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蒼夷,到處都是被破壞的房屋,城頭上的垛口被粉碎,一股燒焦的味道瞬間充斥了耳鼻之間。
最關鍵的是,沒有看到自己的軍隊,倒是看到了不少並不屬於自己的兵。
此時此刻,就算朱常淵是傻瓜,也能想到這意味着什麼。
華州城,被佔領了。
難道是李自成的兵?
應該是了,如果不是李自成,朱常淵還真的想不到誰能千里奔襲,並且偷襲成功。
正思索見,突然聽到有人喊道:“朱常淵,朱常淵,抓住朱常淵!”
瞬間,十來個士兵瘋狂的朝朱常淵的方向跑過來,有人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大叫,說道:“抓住朱常淵,抓住朱常淵闖王有重賞。”
“殺死朱常淵者,賞千金!”
不一會兒,就又有數百士兵從各個方向擁擠過來。
這下好了,聽到他們一喊,朱常淵終於明白是誰攻陷的華州城了,可是,老子的兵去了哪裡?難道孔和和破虜還有那二百鐵騎給李自成消滅了?
朱常淵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可是想到破虜一一當百,有大金剛掌在手,應該似乎也許真的不能全軍覆沒纔是,心中有稍微有了一絲安慰。
不過,話說李自成到底是怎麼破的城,難道真的是用大炮轟城的?
“哎呦,大意了啊!”
朱常淵一拍腦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當年天啓年間,圓嘟嘟不就是依靠寧遠的大炮才能與後金的鐵騎對抗的麼?可以說,這大炮是騎兵天生的剋星。
“不過,也真的是難爲自成了,竟然還調集了大炮過來攻城。那玩意可不輕呢?”朱常淵喃喃自語,苦笑一下轉頭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李自成這邊的士兵是越聚越多。
朱常淵苦笑的是自己思慮不周竟然被李自成表面所騙。竟然放鬆了警惕,還跑到現代社會、日月島、襄陽流連太久。以至於被李自成有機可乘。
至於眼前的這些士兵,雖然多,想要對他造成危險還差得遠。
其不說自己可以瞬間回到現代社會,就是身上這降龍十八掌和獅子吼的功力,也能將李自成所有的士兵甩一零零八六條街。
“來吧!誰想捉我儘管來。”朱常淵攤了攤手,從容的往前走了一步。
他這一步一走,對面的士兵竟然驚慌失措,紛紛後退。
開玩笑。朱常淵的大名他們早就如雷貫耳,李自成軍中甚至有人暗中喊他“天將軍”,軍中流傳着:天將軍一掌就能將數百人拍成渣渣的傳言。不由得這些士兵不害怕。
“你們不動,我可就要動了哈!”朱常淵一句話說完,一二三快速的走了三步,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已然伸手抓住了一個驚慌失措的士兵,然後又退到自己剛剛原來的位置。
“射箭,射死他!”
人羣中有人開始組織,同時
。後方匆忙趕來的百十個弓弩手將手中的弓箭對準朱常淵,一陣亂射。
朱常淵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身子一縱一躍。體內真氣流動,一躍之下就能跨過十幾丈的距離,張開手一手提着那士兵,一手提着狼牙棒,如同大鳥一樣,幾個撲擊就躍到了城池邊,而後四肢用力,向上飛竄,內息提了一口氣。上了城樓。
那些身後跟來的箭矢,自然都落空。
“天將軍饒命!天將軍饒命!”
被朱常淵捉着的士兵。看自己像一隻小雞一樣被朱常淵拎着縱橫飛掠,早就嚇得尿了一褲子。全身不停的打哆嗦,好在嘴沒哆嗦還能說出話,自然不停的求饒命。
朱常淵也不理他,從五丈高的城頭縱身跳下,臨近接地的時候一掌拍擊以爲緩衝,又從系統中召喚出來一批黑色的高頭大馬,帶着那士兵朝西方飛馳而去。
五分鐘的時間,看華州城越來越遠,到後來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便停下來,將那士兵丟在地上,審問道:“告訴我,我在華州城守城的那些騎兵,都去了哪裡?”
士兵不敢說謊,顫顫巍巍的說道:“迴天將軍的話,那,那,那些士兵,被,被大炮打散了,好多人受了傷,他們,他們開了城門,朝北面的大山裡去了。”
“北面的大山!”
朱常淵聽了之後,略微舒了一口氣,好在自己精心培養的二百萬人敵逃了出去,並沒有被李自成消滅掉,不然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別騙我,不然,我一掌拍死你!”
