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倫公主一男一女兩個隨從,男的叫塗瑞女的叫蘇婭,昨日雖然順利的逃離了送親的隊伍,可二人不但身無分文,也沒有腳程,想要跑到千里外的日月島談何容易?
這不,餓了一天也沒走幾步路,在村裡偷了只雞還沒吃就被人逮住打了一頓。
朱常淵等塗瑞吃完飯就出發,二人騎着馬一路北行,朝固倫公主和親的送親隊伍趕了過去。
送親隊伍有三百名隨行人員,雖然人人有馬,不過固倫公主卻是坐着大車,行進速度極其遲緩,再加上公主自己有意拖延時間,一旦馬車走動便喊叫不舒服,一衆屬下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從昨天塗瑞逃走到現在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走了二十里路。
“公主殿下,不能再耽誤了,眼看婚期將近,再耽誤我們就來不及了!”領隊的婚使站在固倫公主的車子外催促。
固倫公主從裡面回答道:“你急什麼,本公主這幾日身子不方便自然要走慢一些,回頭到了蒙古小王子的地盤,我換成騎馬就是了。”
“屬下不敢!”領隊的官員悻悻而退,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停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馬車,一屁股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公主都說了這個月這幾天身子不方便,怎麼能夠強行要求。
朱常淵急着趕路,與塗瑞一起飛馳而來,一路邊走邊問,在日落時分終於趕上了固倫公主的儀仗隊。
趕上是趕上了,可是怎麼將拉娜救出來還是個問題。
對面有三百人,自己這邊除了塗瑞這個半吊子就剩本尊孤家寡人一個,一個人要在這三百人中來去自如,說實話朱常淵還沒將對面放在眼中。不過要在這三百人中穿梭的同時再帶上固倫公主,就着實有些難度了。
不能強攻,只能智取。
智取的難度不是很大,因爲身邊就有一顆很好的旗子可以利用,塗瑞。
塗瑞雖然消失了一天,終究是固倫公主的心腹。
和塗瑞密謀一翻,然後讓他回到隊伍中與固倫公主接洽。朱常淵自己則是依舊隱藏在隊伍不遠處的隱蔽之所。
塗瑞剛剛走進送親隊伍,就被人拿了起來,爲首的領隊喝問道:“好大的膽子,塗瑞你還敢回來?”
塗瑞道:“我給公主做事,爲何不敢回來。”
“昨天因何逃跑?”領隊官員喝問道。
塗瑞早就想好了應對之詞,道:“屬下看到蘇婭逃跑,邊去追她,沒想到她半路有人接應,終究沒能追上,你帶我去見公主,我自有解釋。”
領隊官員不依。
公主在車子裡早就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拉開窗簾一看,正好看到幾個士兵壓着塗瑞在喝問,微微一皺眉頭,暗道我不是讓塗瑞給朱常淵去傳信了嗎?怎麼才一天就回來了,難道這個傢伙背叛了我,蘇婭呢!
“把塗瑞押過來!”固倫公主朝那領隊的官員一揮手。
官員無奈,只好壓着塗瑞走近谷輪公主的馬車。
“公主殿下,那邊的帳篷已經搭建完畢,外面風大,公主還是去帳中休息吧!”領隊官員指了指剛剛搭建好的一個白色的圓形蒙古包,有幾十個平方大小。
“也好!”此地地處遼北,雖是盛夏,晚上天氣也微微有些涼意,固倫公主移步大帳中,道:“塗瑞隨我進來,我問問你蘇婭的事!”
“是,殿下!”
塗瑞隨着固倫公主進入大帳中。
副婚使看了看進去的二人,拱手對領隊官員道:“大人,我看公主有異樣,是否安排人暗中監視?”
領隊官員皺着眉頭朝固倫公主的營帳看了幾秒鐘,終究搖了搖頭,“她是公主,乃萬金之軀,我等皆是子民,如此怕是不好。派人在營帳周圍守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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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中,固倫公主聽到朱常淵近在咫尺的消息,激動的兩頰沸騰,道:“好,就按照朱常淵所說,晚上我會想辦法脫離軍營,你見機自行逃走吧。”
“屬下明白!”
塗瑞離開大帳。
夜半時分,固倫公主房中丫鬟跑到賬外,對守衛的將軍道:“公主殿下要出恭,幾位將軍還請行個方便。”
幾位將領都是婚使安排的人,自然不肯放出去,丫鬟便大鬧起來。
婚使問詢趕過來,問道:“什麼事?”
丫鬟道:“我家公主速來愛潔淨,要到外面出恭,這位將軍攔着不讓,不知道在大人眼中還有沒有尊卑可言?”
婚使被丫鬟問的啞口無言。
丫鬟又道:“要是公主殿下憋壞了身子,別說是皇帝,就算是蒙古小王子怪罪下來,恐怕你也吃罪不起。”
婚使本是個膽小怕事的人,被她這麼一說稍微猶豫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公主殿下有令,在下不好不遵從,那就多帶幾個丫鬟跟着。”
“大人!”副婚使想要阻攔。
婚使搖了搖頭,低聲道:“不要着急,五個丫鬟中三個都是我安排進去的,不會有事。”
公主出了帳子,後面尾隨着五個丫鬟,丫鬟手中拿着一匹布,六人一起朝二百米外的樹叢中走去。
“你們幾個,過去護衛。”副婚使指着幾名兵士說道。
“你敢!”丫鬟回過頭,道:“所有男子退到五十步之外。”又朝副婚使說道:“若有萬一情況,我會喊你們。”
公主進入樹叢中,左右選了個隱蔽的所在,玉指一指,道:“就是這裡了,給我圍上。”幾名丫鬟以人作樁拿着布匹圍城一個十幾平方的空間,算是個臨時的茅廁。
“你們都背過身去,不準偷看。”固倫公主說完,自己一個人進入布匹圍城的臨時茅廁,蹲了下來。
幾名丫鬟各自揹着身子手扯布匹一動不動。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樹上輕輕落下,下落過程中雙手散開,輕輕幾下將周邊的五個丫鬟全部利利索索的擊暈。
“噗,噗噗!”丫鬟的身子軟在地上。
固倫公主一驚,轉身看到來人時卻鬆了一口氣,對着那個黑色頎長的身影抱了上去。
“朱常淵,是你嗎?”
“廢話,除了我還能有誰?”
“你怎麼把我的心腹一塊也打暈了?”
“咳咳,抱歉哈,我分不清!”朱常淵轉過身子給固倫公主一個熊抱,感受着對面貼過來的溫香軟玉,也不敢分心,道:“對面人太多,拉娜跟我走,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