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距離的那麼遠,但安妮貝兒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如鋒如芒的寒霜。
呵,怎麼,她還敢回嘴不成?
安妮貝兒是不相信的,華夏明星在M國算是什麼東西。
大屏幕上是攝影機投射的畫面,顧繁精緻的笑顏清晰明瞭的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那麼璀璨,那麼妖冶,那麼…。讓人膽寒。
“顧,恭喜你。”
“親愛的,恭喜你。”
“顧,你真棒。”
顧繁身邊的切瑞幾人真心爲她得獎感到高興,顧繁低頭,殷紅的脣瓣扯開一抹好看的弧度,“謝謝。”語落,她輕扯着裙襬,走出座位,款步走上領獎臺。
紅色的裙襬垂落在地,隨着顧繁的腳步輕輕擺動,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紅色的花海中。
高貴,優雅,美豔動人。
她就像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衆人爲她身上所呈現出的氣度所折服,所驚歎。
布魯默看着她一步步靠近,心臟如同打鼓般咚咚直跳,他的身子在冒汗,肌肉在緊繃,牙齒在顫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肆意的叫囂着。
布魯默從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神經。
布魯默不知道,他現在的眼睛有多麼的亮,臉上的激動有多麼的明顯。
安妮貝兒聽不到臺下衆人對顧繁發出的驚歎聲,但卻能夠看到布魯默的反應,一時,氣的就連指甲刺入手心的疼痛都忽略掉了。
該死的賤人。
安妮貝兒恨不得衝上前劃花了顧繁那張狐媚的臉。
顧繁從容不迫的走上臺。
布魯默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臟,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哪裡還有以往常在花叢走,片葉不沾身的瀟灑肆意。
布魯默朝着顧繁張開環抱,“恭喜!”
顧繁眉角微揚,餘光裡,掃到安妮貝兒嫉恨的臉,她輕笑,張開手環抱布魯默,蜻蜓點水般沾身即離,饒是如此,還是讓安妮貝兒的怒氣大漲。
“多謝。”顧繁離開布魯默的懷抱,笑着道謝。
她的身上有一種不知是什麼花的花香味兒,很輕很淡,但卻是布魯默這輩子聞到的最好聞的味道,這味道讓他忍不住癡迷,就像是大麻,吸了一口,就再也無法控制自身,深深地迷戀其中,而這種致命的誘惑,讓顧繁的嬌軀離開了布魯默的懷抱後,使他產生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感。
他想得到她。
他要得到她。
這樣的情緒在布魯默的體內叫囂着,並且一點一點的侵蝕着他的思緒。
越過布魯默,顧繁站在安妮貝兒的面前。
歐美人普遍都很高,男演員大多都在一米八五以上,女演員大多都在一米六五以上,安妮貝兒不矮,但在顧繁面前,她還是矮了半頭。兩個人面對面站着,安妮貝兒需要仰頭才能與顧繁對視。
這讓安妮貝兒覺得十分難堪,她憑什麼要仰望她?
安妮貝兒後退了一步,拉開自己與顧繁之間的距離,以使自己不用擡頭仰望顧繁。
顧繁嘴角盪開一抹邪肆的笑,“怎麼,貝兒不想將獎盃給我嗎?是覺得我的演技配不上這枚獎盃?還是覺得我這個華夏小明星,沒有資格拿奧斯卡的獎盃呢?”
顧繁一直在笑,但她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戳心。
她的英文發音十分標準,如果不是她的外貌,光聽聲音,在場的人非得把她當成地地道道的M國人不可。如果這樣的英文發音都被嘲笑成有口音的發音,那想來,M國裡就沒有沒有口音的人了。
這一上臺一張嘴,就是啪啪啪的打臉啊!
顧繁話還真讓安妮貝兒不好回答,讓她怎麼說?說她的演技配不上這枚獎盃?這不就是在公開質疑奧斯卡的公正性嗎?說她華夏人沒有資格拿奧斯卡獎?自己只要敢說一個是,那麼這個問題就會被上升爲國際糾紛,她可以輕視華夏明星,甚至是可以輕視嘲笑華夏人,但絕不能說他們沒有資格。
安妮貝兒咬牙切齒,暗恨顧繁的巧言令色,更狠她這張明豔生輝的俏臉,賤人,婊子!
安妮貝兒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她極力的壓制住心頭的怒火,這纔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安妮貝兒艱難的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怎麼會?我不過是覺得你漂亮,想要後退幾步看看清楚罷了。”
顧繁笑,“多謝誇獎,那麼你現在看夠了嗎?”
