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什麼條件?”
不怕有條件,就怕你不開條件。
通過切身感受,徐爾默已經從這自行車中看到了巨大的利潤,心中激動的無以復加,暗道若是外公知道了肯定會答應他,無論什麼條件。
然而,當朱常淵說出他的條件之時,徐爾默沉默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要買斷你外公在松江府所有土地的經營權,就按照佃農租種的價格,而且我要買斷五年。”
朱常淵可謂獅子大開口。
之前還想着與顧半城合作開發土地,現在,隨着在古代社會中的時間越來越長,見識過的事情越來越多,朱常淵的胃口也越來越大了。
合作開發,哪裡有自己開發好,只要給顧半城足夠多的租金和利益,還有這自行車的銷售權,不愁他不上鉤。
“將軍,這個條件在下無法答應你,但是,我可以轉告於我外祖父。”徐爾默前所未有的鄭重,不捨的撫摸了幾下自行車,說道:“將軍能否。。。”
話還沒說完,就被朱常淵打斷了,道:“這個自行車不能給你,我留着還有大用處。實不相瞞,這東西島上還有一部分,顧先生這些天應該會去島上進貨,所以,他定然會有機會見識到此物的神奇。”
“好吧。”徐爾默沒辦法,雖然實在想把這自行車帶走,可是這玩意不是自己的,也不能死皮賴臉的硬要吧。
送走了徐爾默,朱常淵又開始了自己悠閒的生活。
天氣一日日變涼,一件當務之急的事情擺在了朱常淵的面前,那就是自己手下的這些兵蛋子還沒有過冬的衣服穿,每天早晚訓練的時候他們都有些冷的受不住。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朱常淵沒有奈何,又穿梭回到現代社會,在南都市武裝部下面的小店中購買了許多冬季的軍莊軍大衣等,返回到平行世界。
不管那個武裝部是真的假的還是借了噱頭,這東西可是實實在在的。穿在身上那叫一個暖和。
二百多名士兵,每個人都領取了衣服之後,對於朱常淵的崇拜瞬間轉化成了貢獻值,只是那點微末的貢獻值現在已經被朱常淵看不上了。直接忽略掉,甚至都懶得看一眼到底長了多少。
朱常淵來到襄陽半個月的時間,雖然是悄無聲息,可這消息卻想長了翅膀一樣傳的飛快。
谷城,張大帥府中。
一個師爺模樣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躬身說道:“回稟大帥,已經打聽清楚了,襄陽來的人正是朱常淵無疑。”
張大帥自然就是張獻忠,長的膀大腰圓,三十出頭的年紀,看着師爺擰着眉毛道:“朱常淵,朱常淵,果真是這個傢伙?”
“沒錯,我們在襄陽城的臥底都已經打聽清楚了,是他無疑!大帥你看?”
師爺還沒說完。張獻忠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沒關係,我就不信還有錢擺不平的人,你去準備準備,送禮。”
送禮,是張獻忠的必殺技之一,當然了,張大將軍的第二大必殺器就是投降。
現在投降都投降了,已經算是明朝正式的在編人員。所以他的兩大必殺器已經失去了其一,現在能用來對付朱常淵的,也只有一個送禮了。
“是,大帥。可是,據說這個朱常淵的愛好有些與衆不同。”師爺說道。
“與衆不同也是愛好,那就投其所好,不要吝嗇錢財。”張獻忠肉痛的抖了一下嘴脣,繼續說:“錢乃身爲之物,再說了。今日送出去的,他日定會讓這幫狗日的全部吐出來。”
“是,大帥,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張獻忠又叫住了師爺,道:“你去,先把可望和定國喊過來,我和他們商議一下。”
可望者,孫可望也。
定國者,李定國也。
二人都是張獻忠的義子,也是他最爲倚重的兩個義子,二人都有武將之材,可惜的是可望爲人貪狠,定國忠厚卻還是太小,在軍中威望不足。
不一會兒,兩個年紀相仿的人從大帥府的外面走進了,直入張獻忠的內堂,見了張獻忠之後躬身行禮,道:“義父!”
“都坐下。”張獻忠看了看李定國,他身材高大但是瘦弱,臉上古井無波頗爲沉着冷靜;又看了看孫可望,孫可望這人長得身材比較魁梧,可惜虎頭賊眼。
“謝義父!”
二人領命之後,分別與張獻忠對坐在左右。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次來襄陽的那個傢伙正是朱常淵無疑。”張獻忠說到這裡臉色一黑,道:“我告訴你們兩個,尤其是你可望,最近老實些不要給我惹事,更不要給這個新來的總兵抓住把柄。”
“義父!”孫可望拱手道:“孩兒也打聽到了一些情報,這朱常淵雖然來到襄陽,卻是被崇禎老兒革職發配過來的,其身上並無官職,不過是一兵耳!”
“你懂個屁!”張獻忠拿起桌子上的書輕輕朝孫可望頭上敲了一下,道:“可曾聽聞過這位朱大人的事蹟?”
