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人的獨特魅力他怎會不知?以前藏着掖着還不放心,如今倒好,她偏偏挑了個最不正經的地兒,配着這把一開口就能令他渾身酥軟的嗓子,這不明擺不讓他省心嗎?
凌安南修長手指輕頓,將酒杯不輕不重地放下。
身側酒保會意,尋來瓶一模一樣的酒迅速倒上,路曉接過後將杯子推至那人手邊:“您的酒。”
蕭少抿了口,突然揚手拉住了路曉的手腕:“這不是我的酒。”
路曉眉頭輕蹙,她總不能當面說你的酒被我灑了。
酒保自知這主不能惹,不着痕跡將路曉拉到他身後:“蕭少,她是新來的,有些規矩不懂,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新來的?”蕭少收回手,勾起的笑不藏邪惡,“有多新?”
酒保怎會看不懂那笑裡的含義?卻不得不硬着頭皮壓下臉色:“她來這兒兩個月了。”
蕭少將酒杯推出,顯然已沒了喝酒的興致,眼前的女人吊足了他的胃口。
“兩個月,不算新人。況且,你這身子還能算得上新嗎?”
酒保面色稍冷,但凡能護着他不會讓步,可蕭少豈是他能招惹的主?
路曉並不情願被護在身後,或許是潛意識裡會讓她想到那人,更何況,旁邊白色西裝的男人方纔喊她那聲猶在耳畔,她透過酒吧內迷霧般的空氣望去,卻看不清男人的臉。
路曉斂起眼角,張揚瞬間遁形:“在這裡說這種話,以您的身份並不合適。”
她仰首,直直對上挑事男人的眸子。
隱匿在暗處的凌安南微微怔神,五年來頭一回看到她以如此冷靜神色面對別的男人,他挺直的脊背稍僵,彷彿有握不住的東西自指縫流過。
路曉揚起的短髮沾染幾分野性,她並不在意,卻更增添令人心動的魅力。凌安南緊抿的薄脣成僵硬線條,放開酒杯的五指緩緩收攏。
“那你說,以我的身份該說什麼?”蕭少將視線肆無忌憚掃過路曉胸前,工作裝並不暴露,卻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藏匿着神秘感,他拉長聲調,有意曖昧,“哦,我應該問你今晚有空麼,然後說陪我一晚,等上了牀再向你保證,以後可以不必來這種地方工作。”
路曉並無懼色與慌亂:“這裡的工作很好,蕭少該去找更需要你來滿足的女人。”
蕭少不怒反笑:“再好,也比不過一個能讓你衣食無憂的男人。”
是麼?
路曉不自知輕揚起脣,脣邊蔓延苦澀,這樣的男人她的確遇到了一個,可她要不起,更愛不起。
蕭少見她失神以爲在思索他的條件,凌眉輕佻一勾,索性就要起身:“既然想通了就跟我走,免得一會兒我反悔,再想上我的牀就沒這麼容易了。”
路曉微抿着脣瓣沒有張口。
陰仄中,男人的手臂早已青筋暴起,靠,這女人爲毛不拿出兌付他的那些本事把這蕭少趕走?
凌安南騰然起身,修長雙腿擋開吧檯椅,揚起的手臂,一拳已在光影閃動下揮至蕭少側臉。
蕭少將注意力放在路曉身上,自然忽視了男人的動作,頜骨猛然遭受撞擊,他的臉朝旁邊別去,手指抹過處,腥味肆起。
“你他媽再說一遍
?”
暴怒聲幾乎同一時間穿透耳膜,路曉原本鎮定的臉蒙上無法掩蓋的訝異,她終於自黑暗中看清男人震怒的俊臉,迷人的桃花眼此時折射出寒潭冷意。
蕭少微驚:“凌少?”
“我他媽叫你再說一遍,讓誰上你的牀!”
他終究忍不住出手,無法做到眼睜睜看着自個的女人被旁人欺負。笑話,他自己都捨不得,若是誰敢欺負他女人,那不是就要踩到他頭上去?
思及此,那些給路曉教訓的念頭早已拋至九霄。
蕭少不明其中原由,只當凌安南玩性重,捱了一拳也不在意:“怎麼,凌少也有興趣?只是不知道她合不合你口味。”
凌安南一腳踹翻蕭少坐過的吧檯椅:“滾,我的女人你也敢動心思?”
“你的女人?”蕭少朝路曉看了眼,並未察覺出路曉對凌安南有所不同,他戲謔,“她怎麼就變成你的女人了?”
“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別讓我看見第二次!”
此舉鬧出不小動靜,蕭少也不願將事情鬧大,不過是一個女人,能到手最好,得不到也不打緊。畢竟這地方玩得是隨性,卻不講強取豪奪。
臨走前蕭少朝路曉勾起邪笑:“我記住你了。”
凌安南險些又踹翻旁邊的椅子。
“凌安南。”
路曉眉頭微皺,看出男人的念頭脫口喊出他名字。
“你他——”凌安南眼底陰戾難遏,一掌拍在吧檯,“你剛纔被人欺負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喊我?”
