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亮被嚇着了,兩眼吃驚地看着耿院長,可他是個戰場殺敵英雄,雖然心中無底,還是鼓足勇氣說道:“耿院長,我王曉亮會以生命作保證,保證完成保護雷團長和所有人的安全。”
耿院長鄭重的拍着王曉亮肩膀說道:“曉亮,不要過於緊張,不是你一個人在淪陷區堅持鬥爭,留守在阜城的地下抗日組織,會全力支持你完成任務,現在你馬上開始交接,回到特護病房,很快你就知道下步工作如何開展了。”
王曉亮腳步沉重的走出耿院長辦公室,當他看到城裡的大街小巷,抗日軍民正緊張忙碌着在做轉移出城準備,他突然奔跑起來,找到曲佳明快速交接完,而後直奔特護病房。
推開特護病房的門,屋裡站着幾個人,當王曉亮看到張光華,沉重的心馬上敞亮起來。
張光華看王曉亮滿腹的心思,突然如釋重負的對她笑了笑,張光華不禁皺起眉頭說道:“曉亮,你有什麼心思嗎?”
“沒有,真的沒有心思,只是看到你們都在屋裡,心裡高興。”
王曉亮看屋裡有一個陌生人,不禁提高警惕的的問道:“請問這位是......。”
陌生人聽王曉亮提出質疑,馬上走前一步,拉着王曉亮的手自我介紹道:“我叫王梓銘,是阜城抗日政府的敵工部長,這次服從你的領導,做好保護留守在阜城各位的生命安全。”
王曉亮心裡有底的笑說道:“哈哈,耿院長說有抗日組織的同志支持我們留在阜城的這些同志,原來就是您王梓銘部長,這下我可放心了。”
“不要大意,按照咱們原來的組織原則,留守在阜城的所有幹部戰士,全由你指揮,現在雖然有王梓銘同志協助工作,可阜平城馬上就會陷落,我們所面臨的艱難險阻,不是我們此時可以想象到的,在最危險的時候,爲了保護雷劍等四名重傷員生命,可能要犧牲我們的同志,曉亮,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光華,你說的這些耿院長都跟我說了,我王曉亮會打起百倍精神,來保證重傷員和你們每一個人的安全,哪怕我死,都不會......。”
張光華聽王曉亮說話如此激昂,竟以死來表明心志,馬上打斷王曉亮的話,插嘴說道:“曉亮,提高警戒預防不測,要的是周密部署和行動迅速,並不是動不動就死呀活的,你要是壯烈了,誰來指揮在敵後的地下工作?誰來保護重傷員和我們這些人?你要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請你時刻記住。”
王曉亮被張光華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卻十分受用,他笑看着張光華問道:“現在其他重傷員在哪裡?日軍第四和第二十六旅團的片山和阪本兩名指揮官,已經在城南莊一帶集結,晉察冀軍區聶司令率領獨一團、第五團、第二、第三和第六團,已經安全的跳出敵人包圍,此時日軍兩個旅團兵分四路,正在瘋狂的向阜城和周邊鄉鎮包圍過來。
城南莊到阜平縣城十五公里,不用半個小時,日軍大部隊就會殺進阜平城,我們現在要是不及時做好隱蔽,再繼續耽誤下去,恐怕就來不及了。”
張光華看王曉亮一臉着急之色,她滿意的說道:“曉亮,三名重傷員已經轉移到安全地方,現在我擔心你的警衛排,十多匹戰馬如何隱蔽在城裡?”
王曉亮詭異的笑道:“光華,這請你放心,戰馬我已經安排好了,警衛排的戰士就等在外面,隨時可以進入隱蔽等待命令,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將雷劍團長轉移到安全地方好不好?”
他說着快步走到雷劍病牀跟前,對正在精心料理雷劍的春桃說道:“春桃姐,雷團長的傷情還是沒有起色嗎?”
