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意我和雪舞有過婚約,而且差點就迎娶了她,但我和她沒有這個緣分,並沒有在一起啊!”
“君皓玉,你要不要臉?是雪舞說,她不想早點結婚才離開的,並不是你不愛她了!”
君皓玉握着她的手蹲在身子,靠近她的身邊:“你聽我說完好嗎?”
凌卿城嘟着嘴,莫名覺得委屈。
“你就是個花心大蘿!見到女人都勾|引!雪舞沒有出現之前你怎麼不告訴我她的存在?如今人家找上門了,你就說這是誤會,還說不是沒成親嘛,君皓玉,你這樣很無恥!”
“當初我把她當成了你,所以纔會對她好!”
“我?”凌卿城很奇怪,“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十六歲的時候,雪舞十四歲。”
“你十六歲的時候都沒有進入京城,你就認識我了嗎?你明明是十八歲的時候才成爲攝政王,你當我傻嗎?”
凌卿城上去又是一巴掌拍在君皓玉的胸膛,她會算數好嗎!
“但是你小時候我們見過,你還救過我,你不記得了嗎?”
凌卿城搖頭。
“那時候我被父王逼着要習武讀書,若是做的不好就會被打,那次我躲了起來,你發現了我,還給我上藥。”
君皓玉本不想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因爲他害怕凌卿城不在意,若是她說這件事不重要,他又該找怎樣的理由把自己留在她的身邊?
“不過是上藥而已,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別人,這就能成爲你迎娶一個人的理由嗎?你現在說是我,而你當時不就確定是雪舞嗎?”
“也許對你來說不重要,但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當時我以爲是雪舞是因爲她說見過我,還給我上過藥,我沒有去追究,所以……”
“那你就不要追究啊,再說了,我和皇兄長得一樣,也許那時候你遇到的是皇兄呢!”
“難道張宿和翼宿也有假嗎?”君皓玉反駁道。
“他們也在?”凌卿城更加迷茫,難道說君皓玉說的就是那段被張宿抹去的記憶?
凌卿城深吸一口,說道:“你喜歡過雪舞,對不對?”
君皓玉沉默許久,輕聲開口,吐出一個字:“是。”
“你喜歡過她,還打算娶她,如今發現她並不是你找的人,就當做一切不作數,君皓玉,你是個男人,你的擔當呢?你的喜歡是有多廉價!”
凌卿城不敢去想,也許有一天君皓玉對她沒有了興趣,也會如此這般。人心,真的很涼薄。
君皓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喜歡過雪舞,但是在一起的時間裡,雪舞的謊話多到他數不清,他不去追究,是不願意去破壞那份美好,直到後來,他知道這種感情並不足以維持一輩子,想要和她說清楚。
那天他去見她,卻遇到了壞人襲擊,他和雪舞都受了傷,雪舞讓他娶她,他答應了,成婚前,雪舞離開,她沒有去追,而天炎堡以他誤了自家女兒爲由,要把他的事情全部宣揚出去。
那時候他還不是王爺,而君家還未曾答應要扶他上位,而他也不是君家的家主。
那時候,他什麼都不是。
君度一氣之下便讓他等雪舞五年,若是雪舞未曾出嫁,他們君家還是迎娶她。
爲了避風頭,君度帶君皓玉外出征戰,這一年,他只是不停的打仗,不斷的磨練自己,後來凱旋,在那次慶功宴上,他遇到了凌卿城。
當他看到凌卿城的那一刻,才知道,原來遇上對的人,是這樣的感覺。
“你就是君皓玉?”十二歲的凌卿城仰着臉看向君皓玉。
“參見公主。”君皓玉沒有太多的語言,只是低頭行禮。
凌卿城看到他的手掌和手腕處綁着紗布,便開口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受傷了不疼嗎?”
五年前,也曾有個一個小女孩看着他的傷口,對他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受傷了不疼嗎?”
他擡眸的一剎那,迎上了凌卿城清麗的眼眸,那裡面像寶石般純潔無暇,像是世上最重要的珍寶。
他查了所有的東西,希望凌卿城不是那個小女孩,這樣他就不會因爲錯過了這麼多年而後悔,可是無論他怎麼查,都證明了凌卿城就還是他要找的人。
也是那時,他在君度的安排下接受了瑤家的婚約,藉助兩家勢力成爲隻手遮天的攝政王,從此獲得站在凌卿城身邊的機會。
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他和她註定要對立,他覬覦皇位,她保護皇位,曾經他爲此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
那時候的凌卿城很柔弱,沒有人保護,是他動手的最佳時機,他曾想過,奪取皇位後,善待他們兄妹,讓他們一輩子都無憂的生活着。
可是朝夕相伴下,他慢慢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倔強卻又善良的公主,小小年紀的她承擔着不輸於他的壓力和責任。
他將自己奪取皇位的時間一再的推後,再等等,再陪伴她一段時間。
一天天的往後推,結果轉眼就是三年。
當她十六歲生日的時候,看到楚楚動人的她,那一刻,他才發現,這個小公主,如今已經長大成人。
他原本以爲自己等的是謀取皇位的機會,其實,他等的是她。
而那一刻,他也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就這麼喜歡她了,早就在自己的自欺欺人中喜歡她這麼久了。
“卿兒,我……”
他不知道怎麼解釋,說他等待雪舞是因爲當時自己勢單力薄,做出的下下之策,若是她聽到,會覺得他又在找理由找藉口。
他是喜歡過雪舞,但那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其中更多的是感恩,他想要感謝她對自己曾經的關心,直到她因爲他受傷,他才答應了娶她。
愛多深,只有自己最清楚,可是,他卻沒辦法表述出自己對凌卿城的感情。
“我知道你想說如果沒有遇到你,我是不是和雪舞成婚了,可是,在我看來沒有這個如果,上天讓我遇到了你,而且我並沒有和雪舞成婚,上天把最好的給了我,不可以再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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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皓玉握住凌卿城的手放在臉頰,像是擔心會失去一樣,凝視着她的眼睛輕聲的說道:“卿兒,朝暮不依長相思,白首不離長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