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覺得寒夜說的有道理,就憑他的地位和身價,只要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但是靠着手段和錢得來的女人,對他能是真心真意的麼?
寒夜其貌不揚,又身有殘疾,再加上前女友的離去,一定是讓他對女人極度沒有信任感。然後在自己誤打誤撞的招惹了他之後,他就把對女人所有的熱情都一股腦的用在自己身上了。
這樣的男人,要麼愛,要麼乾脆的拒絕愛。因爲,他實在經不起再一次情殤了。
“寒夜,我覺得我們……”
小五拒絕的話剛開了個頭,寒夜就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擡起手腕看看錶,便起身走到門口。寒夜剛走到門口,就想起了敲門聲。
小五瞬間緊張的起身,雙手抓着大腿兩邊的褲子:“寒夜,還不會是君夜戰吧!”
寒夜搖頭,打開門,是客房的服務員推着餐車來送餐。
寒夜掏出一張紅票子給了服務員:“這而不用伺候,可以離開了。”
那服務員接過小費,禮貌的躬身,然後離開。
“我剛纔定的晚餐,董家主不必緊張。”寒夜轉身說了一句。小五訕訕的重新坐下,覺得自己剛纔的表現很丟臉。
寒夜親自推車餐車到小圓桌前,將餐車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往小桌上拿。
一個銀質的三瓣花燭臺,三個花瓣上面分別插着三根緋紅色的粗蠟燭。兩份牛排,好像剛從爐盤上拿下來,還茲茲作響。一份水果沙拉,一份提拉米蘇,還有一瓶沒打開的拉度。
小五一見這拉度,就莫名的想起了和君夜寒在海底酒店,第一次聽到拉度這個紅酒時候的嘲笑,嘲笑君夜寒說錯了拉度,不知道有拉菲。
而現在,小五的酒櫃裡滿滿都是拉度。儘管依然不喜歡喝,但是隻要看見那些拉度就會很有感觸。一邊想要忘記,一邊拼命回憶。矛盾又自虐的心情常常要給小五折磨的快要瘋掉。
“董家主,享用美食的時間到了。就是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擾了用餐的好心情。”寒夜站在餐桌邊很紳士的邀請着小五:“其實,我剛剛上樓,就是請董小姐下來一起享用晚餐的。”
房間光線柔和,寒夜聲音低沉性感,再加上或許是拉度勾起了回憶,小五居然鬼使神差的就到了小圓桌前坐着。
寒夜點上蠟燭,用遙控器將房間的燈關了。忽的,房間還響起莫扎特的鋼琴曲。
寒夜給小五手邊的高腳杯裡倒上一杯紅酒,又給自己的杯子倒上。拿起刀叉,很優雅的切割着面前的牛排,每一個動作,優雅的就好像做着某種表演一樣。昏暗的光影下,寒低着頭,看不到普通的容貌,看不到跛腳的腿。
有一瞬間的恍惚,小五竟然覺得是君夜寒坐在對面。那個輪廓,那個動作,就連手指那個關節長得都像極了君夜寒。
但是小五也知道,不是,寒夜不是君夜寒。
君夜寒從來都是自我爲中心,從來都不會照顧別人的感受,從來都不會這麼浪漫,更絕對不會願意和別的男人一起公平競爭一個女人。
人的性格是天註定的,是改不掉了。更殘忍的是,君夜寒根本就不愛自己,愛的是董心瑤,又怎麼會消失五年之後,化身寒夜來接近自己呢?
該忘記了,都五年了,就是自虐的折磨自己,也該結束了。如今母親重病,董家事情繁多,自己身心俱疲,孤單和寂寞也常在深夜啃食着自己。小五突然想借着這個機會徹底忘掉君夜寒了。而忘掉一個男人的最好辦法就是找另外一個男人。
面前的寒夜,其貌不揚,受過感情的傷,就更珍惜感情。雖然身殘,卻能力超絕,這樣就能在工作上幫助自己。自己如果選擇他,就站了很多優勢。而一段感情,越是佔有優勢的一方,就越是被賦予了更多的操縱權利。
小五想着想着,忽的苦澀的勾起脣角。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於算計了,就連找一個男人都算計到骨頭裡。世上的男女感情,應該是最單純和乾淨的。而自己,心裡面的陰暗,就把最美好的東西也給污濁了。
小五暗暗嘆口氣,將刀叉放在牛排上,剛要切開面前的牛排,忽然被換上那盤切好的:“給你切好了,大小正適合你的嘴巴。”
小五心裡突的感動一下,卻挑眉:“獻殷勤,你怎麼知道這麼大的塊就正好適合我的嘴。”
“親自試過纔有發言權,我寒夜做事可從來不是靠憑空臆想的。”寒夜說着,還故意做了一個嘴上的動作。害的小五的臉騰的漲紅到耳朵根。幸虧這燭火暗淡,光線渾濁,不然真的是要丟死人了。
“無恥!”小五罵一句,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就放進口中,撇過頭咀嚼起來。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董家主你其實很可愛,很小女人?”寒夜故意問一句。
小五回頭瞪起眼珠子,雙眸森森寒芒:“寒夜,你覺得董家主會是小女人麼?小女人的董家主怎麼能駕馭男人,怎麼能統治整個董家!”
寒夜笑笑:“外強中乾,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罷了。不然會這麼介意和我單獨相處?真正的大女人,是無所畏懼的。”67.356
小五被激的腎上腺出火,端起手邊的紅酒一口乾了:“我就是無所畏懼的!”
寒夜好笑:“董家主好酒量。”
他只是誇了一句,並沒有義氣的跟着也喝一杯。拿起酒瓶子給小五的空杯子填滿之後,又繼續優雅的切着自己的牛排,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是那麼優雅入畫,看的人都要挪不開眼睛。
瘋了,小五,你真的是要瘋了!居然覺得這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也很養眼的帥氣!一定是這暗淡的燭光的事!
小五化食量爲力量,大快朵頤,用咀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吃了半晌,小五才後知後覺的擡頭問一句:“對了,你出來了,臭臭怎麼辦?”
寒夜慢條斯理的說道:“臭臭喜歡一個人在家。”
小五聞聽,眼睛忽的瞪起來:“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放心他一個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