“沒有,只是喘氣開始慢慢地勻溜了,心臟跳動還是那麼弱,我真怕雷劍出事,要是雷劍真的挺不過去,眼一閉就這麼走了,我春桃也會跟着雷劍一起......。”
張光華看着淚流滿面的春桃,已經做好與雷劍生死同行的一切準備,張光華不禁心中酸楚往上涌,拉着春桃說道:“春桃,你對雷劍的掛念我心裡清楚,可人死不能復生,再說雷劍在你和大家的精心護理下,一定會好好活着。
要是雷劍真挺不過去的壯烈了,我們是堅強的八路軍戰士,只有節哀,堅定地活着,才能打敗小鬼子,爲犧牲的戰友報仇,就爲這,我們能活着的人誰也不要想不通的遭嘰自己,毫無價值的死去,這是一名八路軍戰士的覺悟。”
王梓銘部長看大家圍繞雷劍的傷勢談論起來,他心中着急的說道:“思想工作以後有時間再做,當前是馬上把雷劍和醫護人員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王曉亮插嘴道:“我馬上把警衛排的戰士叫進來,擡上雷劍團長,一切聽王梓銘部長安排。”
“不,爲了將重傷員和醫護人員,隱蔽在淪陷的阜平城最隱秘的地方不暴露,警衛排的戰士不能全部參與到轉移傷病員的行動之中,這樣......。”
王曉亮一聽王梓銘如此說,他不滿的質問道:“王梓銘,你什麼意思?我警衛排的每一名戰士,都是在戰場上與敵生死搏殺,拿命拼搏活下來最堅強的戰士,你竟對我的戰士起疑心,你給我說清楚,這是爲什麼?”
王梓銘笑看着王曉亮說道:“王副團長,我非常贊同你的說法,你的戰士在戰場上,與敵生死搏殺時會毫不畏懼,一刀一槍奮勇殺敵,生死只在瞬間。
可咱們現在是在敵佔區,所進行的是隱秘的地下工作,稍不留意,哪怕無意中流露出一點信息,狡猾的敵人就會順藤摸瓜,找到我們的隱蔽之地,王副團長,你說真到了那時我們還安全嗎?”
“照你這麼說,你還是不相信我的戰士是吧?”王曉亮憤怒地吼道。
“曉亮同志,我們是在做最隱秘的地下工作,是身處敵人魔窟,哪怕提高警惕,都有可能被狡猾的敵人尋找到咱們隱秘的躲藏之地。”
王梓銘一看王曉亮又要發火,他面部表情嚴峻的繼續說道:“曉亮同志,你可能沒做過地下工作,不知道地下工作的嚴肅性和隱秘性,可我還要再次跟你說,咱們的戰士面對敵人的槍林彈雨,會堅定信心英勇殺敵,把生死置之度外,我毫不懷疑。
可是一旦被敵人抓住,在兇殘狡詐的敵人面前,在審問過程中,實施慘無人道的酷刑,或是採取美女金錢利誘,我不敢說,有的戰士會頂得住。
我們做地下工作的組織和從事地下工作的同事,在被敵人抓住,他們中的個別人有的頂住了敵人酷刑,可卻沒有頂得住敵人金錢和美女誘惑,叛變投敵,將所知道的一切秘密全部供述給敵人,導致我們的組織和同志遭到破壞和殺害,這種血淋淋的教訓,不得不迫使我在執行這次重大更爲隱秘的地下工作,提前做好準備和提醒大家。”
張光華聽到這裡,她看王曉亮皺緊眉頭,對王梓銘還是不放心他的警衛排戰士,心理存在的不滿,一時不能得到釋放,癟嘴看着王梓銘,那眼神恨不得狠狠的教訓王梓銘一頓。
她走到王曉亮跟前,態度誠懇地說道:“曉亮,我以前對地下工作認識不足,聽到搞地下工作的同志列舉出那麼多困難和危險,很不理解,總認爲這是在小題大做。
直到有一次,我跟隨王梓銘部長到城南莊執行任務,在半路上遭到敵人包圍,要不是軍區警衛團的馮團長帶領一個連路過,從敵人包圍圈裡把我們解救出來,現在咱們已經是陰陽兩地。
後來調查清楚,是一名地下工作的同事,被敵人密捕,經不起嚴刑拷打和金錢美女利誘,叛變了敵人,之後繼續隱藏在隊伍中,將我們的那次行動密告給敵人,才遭至被敵包圍的危險境地,這只是我親身經歷的一次,很多血的教訓,地下組織爲了完成任務,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你懂嗎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