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在顧繁換上衣服以後,更加深刻。
小助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上了妝的顧繁,乾淨清純的氣質裡多了份淡雅嫺靜,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平靜的注視着衆人,便是讓人自慚形愧的不敢直視她的眸子。
……
“道具師呢,男主角用的槍準備給好了嗎?血包呢?”墨染坐在攝像機前做最後的調試工作,副導演則是奔走於各個部門確定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副導演扯着嗓子嚷了半天,道具師硬是沒有回話,這可氣壞了他,怒氣衝衝的走到道具師身邊,狠狠地一拍他的頭,喝道:“你個混蛋,不會回句話嗎?”
道具師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個丟了魂魄的木偶,只剩下一具驅殼,被副導演這麼一打,這才一激靈的回過神來。
“副導演,你看,你看!”激動的抓住副導演的手。
“你是不是有…。”副導演甩開道具師抓住自己的手,口中罵罵咧咧,目光卻下意識的聚焦在道具師所望向的地方,突然間,所有的話都愣在了喉中。
“導,導演!”副導演近乎失真的吼聲讓嘈雜的四周猝然一靜,衆人順着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哐當,重物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
墨染與黃黎明同時轉頭望去,目光在接觸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時,頓時失去了所有了言語。
美,實在是太美了!
那不是一種驚豔的美,而是一種近乎於雪山白蓮般純粹乾淨的美。
她從遠方走來,陽光在她的背後打下暗影,宛若踏着時光這片彩霞,從遙遠的過去來到此時。
墨染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詞窮,好像所有美好的字眼都不能形容她此時此刻的樣貌,他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動了心來,咚咚的好似戰鼓。
而黃黎明也沒有好到那裡去,他愣愣的望着顧繁,突然間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有他那顆強而有力的心臟聲依舊清晰。
他在娛樂圈這麼長時間,什麼樣的女明星都見過,嫵媚的,妖豔的,明媚的,可愛的,冷豔的,純潔的。
但從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像現在這般失神。
她的美,讓人一眼動心,二眼沉迷,三眼淪陷,黃黎明這時才知道,原來陷入愛河只需三眼。
“導演,黃前輩。”
顧繁走到二人面前,輕輕地喚着二人。
距離近了,二人心跳的聲音越發的急促了起來。
上了妝的顧繁,皮膚白皙的就像是潔白無暇的陶瓷,細膩的宛若初生嬰兒的肌膚,顧盼生輝的鳳眸在眼妝的襯托下,愈發的撩人心懷。墨染與黃黎明只覺得有一股書香撲面而來。
她好像是初春盛開的白蓮清新純淨,又像是寒冬綻放的梅花高傲聖潔。
“導演,黃前輩!?”顧繁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兩個愣在原地的男人,雖然她此時的妝容有一種說不出的美,但也不至於失神這麼嚴重吧?
“啊,啊!”
黃黎明與墨染同時回過神來,前者咳嗽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後者直接宣佈正式開拍,完全不給衆人任何思慮的時間。
副導演抽了抽嘴角,他突然覺得高冷導演竟十分可愛,他想他是瘋了。
“方蘭晟與沈曼青第一場戲,action。”
人力車攢動的上海街頭,一名身着西裝的俊朗青年急速的穿過人羣,在他身後,數十名黑衣打手打扮的彪形大漢正手拿着棍棒,瘋狂的追逐着。
“啊~”
他撞開面前的男子,打翻街道邊小販的攤,快速奔跑帶起的風吹起身邊女郎的裙襬,惹得驚叫連連。
“在那,別讓他跑了!”前方傳來的聲音讓方蘭晟心中一驚,他擡頭望去,竟是另一波追兵從前面圍堵了過來。
前後都有追兵,方蘭晟只好改變方向轉身閃進一旁的咖啡廳中。
沈曼青坐在靠窗的位置,百無聊賴的托腮望向窗外,咖啡飄出一股香醇的甘苦味兒,悠揚的琴聲迴盪在耳邊,她不自覺的揚起脣角,享受着這難得的清閒時光。
“哐當”一聲,咖啡廳的門被人大力的撞開,沈曼青不悅的微微皺眉,轉眸向着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恰巧,方蘭晟的目光也向她望去。
四目相對,耳邊伴隨着的悠揚與咖啡香氣,在陽光的襯托下,二人的身影在對方的眼中越發的清晰。
方蘭晟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沈曼青面前。
墨染看着鏡頭中的顧繁,激動的握着劇本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着,他慌亂中下了開機的指令,但正在開拍的時候他就後悔了。顧繁不管多像沈曼青,不管她的演技多麼的精湛,但歸根到底她只是一個完全沒有拍攝經驗的新人。
在大衆面前演戲與對着攝像機演戲是完全不同的,先不提走位,鏡頭感這些事情,有的新人在面對攝像機的時候都會暈鏡頭,更別提演了。
在黃黎明進入咖啡廳的那一刻,他都做好了無限NG的準備,然而現實卻是這般的讓人出乎意料。
她的表現完完全全就不像是一個新人,更像是一個經驗十足的演員。
導演沒有喊卡,顧繁與黃黎明自然不會停止。
那一瞬間的四目交纏後,二人錯開目光,方蘭晟抓住咖啡廳的服務生急切的詢問道:“這裡有沒有後門。”
服務生嚇了一跳,驚恐的望着面前這個身上帶着血腥味的男人,指了指身後,“有,有,就在我身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方蘭晟放開服務生拍向後門,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刻,追擊者才姍姍來遲。
耳邊驚慌的叫聲惹得沈曼青不悅皺眉,她雖然與他們一樣心中驚懼,但卻知曉對方並不敢在這裡撒野,所以表現的十分鎮定。
對方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罵罵咧咧的退了出去,沈曼青被打擾了興致,留下錢起身離開。
“卡!”
墨染的這聲卡姍姍來遲,他站起身,迎着顧繁走去,一把握住顧繁的肩,激動的溢於言表,不禁大笑出聲,“好,實在是太好了。”
副導演望着顧繁,驚歎的低聲呢喃:“她,她真是天生的演員。”
韋長歌站在副導演身旁,緊緊的攥着拳頭,就連指甲插入手心都渾然不覺,導演的喜愛與副導演的稱讚讓她嫉妒的快要發瘋,而後是強烈到心悸的危機感。
不,她絕對不允許這個賤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位,她,決、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