“孩兒聽過。”孫可望說完,微微一下,道:“在遼東時候以四百人守城大淩河,抵禦皇太極十三萬大軍的圍攻,堅持四十天後突圍而出,後奇襲日月島,直搗瀋陽衛,確實是一代人傑梟雄!”
“知道就好,看你那樣子,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看了看李定國,道:“這些日子我請師爺給你們講孫子兵法,可聽得怎麼樣了?”
李定國道:“一知半解。”
“哼!”不滿的看了一眼孫可望,張獻忠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朱常淵,非一般人也!便是隻有他一人,也要以總兵來看待,至少……”說到這裡,深處五個手指,“要把他當成半個左良玉來看。”
張獻忠注意到,說道左良玉名字的時候,孫可望顯然身子一抖。而李定國不過是稍微變色而已,兩少年的表現都被張獻忠捕捉在眼中。
不過,要說左良玉這個傢伙,別說自己兩個義子害怕。張獻忠自己都發憷,尼瑪打來打去碰到左良玉就沒幹贏過,每次都被這孫子追着屁股跑幾百裡地。
噩夢啊,本來一個左良玉就讓他夠難對付的了,可是現在又來了一個朱常淵。頭疼啊。
雖然現在他是投降了明朝,可張獻忠是什麼人?別人都是爲了肚子而鬧gig,可這哥們參加義軍的時候儼然是小康家族,所以他的動機是很值得研究的。
就這麼投降了明朝?做個大地主?
no,這不是張大帥的理想,張大帥在等待機會,一旦有機會肯定會伺機而動,再次爆發起來。所以現在即便是投降了明朝,他也不得不分析以後的對手。
左良玉是噩夢,然而這個朱常淵好像也不是什麼善茬子。能把皇太極打到吐血的傢伙,會是一般人嗎?
“所以,我送給你們兩句話!”張獻忠站起來,用書輕輕拍打自己的手掌,“第一,如果有十足的把握和機會,我不介意你們趁機毀了他。”
“但是要記住我的前提,是十足的機會,否則就別輕舉妄動。第二,實在不行就別動他。這段時間和城外的那些山賊少來往。”
“是!”二人恭恭敬敬的對着張獻忠磕頭。
“按着熊文燦的尿性,你看吧,不出一月這朱常淵肯定被他支使出去剿匪,到時候你們隨機應變好自爲之。別怪義父沒有提醒你們。”
“好了,你們退下吧。”
朱常淵被人莫名其妙的請到了客棧中來,坐在他對面的是個看上去三十左右的書生,自稱是張獻忠的師爺。
尼瑪,熊文燦款待老子是因爲老子能給他領兵打仗,你張獻忠請我吃飯到底是爲了什麼?要和老衲斷背?
朱常淵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要不,就是要老子入夥,算了吧,你那火坑老子還沒有興趣。
按照朱常淵的意思,這頓飯不能吃,也不能來,因爲他可是深切的知道張獻忠這貨不久之後就要反叛了的,所以和他有太多關係確實不好。
可是,誰知道這頓酒席偏偏還有一位作陪的傢伙:熊文燦!
熊文燦能和張獻忠尿到一個壺裡去,我特麼也是醉了。
“大人,我敬你一杯,老夫對於大人的敬仰之情,就如這杯中之酒,重有千鈞。”師爺站起來,三十歲就自稱老夫,這個世界也特麼夠了。
朱常淵喝了一口,不鹹不淡的說道:“張獻忠找老夫來幹嘛?”
師爺說道:“呵呵,大人。。。”
“別大人了,老子現在是草民,整個人就是個大兵!”朱常淵對着做作的師爺有些反感。
熊文燦笑眯眯的喝了一口酒,道:“常淵啊,你可能對湯師爺不太熟悉,這位是張大帥的師爺,湯炳碩。”
“好了,我這個中間人的事情做完了,你們慢慢聊。”
熊文燦這貨竟然丟下朱常淵,自己一個人拍拍屁股走了。
湯師爺將客棧單間的門死死的扣上,然後臉含笑意的說道:“大人莫要見怪,是張大帥差我前來,說現在他也是大明的將領,您也是大明的將軍,二人應該親如一家。”
朱常淵笑而不語,喝了一口酒,等待這這師爺的下文。
對方沒有亮出來意和殺器,咱也不好接不是。
“大人。”湯師爺站起來,將身邊的椅子往旁邊挪了挪,從桌子下面氣喘吁吁的抽出來一個大寶箱,足足有一米寬長,半米高。
“乖乖,這貨難道是給老子送金子呢?”
然而,朱常淵想多了,這麼一大箱子金子,別說是師爺,就是他朱常淵也不一定能夠搬動,即便搬動,這二樓的閣樓恐怕也受不起這個重量。
“哐啷!”師爺將箱子打開,笑嘻嘻的看着朱常淵道:“些許薄禮,還請大人笑納,望大人日後在朝的時候能給張大帥美言幾句。”
朱常淵笑了。(。)
ps:??兄弟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