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夜,看來你我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出得門來,不用在下屬面前故作姿態的鬆井和阪田各自點燃菸捲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心滿意足的吐着菸圈的同時,也默默的爲平章的帝國士兵們默了下哀。
幾十門大炮啊,平章能擋得住?
而且晉東支隊特麼還帶了五六千的精銳!
想着被幾十門大炮洗地的滋味,鬆井和阪田就忍不住的想——幸好特麼晉東支隊打的不是咱們演武渡!
否則的話,怕是現在就得是別人替自己二人默哀了!
就在這時,演武渡內卻警報聲大作。
正美滋滋的鬆井阪田二人只被這警報聲嚇的渾身一個哆嗦,連手裡的菸捲都差點掉在了地上,心說特麼的,這又啥情況?
“二位長官,不好了!”
一名日軍氣喘吁吁的過來報告道:“有四五百名土八路,把我們給包圍啦……”
“八嘎!”
鬆井一聽這話,八嘎一聲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去,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特麼的,即便現在演武渡裡被抽調走了半數人馬,可也還有五百餘人啊!
五百餘帝國精銳,被特麼四五百土八路給包圍了?
這特麼像話嗎?
還特麼這慌張的過來彙報?帝國陸軍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這麼一想,鬆井就更有幾巴掌抽死那過來彙報的日軍的衝動了。
“鬆井君,息怒!”
倒是阪田低喝一聲制止暴怒的鬆井,盯着那臉被抽成了豬頭的日軍道:“如此慌張,難道你以爲前來攻打我演武渡的,是晉東支隊?”
嗨!
日軍嗨的一聲,感激的看着阪田,心說還是阪田隊長體諒人啊——要不是覺得是晉東支隊的人馬,一般的土八路,至於讓自己折磨慌張嗎?
“八嘎,晉東支隊地,不是在攻打平章?”
聽到這話,鬆井的腦子裡頓時轟的一聲,心說特麼剛剛還在慶幸晉東支隊打的不是自己演武渡,現在特麼的就打上門來了?
張然這個八嘎,特麼到底想打什麼地方?能不能有個準數了?
“你滴,命令全軍,立即進入最高戒備狀態!”
阪田那日軍低喝一聲,這纔回頭對鬆井道:“鬆井君,你意下如何?”
“要是別的土八路,區區數百人,我們自然不怕,可來的是晉東支隊……”
鬆井臉色難看的道:“盧縣據城而守,在晉東支隊面前都堅持不到半個小時,我演武渡的工事雖然堅固,但比起城池來說,那可差的太遠……更何況,張然這廝,狡詐多端,誰知道他還有什麼後招?”
“是啊!”
阪田也有着同樣的擔心,咬牙切齒一陣才道:“現在擔心也於事無補了,先去看看再說!”
來到演武渡外圍的工事之前一看,阪田鬆井二人頓時就給氣歪了鼻子……
土八路的人數,和那日軍彙報的相差不大,大約五百之數。
因爲這羣土八路現在就在距離演武渡外數百米之處挖工事挖的熱火朝天……
“八格牙路,這羣土八路,簡直是可惡至極!”
鬆井阪田氣的鼻歪嘴斜,心說特麼的,你們這羣土八路在這裡挖工事——真特麼當我演武渡無人是不是?
但氣歸氣,二人心裡卻加倍警惕!
五百人,要是沒有點依仗,豈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的演武渡前挖掘工事?
“這羣該死的土八路,不急着進攻不說,反而大肆挖掘工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鬆井尖叫道。
“張然這個八嘎,簡直欺人太甚”
阪田也是破口大罵,他的想法,和鬆井一樣!
現在他們算是看明白了,晉東支隊攻打平章,根本就是個幌子!
對方的主要目的,居然是攻打他們演武渡,搶奪糧草!
要對方僅僅是想要演武渡,鬆井阪田也還能接受,畢竟演武渡內這麼多的戰略物資,對方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拿到,很正常。
但對方現在居然在演武渡前挖掘戰壕,他們就沒法忍了——這特麼擺明了是要將他們全殲於演武渡!
不但要謀財,還要害命啊!
“我們絕不能讓他們的奸計得逞——快,立即給要塞發報,請求支援!”
鬆井急吼,同時跟阪田商量道:“阪田君,我以爲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阪田皺眉道:“可少將閣下的命令,是讓我們固守待遇啊……”
原定計劃中,岡田最擔心的是張然打平章,然後將整個靈江防線一切兩段,所以才從演武渡抽調兵力,增強平章的防禦力量。
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想過張然要打演武渡,奪取糧草的可能!
但按照岡田的想法,演武渡就算被抽調了半數人馬,卻也還有五百人!
一旦張然真的過來,那麼鬆井阪田二人就嚴防死守,同時發報靈江要塞請求支援!
全機械化部隊出動過來馳援,不過只需要半個小時時間,看起來無論如何都來得及!
