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谷穎琦帶着谷宇航來到了上海市郊的墓地。走到父母的墳前,谷穎琦對谷宇航說道:“小弟,把爹媽墳頭收拾一下。”
“哦!”谷宇航拿出了布袋裡的鐮刀,清理起墳頭上的雜草。谷穎琦拿出了祭品和香燭,擺放了起來。過了一個多小時,谷穎琦和谷宇航把紙錢燒了之後,離開了墓地。十點鐘左右,谷宇航跟着谷穎琦來到了離家不遠的十字路口。
谷宇航說道:“姐,我很久沒有回來了。想四處看看。”
谷穎琦想了想說道:“去吧!一個人當心點,中午不要忘了回來吃飯。”
谷宇航點了點頭,說道:“姐,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
“好!”谷穎琦笑着應了一聲,說道:“我現在就去買肉。等你中午回來吃。”
“那我走啦!”谷宇航笑着轉身離開了。目送着自己弟弟離去的背影,谷穎琦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向菜場走去。
十點半多一點,洪宇帶着唐興商開車來到了梅隴鎮酒樓門前。把車停好後,唐興商看着往來的人,問道:“宇哥,你說戴笠派來的那個人,爲什麼會選擇這裡作爲接頭的地方?!”
洪宇說道:“難道你沒有注意,這裡四通八達,視野開闊,周圍根本藏不住人。”
唐興商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嘀咕道:“難怪他選這裡。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他了。”
洪宇聽到唐興商的話,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要記住,這個年頭,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你可以在表面上渺視對手,但是在心裡上一定要重視對手。如果掉以輕心,搞不好把你的小命掉了。”說罷洪宇推開了車門,下了車,帶着唐興商走進了不遠處的梅隴鎮酒樓。
“客官,幾位?!”洪宇和唐興商剛走進酒樓,跑堂的堂倌應了過來,笑着問道。
洪宇回答道:“三位,還有一位沒有來。雅間有嗎?!”
堂倌回答道:“客官真巧,雅間還有一間,二位請隨我來!”說罷堂倌招呼着洪宇和唐興商向樓上走去。
走進雅間,堂倌招呼洪宇和唐興商坐下後,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桌子,問道:“二位想吃些什麼?!”
洪宇說道:“給我來一壺上好的龍井,再來你們店裡最拿手的八個冷菜、四個熱菜、兩道點心。先就這些吧!還要什麼等一會再點。另外等一會我有一個朋友過來。如果有人問起找姓洪的,你就把他帶到這裡。”
“好嘞!客官請稍等,飯菜馬上就到!”說罷堂倌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等堂倌走後,唐興商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推開窗向外看去,看着往來的人,唐興商問道:“宇哥,你說那個人什麼時候會來?!”
洪宇笑着回答道:“他已經來了!”
不等洪宇的話音落下,包房的門被推開了。谷宇航從外面走了進來,在洪宇的對面坐了下來,說道:“鄙人谷宇航,想必你就是天狼吧?!”
洪宇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就是!處座讓你來上海的用意,我已經知道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谷宇航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堂倌端着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動作麻利的把八盤冷菜放到了桌上,然後把碗筷分別放到了洪宇三人的面前,說道:“客官請慢用!其他的才馬上就上。”說罷堂倌快步離開了。
等堂倌走後,谷宇航接着說道:“日本天皇特使山縣東巴郎後天抵達上海。他來上海就是爲了放在日本人俱樂部裡的那些財寶。按照處座的指示,讓你們想辦法把這些財寶攔截下來。”
洪宇淡淡地說道:“我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上海到處都是日本兵。我們想要在上海把東西截下來,基本上是天方夜譚。”
谷宇航冷笑道:“我研究過你以往的戰例,虎口奪食可是你的拿手好戲。”
洪宇接口道:“那是基於情報支持。現在我要情報沒有情報,要人沒有人。我怎麼跟小鬼子鬥?!處座讓你來上海,是專門給我提供情報支持的。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谷宇航聽到洪宇最後說出的話,整個人頓時愣住了,傻傻的盯着洪宇看了一會,說道:“情報方面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提供給你。”猶豫了一下,谷宇航說道:“明天開始,下午兩點鐘,我會在靜安寺門口把情報給你。”
“好!”洪宇點了一下頭,看向了唐興商,說道:“明天開始我會讓他來找你取情報。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谷宇航淡淡地說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也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說罷谷宇航站了起來,轉身向包房外走去。
目送着谷宇航離去,唐興商說道:“宇哥,你怎麼看這個人?!”