路曉面色未變,“爲什麼要喊你?”
“不喊我會死?”
路曉不再搭理,徑自繞到吧檯另一邊,跟剛纔的酒保低聲講了幾句話。
凌安南投去凌厲目光,直到路曉與那人分開纔看清酒保的臉。
靠,長成那樣路曉也喜歡?
凌安南俊臉陰鷙,煩躁地將領口兩顆釦子扯開,襯衫挽至手肘,他隨便找地方坐下,挑起條腿搭着,輕眯的桃花眼昭顯浪蕩隨性。
一轉眼的功夫,路曉竟不見了。
凌安南正要喊她名字,手臂卻被搭上:“凌少。”
他轉過頭,入目是一張嫵媚女人的精緻面容。
凌安南無心欣賞,大掌一揮將其推開:“滾。”
“凌少貴人多忘事,怎麼把我給忘了?”女人不急不惱,並未畫太濃的妝,反倒更顯出挑。
“滾。”凌安南不耐抽回被女人挽住的手臂。
“上次我們在另一家酒吧見過,沒想到又見面了。”女人簡單做個自我介紹,凌安南並未聽清,他兩道目光仍在吧檯內尋找路曉身影。
不多時路曉闖入眼簾,凌安南一顆心放下,推開身旁的女人:“最後一遍,滾。”
顯然,他的耐心已耗完。
路曉此時恰好朝這邊投來視線,她換上休閒裝,似是要離開,之前的酒保旁邊還站着個人,與路曉交班。
她在這裡從不上夜班。
與凌安南對視的一瞬路曉稍怔,隨即將視線收回,她與兩個酒保又說了會兒話,眼角藏不住的張揚隨性將整個人浸潤在無法遮擋的魅力之中。
至少,凌安南此時是心動了
。
路曉沒再看他,拿了東西就往吧檯外走,凌安南追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腕:“又走?”
“我下班了。”路曉將手腕掙開。
“那正好。”凌安南見她開了口,至少她沒有至死不搭理他的意思,那雙桃花眼漾開許久不曾有過的笑意。
兩人離得很近,路曉這才聞到男人身上濃重的酒味。她輕皺眉,並未說話。
也不知凌安南是不是激動傻了,竟就這樣攔着她也沒有下一步行動,路曉繞開他就追上,薄脣張了張,那番話卡在喉中一個字也吐不出。
路曉不願這樣耗着,隨口找個話題:“你知道我在這裡工作?”
男人怔神,“知道。”
“知道多久?”
“幾天吧。”
他竟能沉得住氣,以他的性子,想來是不在乎了纔會如此。
路曉心下了然,這就要走了。
凌安南又擋住她去路:“去哪兒?”
路曉推開他橫在面前的手臂:“回家。”
靠,都在外面有家了?
兩人走走停停,此時已行至酒吧門口,夜色四起,華燈初上,整座城市如點綴璀璨。
凌安南在夜色下凝望女人的臉,眼底是被深邃隱藏的落寞。
她,似乎在漸漸融入這個世界,那雙輕握起的雙手,他似乎快要無法緊扣。
與此同時,2802主臥內——
“你要不要臉?”
“乖,別鬧。”
“現在才幾點,你就不能忍着點?”
“這種事能忍嗎?忍多了就憋壞了。”
林青使勁往男人胸口推了把:“你,我都說了沒有措施就別碰我。”
男人俯身輕哄,隨手將牀頭櫃拉開:“家裡的都用完了,你總不能憋死我吧?”
林青將雙臂交叉擋在胸前,屋裡一片漆黑她怎麼知道有沒有用完?
而且,這男人城府極深,指不定將東西直接丟垃圾桶了。
“我不管,慕離,你別想糊弄過去,我說不生就不生。”
男人輕揚的眼角傾瀉笑意,這脾氣怎麼跟兒子那麼像?
“好好,不生。”慕離將大掌貼上她脊背,長髮順着光滑脊背朝兩側垂開,“彆氣了,做的時候不易生氣。”
“我不想——”
“乖,都進去了。”
屋內春色旖旎,交疊人影經久不息,林青累極,男人卻沒停的意思。
兒子還在客廳看電視,林青總有些心不在焉,男人大掌在她腰際狠狠拍下:“專心點。”
林青扯了扯嘴角:“累。”
另一側牀頭櫃上手機突然兇猛震動,林青蹬了蹬腿:“手機響了。”
腰上力量陡然加重,男人扳過她的臉:“別管。”
“萬一有急事呢?”林青半張臉沉在枕頭內,一手就要去拿,男人蹙眉將她的手裹進掌心。
“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男人終究讓步,可他也沒少折騰。
待男人退開身,林青忙將薄被拉至胸前裹得嚴實,慕離忍俊不禁:“有什麼好擋的,你身上哪地方我沒見過?”
“接你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