場爆裂開來。
“小心!”
“跑啊,快跑!”
衆人急的大呼。
連江城文也連忙去拉牧君臨,然而牧君臨卻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子,下輩子記得,別多管閒事!”
吳棟玉匕首猛地刺了過去!
“嘭!”
下一秒。
一聲沉悶的碰撞,陡然響起。
吳棟玉擡手動作,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因爲,牧君臨一拳,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肘。
“咔擦!”
拳頭髮力,手骨錯位。
緊握的匕首‘哐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啊,我的手啊!我的手斷了!”
吳棟玉痛苦跪在地上,他的右手在牧君臨一拳之後,正以無比詭異的姿勢彎折,眼睛上翻,痛的他幾乎要昏死過去。
“我已經勸過你了,別在我面前動手了。”
牧君臨搖頭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可你怎麼不聽呢?”
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除了安靜,衆人看着輕描淡寫的牧君臨,還感覺到有一股寒意,從背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