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喊着要吃水果,從牀頭櫃裡的袋子扒出一盤後,這傢伙非要自己洗。
林青的手不便,慕離朝前走出兩步,卻見沈玉荷去拉橙橙的手。
橙橙高興地身體左右搖擺。
林青眼角不由柔和,至少,沈玉荷對橙橙是付出真心的。
不多時,橙橙將果盤端來,他嘴裡已經塞得很滿,話也說不清。
林青看到牀尾的沈玉荷,剛要張嘴,慕離將一顆提子填住她微啓的脣瓣。
林青索性吃進去,這不就是讓她閉嘴的意思麼。
慕離轉頭,沈玉荷也看向他,示意到旁邊去說。兩人去對面沙發處,落座後,男人始終沒怎麼開口,沈玉荷面色嚴肅說了番話,男人沒有表情的臉,這纔有所轉變。
橙橙爬上病牀,抱着林青沒有受傷的胳膊,蹭進她懷裡後,小嘴巴不停地講好玩的事。
林青看他說得眉飛色舞,摸向他的小臉:“在奶奶家住得好嗎?”
橙橙點頭:“奶奶好酷,帶我去很多好玩的地方。”
這樣林青就放心了:“要聽奶奶的話。”
“媽咪,可我還是想和你住。”
“等媽咪出院了,就能和橙橙住了。”
沈玉荷說完那番話便起身,男人還坐在沙發內,他盯着林青半晌,直到同她視線交匯,這才擡起腿走到牀前。
沈玉荷沒有逗留,直接帶着橙橙離開,林青斂起眼角的笑意,朝男人看了眼:“出事了嗎?”
“慕宅的所有權,恐怕媽今後會有麻煩。”
“許黎心真的覬覦慕宅?”
“未必。”男人往那兒一坐,摟住她的肩膀,“現在只能看那個女人究竟想要什麼,我們再做出應對。”
住院着實無聊,除了病房,最多也就在樓下的長廊或噴泉附近散步。
林青胳膊這幅樣子也不願多走,她沒住幾天就變得焦慮煩悶:“慕離,我要出院。”
“不行。”男人始終都是這個回答。
“我都快悶出病了。”
“你現在就是在養病。”
自那天系統遭到入侵後,部隊再沒有傳來類似事件,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唯一的線索是從凌安南的私人別墅發出的信號,盜取的信息還與慕離有直接關聯。
慕離修長的兩腿搭着茶几,目不轉睛瀏覽上面的內容,系統入侵的事,他還沒給凌安南提過。
凌安南不會平白無故入侵部隊的系統,這種近乎於自殺式的行爲,別說他不會做,退一萬步講,就是他真另有企圖,也不可能親身犯險。
慕離有所耳聞,凌安南別墅的防盜系統至今無人能闖入,排除了外部人員,那就是內部所爲。可那邊除了管家和一些傭人,還有誰?
林青看向牆面的時鐘走向整點,便要去櫃子裡翻找東西,男人餘光瞥見,放下手提去幫她把藥瓶取出。
林青接住後,又指了指另一瓶他的藥。
慕離這幾天也都住在醫院,平日裡常用的物品,包括換洗衣物都拿了過來。
兩人儼然已將這兒當家裡來住的架勢。
林青喝完藥把水杯遞給他,監督他將藥丸吞嚥後才收回視線。
慕離把水杯放下:“你上回說,
看到路曉和阿南在一起?”
“嗯,本來找凌安南有事,看到路曉也在。”林青重新靠向牀頭,找好舒適的姿勢後,單手翻閱報紙。
“在哪兒看到的?”男人將她手中的報紙平鋪在被面上。
“凌安南住的地方。”
“他半島的別墅?”
林青擡頭:“是,怎麼了?”
“沒事,你繼續看吧。”慕離沒問其他,興許是心裡想着事,也忘了問她找凌安南做什麼。
就算路曉也住在別墅,想來還是不可能化身黑客,這其中必定有其他玄機。然而倘若真是同凌安南撇不清關係,日後必然會讓他惹上不小的麻煩。
林青不疑有他,要真問了她就實話實說。那種情形下,她實在無法保持絕對的理智和冷靜。
只是那天之後,凌安南也沒聯繫過她,當時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去的,沒料到又發生後面那些事。
她把報紙重新放下,視野開闊後,看到男人坐入對面沙發。
“慕離,你有沒有問過江彤,接下來怎麼做?”
慕離不知聽沒聽清,隨口對付道:“問了,還是先這樣吧。”
“她這麼說嗎?”
“嗯。”
林青還要說話,男人手機在茶几猛地震動,他拿起後接聽電話,這一通說得太久,林青便沒再開口。
下午,天色凝重地越發陰鬱,林青在窗前站了會兒,心情彷彿被這種天氣傳染。
她回到牀上後,沒多久踢開被面,百無聊賴地翻開報紙,看了會兒,又換本雜誌。
漸漸的,林青手裡的動作有些頻繁,且目光移動地毫無規律可循,基本沒怎麼看就丟在牀頭櫃。
慕離見狀,合起手提走上前,他把林青手裡又拿起的雜誌抽走:“想不想做點別的?”