朱常淵威脅了一下那士兵,並沒有取他性命,拍馬朝北,進山尋找。
現在,他的心算是一半放進了肚子了,不管怎麼說,一旦自己的騎兵進入大山,李自成便不敢追趕,就算他敢追,也一定傷亡慘重。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部隊到底有多大的傷亡而已,要知道那些炮彈萬一落在頭上,便是萬人敵,也會受傷,甚至喪命都有可能。
“駕!”一拍馬屁股,飛速朝山裡走去,然後順便將系統中的地圖打開,一邊走一邊看地圖,在山裡七拐八拐拐到了華州城的正北方,然後再一點點的摸索。
好在一路都有騎兵的印跡,只要找到一處,便可以順藤摸瓜。
一路上看到基礎大戰的戰場,好多人死在戰場上,朱常淵也下來觀看了一下,都是自成的士兵。
“看來我所料不差,李自成果然是派人追擊,不過應該傷亡慘重。”
朱常淵再次騎馬,一路追趕,越往裡走越感到道路崎嶇,不過好在,道路即便是在崎嶇難行,也擋不住他系統中兌換出來的高頭大馬。
畢竟,這華山周圍的山路,比神農大山中可是好走多了。
沿着部隊留下的蛛絲馬跡,過了沒多久便在華山的山路上看到了自己的黑甲騎兵隊伍。
看到他們的瞬間,朱常淵的心終於全部放進了肚子裡,不爲別的,就因爲前面黑壓壓的一片人,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損失。
“籲!”朱常淵下馬。
孔和與破虜二人跑了過來,各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朱常淵磕頭謝罪,道:“將軍,我們死罪!”
朱常淵嘆了一口氣,將他們兩個扶起來,說道:“沒有死罪,只要沒死就好,都起來,給我說說,兄弟們的傷殘情況如何?”
孔和臉色陰沉如水,抹了抹臉上的汗珠,咬着牙說道:“屬下罪該萬死,沒想到李自成半夜前來,將咱們華州城四面圍住,數不清的大炮一陣亂轟,兄弟們傷的厲害
。”
“師傅!”破虜同樣臉色不好,朝朱常淵說道:“好在兄弟們並無人陣亡,敵兵士氣太盛,加之有火炮之威,我和孔和不敢硬拼,商量之下之後退到這深山中。”
“不過,雖然沒有死亡,可有大約五六十名兄弟被大炮轟中,好多都重傷!”破虜說完,咬了咬牙,怒氣逐漸浮現到臉上,對着華州城的方向,朝朱常淵說道:“將軍,屬下願意戴罪立功,重新奪回華州城,將狗日的李自成碎屍萬段。”
“不必了。”
朱常淵一擺手,趕忙穿過人羣,朝士兵密集的地方走去。
“將軍!”
“將軍!”
“將軍!”
所有人,不管是身體無恙還是身受重傷,看到朱常淵過來,全部站起來,朝他行禮致敬。
“坐下,快坐下!”
朱常淵拍了拍一個身受重傷的士兵的後背,然後又朝衆士兵說道:“兄弟們,都趕快坐下!還有,受重傷的兄弟,都來我這邊。”
朱常淵也是學習過護理知識的,雖然不能說精通現代社會的各種醫學,基礎的護理知識還是懂得的。
十分鐘的時間,將五十多名受傷士兵的身體情況檢查了一邊。
好在這些人的身體都被他用技能書改造過,體格特別好,受了傷之後要比一般人堅持的時間更久一些,影響也小一點。
五十人中,一大半都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至於剛剛孔和和破虜說五六十人受重傷云云,無非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有的士兵看上去傷口嚇人,可傷的地方並不是主要器官,流血過多而已。
朱常淵取出隨身攜帶的止血藥,一一親自給他們上藥。
除了輕傷的之外,還有八個人傷勢較重,大炮中夾帶的鐵片石塊擊中了他們身體的主要部位,有一個加護甚至被飛石擊中了腦袋。
不過好在,雖然這些人身受重傷,倒也不會傷及性命。
將所有熱護理一遍,受重傷的沒有辦法,只能慢慢恢復了。
“將軍,讓我們打回去吧,報了這一箭之仇!”
“是啊,將軍,讓我們打回去,就算我瞎了一隻眼,也要把李自成撕成碎片!”
“將軍。”
“將軍!”
。。。。。。。。。
這些士兵,一路跟着朱常淵走過來,每每戰鬥,都是取得輝煌到不能再輝煌的勝利,何時像這樣被人打得如同喪家之犬?
不說身上受傷的,就算是那些沒受傷的,心裡也已經受不了了。
“將軍!”
這個時候,孔和也從後頭跑過來,再次跪倒在朱常淵的面前,懇求道:“請將軍允許末將戴罪立功,這次回去定然將李自成的人頭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