洪宇淡淡地說道:“年青人,心高氣傲!早晚會出事。”
唐興商接着問道:“宇哥,你剛剛點的菜怎麼辦?!”
洪宇說道:“你再去點一些菜,我們打包帶走!”
與此同時,一個穿着武士服的青年走進了日本人俱樂部,來到了一間房間門口,敲響了房門。沒多久房門打開了,青年走了進去,恭敬的向站在窗前的柳生薰子行了個禮,說道:“小姐,在海軍陸戰隊查到了你要找的那個軍官,不過他在今天上午,奉命返回了東京。”
“納尼?!”柳生薰子轉過身看着青年,問道:“武田君,你有那個軍官的照片嗎?!”
武田信夫回答道:“沒有!”
“八嘎!”柳生薰子憤怒的吼道:“怎麼可能沒有照片?!你是不是在騙我?!”
武田信夫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遞到了柳生薰子的面前,說道:“這是海軍陸戰隊回覆,請你過目!”
柳生薰子接過了武田信夫手中的紙,看了起來。看着看着柳生薰子臉色開始漸漸地變得難看起來。忽然柳生薰子把手中的紙捏成了一團,丟到了武田信夫的臉上,說道:“你這個混蛋!你仔細的看看,這上面寫了一些什麼!”
武田信夫愣了愣,彎下腰撿起了落在他腳邊的那團紙,打開看了起來。過了三四分鐘,武田信夫看完了上面的內容,這時才反應了過來,默不作聲的低着頭站在原地,準備接收柳生薰子的怒火。
等了一會,武田信夫見柳生薰子沒有發火,擡起頭向柳生薰子看了過去。柳生薰子面無表情的說道:“武田君,你切腹吧!”
武田信夫聽到柳生薰子的話,微愣了一下,說道:“柳生小姐,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只有你的爺爺柳生權兵衛閣下才有權利讓我切腹。你只是他的孫女,你沒有這個權利。前一段時間我已經接到了柳生權兵衛閣下的電報,從那天開始,我不再是你的護衛。我之所以到現在還在幫你做事。完全是因爲看在你過去對我不錯的份上。既然今天你我撕破了臉,那麼我只能說對不起了!”說罷武田信夫向柳生薰子鞠了個躬,轉身向房間外走去。
當武田信夫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柳生光太郎,微愣了一下,行禮道:“孫少爺!”
柳生光太郎看了武田信夫一眼,說道:“你先下去吧!”
“嗨依!”武田信夫如逢大赦一般,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柳生光太郎走進了房間,還沒有來得及關上房門,只覺得有一樣東西撞擊了懷裡。不等柳生光太郎反應過來,胸前響起了柳生薰子的哭泣聲。
柳生光太郎輕輕地拍了拍柳生薰子的背,說道:“好了!薰子不要再哭了。我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臼田寬三不用切腹謝罪了。”
“什麼?!”柳生薰子從柳生光太郎的懷裡掙脫了出來,傻傻的看着柳生光太郎,問道:“哥哥,到底怎麼回事?!”
柳生光太郎笑着問道:“難道你不請我坐下,倒杯水給我嗎?!”
“哥哥!”柳生薰子抱住了柳生光太郎的右臂,邊搖邊撒起了嬌。
柳生光太郎說道:“皇室慰問團全部玉碎,這件事情雖然跟臼田寬三脫不了關係,但是他這次遇到了貴人。臼田寬三的叔叔因爲政績突出,現在當上了陸相的貼身秘書。現在東京大本營已經改變了原來的命令,現在就算財寶丟失,臼田寬三也不會有事。如果東西順利的運回本土,說不定臼田寬三還會獲得嘉獎。”
“這真是太好了!”柳生薰子先是一喜接着臉上又露出了擔憂的神色。柳生光太郎見柳生薰子神色不對,問道:“你是擔心古賀岡憲從中作梗?!”
柳生薰子點了點頭,說道:“哥,古賀岡憲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他是一個不達目標誓不罷休的人。萬一他……”
柳生光太郎笑了起來,打斷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古賀岡憲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因爲他現在全權負責那些財寶的安全。”接着柳生光太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提醒道:“薰子,你這次抗婚,已經引起了家族裡一些長老的不滿,雖然有爺爺和父親在,但是爲了平息矛盾,我們也不得不做出妥協。你是一個聰明的人,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柳生薰子默默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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