林青懶散地擡起眼皮:“做什麼啊。”
男人在她耳際說出個字。
林青的臉陡然成了熟透的紅,下意識往旁邊躲閃:“我還是看雜誌吧。”
“偶爾換換口味有何不可,況且,這會兒沒人敢進來。”
“那也不行。”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男人耐心地循循善誘,指尖輕攏她耳際碎髮,“你就是這幾天非要忍着,纔會這麼煩躁。換個地方找點新鮮感,難道不好?還是你願意永遠只在家裡的牀上?”
“臉皮真夠厚的。”林青擡眼,完全不爲所動,“你又不是沒在外面過。”
男人假裝沒有聽清:“我什麼?”
“你有什麼壞心思,做過什麼壞事,自己還不清楚嗎?”林青皺起鼻尖,開口之際,被男人精準地趁虛而入。
她含糊哼嚀兩聲,沒起到任何想達到的效果,反而喚醒了男人眼底沉睡的慾望。
“我剛纔只是想逗你而已,可現在……”男人並未說完下半句,雙目赫然在她胸前掃了圈,林青便已強烈地感受到危險的存在。
“你要不去洗個澡?”她猶在推拒。
“還沒做呢洗什麼澡?”男人俯身親吻她的嘴角,眼裡不忘顧及着她的手臂,“我有分寸。”
他撐在林青身側,大掌撩起線衫的下襬,林青身上這件衣服領口偏低,男人稍一低頭,就能看
到胸口被緊密擠壓的溝壑。
他呼吸微變,林青知道他是收不住了,只得妥協:“你小心點。”
男人的指尖已經勾到了褲沿。
他手有些涼,林青渾身一抖,男人咬住她嘴角,滑膩的舌尖順勢探入進去。
這種緊張刺激快要釋放的時刻,林青卻不敢出聲,她生怕將旁人都給招來。
可男人顯然已不管不顧,遊移的指尖已觸碰到她最後的束縛。
病房的門,忽然就這麼被堂而皇之的推開。
來人用兩指在門板敲擊,可牀上忘我的二人還未意識到有人出現。
戴澤立定在門口,一開門就看到這麼刺激的畫面,他起初以爲他們只是激吻而已,畢竟,醫院嘛,想着無傷大雅,他索性就站在那兒觀摩。
可越看到後面,越覺不對,他臉色稍變,擡腳便準備離開,林青淺眯起眸子,已注意到門口那道人影。
她驚叫一聲,卻由於被男人堵着脣舌,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男人覺得不對勁,拉開眼角,見林青雙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林青沒看清來人是誰,她在男人肩上使勁推了把,示意他快點停下。
男人翻個身,潭底的慾望在看清來人後清冽無痕,他一把拉過被子,蓋到了林青的雙肩以上。
戴澤在門外稍等片刻,待慕離再度開門,他笑意不明地勾起眉毛。
慕離擋在門口:“你來做什麼?”
“探病。”戴澤擦着慕離的肩往病房裡走,“不過看樣子是我擔心多餘了。”
“知道就好。”
林青已換了身衣服端正地坐在牀頭,她雙頰是沒有褪去的紅潮,若是以前的戴澤看到,該有多苦澀難捱。
戴澤將手裡的花放在牀頭,兀自拉開椅子坐下。
“謝謝。”林青朝花束看去,看出都是精挑細選的。
慕離臉色很冷,高大身形在戴澤對面站定後,挨着林青坐在牀邊:“想不到你還有不請自來的精神。”
“這是醫院。”
“你開的嗎?”
戴澤也無辯駁,轉頭看向林青:“好點了嗎?”
林青手臂上的石膏猶爲顯眼:“還好,傷得並不重。”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林青住院了,從醫院門口經過便上來轉一趟,卻不想撞見了那一幕。
他神色不明,似是無動於衷又彷彿將情緒藏得毫無破綻,戴澤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毫不遮掩道:“我看也是。”
實在太尷尬了,試想,原本在病房這種地兒就是專門找驚險刺激,誰知還真給刺激到了,這些都還能忍,又偏偏被戴澤撞到。林青就是臉皮再厚也受不了,何況她面皮薄得跟層紙似的。
林青只得當做剛纔什麼都沒發生,轉移話題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院的?”
“聽你媽說的。”
“我媽?”林青一怔,“真是的。”
戴澤搖頭:“你還真有本事,聽說是對面的車逆行,你給他讓道結果撞路邊了。”
“當時也是情況緊急。”
戴澤掃嚮慕離,見兩人依舊姿態親密,可上回撞見的事他還歷歷在目。他擡腕看眼時間,這時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