但從眼前這支八路的表現來看,鬆井阪田可以肯定晉東支隊會在半道設伏,他們現在,根本不敢奢望援軍還能及時趕到!
一旦援軍不能及時趕到,他們可就是個死!
“雖然少將閣下的命令是讓你我固守待援,但按照現在的情況,我們要是繼續固守待援,那就是自尋死路啊……”
鬆井咬牙切齒的道:“晉東支隊的炮火遠超普通八路,估計這也是這股八路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我演武渡前挖掘戰壕,想要將你我二人全殲於此的底氣所在!”
這點,阪田絕對認同!
“不知道阪田君你發現了沒有!”
鬆井指着正在挖掘戰壕的晉東支隊的戰士們道:“前來的八路,只有五百人,而且根本沒有攜帶炮火過來!”
阪田頓時眼前一亮道:“鬆井君你的意思是,眼前的這些八路,只是晉東支隊的先頭部隊,他們在我們演武渡陣前佈防,分明就是意圖阻擋我軍逃離的同時,替他們運送炮火過來的大部隊爭取時間?”
“不錯!”
鬆井恨聲道:“要是他們的炮火已經到了,我等可能還需要畏懼他們三分,可現在他們的炮火根本還沒過來,居然就膽敢明目張膽的在我們陣前佈防,簡直就是不將你我二人放在眼裡啊……”
“張然這廝,的確也太瞧不起你我了!”
阪田聞言眼前一亮道:“現在他們的先頭部隊人數不夠,火力也不足,我們完全有機會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正是如此,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
鬆井獰笑道:“若是一切順利,我們定能讓這該死的晉東支隊爲他們的狂妄付出代價——要是他們的大部隊及時趕到,那麼我們再撤回演武渡內固守待援不遲……萬一運氣好,我們還能打亂晉東支隊的計劃,爲要塞內的援軍趕到爭取時間……”
“說的有理,就按照鬆井君你說的計劃去辦!”阪田道!
演武渡前數百米之外,一羣晉東支隊的戰士們正拼命的揮舞着小鋤頭挖掘戰壕。
先是單兵坑,然後將單兵坑連成一線,形成戰壕……
張然趴在地上,不斷的向僵硬的手呵氣想讓手保持溫度。
以雞毛爲主填充的羽絨軍服,平時穿着還行,但在這時候劣勢就盡顯無疑。
一夜瘋狂趕路,衣裳早已被汗水溼透,這一停下頓時就冷的徹骨,他簡直懷疑再等上一陣,萬一小鬼子發動攻擊的話,自己還能不能順利開火了。
“這該死的天氣!”
張然在心底低低的詛咒着,同時也在心底安慰自己,等過了這個冬天,到了明年,便會有大量的兔子被養殖出來。
到時候,就能用兔皮做些裝備,冬天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讓戰士們每個人都裝備上兔皮馬甲,手套等等東西,長途趕路之後穿上這些裝備,保暖的效果定然要比現在強上不少。
“小鬼子那邊,沒什麼動靜啊!”
顧向陽也趴在一邊,死死的盯着演武渡低聲道:“你這計劃,看起來不管用啊——跑跑,看來這次你失算啦!”
“什麼失算了?”
張然沒好氣的道:“老子在這邊挖戰壕,擺明了看不起他小鬼子,要是小鬼子這都能忍,那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老子的最終目的還是圍點打援,現在這麼幹不過就是覺着閒着也是閒着……演武渡的小鬼子出來,那咱們就摟草打兔子,不出來也沒啥損失,能叫失算了麼?要是靈江要塞的小鬼子不出來,那才真的叫失算了好吧!”
“說的好像真的不在乎一樣——那你急啥?”顧向陽怪笑道。
“我急了嗎?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急了?”
張然悻悻道,雖然不想承認,但小鬼子這都不出來,他還是挺受挫折的。
“跑跑啊!”
顧向陽好整以暇的瞅着張然道:“不知道爲啥,反正每次看到你小子氣急敗壞的時候,老子這心情就好的很啊——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了,畢竟這小鬼子到底不是你張跑跑家養的哈巴狗,你想讓小鬼子咋樣,小鬼子就咋樣……”
“隊長!”
顧向陽的話音未落,石遠瘦猴等好幾人都齊齊尖叫了起來:“小鬼子出來了……”
眼瞅着幾百名小鬼子從演武渡裡衝出來,張然得意的哈哈大笑,瞅着顧向陽道:“怎麼說?”
“說個屁,準備備戰吧!”
顧向陽沒好氣的翻着白眼,牙癢癢的上蹚盯着鬼子咬牙切齒,心說特孃的,你們特麼能不能被這麼聽話——真特麼當自己是狗日的張跑跑他養的哈巴狗啊?
戰士們齊齊趴在戰壕內,子彈上蹚的聲音響成一片。
王文平等人更是咔噠一聲拉開了機槍保險,盯着那些日軍獰笑連連!
就在這時,有雷鳴之聲從演武渡內響起!
刺耳的撕裂聲,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