安妮貝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將手裡的獎盃捧給顧繁,“恭喜你。”
顧繁眼底劃過一抹晦暗難明的冷芒,嘴上說着謝謝,伸手去接。就在顧繁的手距離獎盃還有幾釐米時,安妮貝兒突然鬆開了手。
餘光掃到安妮貝兒臉上抑制不住的得意笑容,顧繁冷冷一笑,腳向前邁步,蔥白如玉的手臂順手一勾,輕而易舉的就將獎盃攬入囊中,並且順勢揚手,一把抱住了安妮貝兒。
安妮貝兒眼底閃過一絲溫怒,猛地掙扎。
“我要是你就乖乖別動。”顧繁低頭,殷紅的雙脣在安妮貝兒耳邊綻放開來,她的聲音柔潤動聽,但落在的安妮貝兒的耳中,卻像是午夜鐘聲時,隱藏在黑暗中那輕輕的一聲冷笑。
安妮貝兒渾身一顫,只覺得有一抹寒風悄悄地刮進衣領,瞬間撫遍她的全身,讓她感覺到了如凜冬般的寒冷。
安妮貝兒的嘴在打着顫,但她卻不肯示弱,強硬的質問道,“你,你想幹什麼?”可聲音的顫抖已經將她出賣。
“幹什麼?”顧繁輕笑,“別害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不過是讓你…。身敗名裂。”
“你…。”
安妮貝兒猛地一驚,還沒有所反映,將她困於雙臂之間的人已經耳將她放開,安妮貝兒下意識的擡起頭,一雙銀色的瞳孔,瞬間撞進她的眼裡,安妮貝兒腦子一痛,下一刻,已經失去了意識。
顧繁看着眼底失去光澤的安妮貝兒,脣瓣輕揚,勾起一抹冷冽邪肆的笑容。
顧繁轉頭,不再看她,而是面對的話筒,面對着攝像機已經擡下去的衆人,她揚起手中的獎盃,笑道:“感謝奧斯卡評委會對我的肯定,感謝斯曼兄弟給我這次出演的機會,感謝斯托弗切瑞導演、編劇泰勒、原著作者漢弗萊對我的愛護以及指導,感謝萊恩努斯、芬妮尚恩等人對我的照顧。”
顧繁將該感謝的人感謝了一遍,臉上的笑越發深邃,聲音卻比剛剛多了一絲冷冽,“我相信剛纔安妮貝兒所說的話只是她的一人之言,絕不代表奧斯卡,以及M國人的言論。畢竟如果這個時代還搞什麼種族歧視,那我還真要問一問M國總統這麼多年來都在幹些什麼?當初選舉時說的平等包容,難道只是說說而已?”
顧繁的質問讓坐在臺下的華裔以及華夏明星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天,她還真是什麼都敢說,竟然在奧斯卡的領獎臺上當面質問M國的最高領導人,這要是在華夏…
衆人不想再往下想,雖然M國是一個倡導言論自由的國都,但她一個華夏人在這樣備受矚目的舞臺上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不管臺下衆人怎麼想,顧繁卻依舊沒有要住口的意思,“華夏明星雖然不是奧斯卡的常客,但也曾在奧斯卡的獎臺上獲得過許多獎項,我國影星還曾受邀擔任過奧斯卡的頒獎嘉賓以及臺下的評委,這充分說明了奧斯卡這個舞臺的公正公平以及多元性,我希望,日後不要再奧斯卡的舞臺上出現任何有關種族歧視的話,白人也好,黑人也好,黃種人也好,總歸都是這個地球上的人類,若按物種之分,我們都將歸於一類。”
“弱勢羣體不代表永遠弱勢,我華夏有一首詩,其中一句話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再次感謝奧斯卡對我的肯定。”
顧繁說完,鞠躬下臺。
“你別走!”
就在衆人還在回味顧繁最後一句話的含義時,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透過話筒猛地灌入衆人耳中,衆人猛地回身,只見安妮貝兒就像是發了瘋般朝着顧繁衝了過去。
一邊尖叫着,一邊揮舞着手臂,打有同顧繁同歸於盡的架勢。
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從作爲上站了起來。
臺上的主持人根本就沒有想到安妮貝兒竟然會發起瘋來,一時愣在了原地,布魯默有心想要阻攔,但奈何他的動作遠沒有腦子反應的快,而安妮貝兒的動作又太快。
“不要!”
布魯默雙目圓瞪,叫得撕心裂肺。
“顧!”
芬妮尚恩已經不顧一切奔向舞臺。
顧繁轉頭,看着迎面撲來的安妮貝兒,身子向左跨了一步,不知是因爲地面太滑還是因爲她用力過猛,安妮貝兒竟然沒有剎住車,一下子從舞臺上跌落下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過半空。
衆人看着臺上發生的一切,有些傻了眼。
安妮貝兒狼狽的倒在了舞臺下,雙腿劈着叉,腳呈現出一種奇怪而扭曲的姿態,衣裙從大腿根開始上下撕裂,露出大面積的白花花的肉。
芬妮尚恩沒有穿內衣,裙子的撕裂讓一切都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衆人面前。
可謂是春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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