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鵬木隆三盯着不放,但是村上春樹就是不承認。土肥圓賢二也爲了向東京大本營有所交代,強壓着心中的怒火把事情壓了下去。不過爲了出氣,土肥圓賢二還是給在上海的川島芳子和南造雲子下達了報復命令。
數天後,洪宇帶着唐興業和三個丫頭回到了北平。通過電報,洪宇把這次奉天之行的成果上報給了戴笠。因爲早在洪宇行動的當天,戴笠就收到了奉天方面的報告。所以戴笠早就有心裡準備的戴笠在接到了洪宇的電報後,立刻把嘉獎電報發了過去,另外還在電報上提醒洪宇不要再亂作好人,要懂得隱藏。
雖然小鬼子的關外虎視眈眈,不斷的藉機製造摩擦。但是北平城裡的老百姓依舊跟往年一樣開始準備起過春節的東西。在北平的家中休息了五六天,洪宇找了一個藉口讓唐興業把三個丫頭送回了南京。
天依舊下着雪,這天中午洪宇跟往常一樣開車來到了自己開的咖啡店。找了一個角落洪宇剛剛坐下,宋培憲從外面走了進來。
服務生立刻迎了上去,問道:“先生幾位?!”
宋培憲掃視了一圈,終於把目光定格在了洪宇身上,說道:“我是來找朋友的!”說罷宋培憲快步走到了洪宇的面前。
洪宇笑着示意宋培憲坐下後,叫來了服務生,說道:“給這位先生來一杯美式咖啡!”
“好的!”服務生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等服務生走後,宋培憲拿下了口罩和墨鏡,打量着洪宇問道:“我僞裝成這樣,你都認得出我?!”
洪宇笑着打趣道:“說句難聽點的話,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宋培憲想起了洪宇在德國的表現,彷彿是自嘲一般,苦笑了一聲,接着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會來找你?!”
洪宇搖了搖頭,避開了宋培憲的問題,反問道:“今天又不是萬聖節。我非常好奇,你爲什麼會打扮成這幅樣子。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宋培憲接着問道:“你不怕惹麻煩?!”
洪宇說道:“我的麻煩還少嗎?!”忽然洪宇臉色一變,問道:“你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找我幫忙的,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宋培憲默默無語的看着洪宇,說道:“大家都是朋友。你不要那麼直接好不好?!”
“正因爲是朋友,所以我纔不喜歡拐彎抹角!”洪宇的話音剛剛落下,服務生端着托盤走到了桌子邊,把兩杯咖啡分別放到了洪宇和宋培憲的面前,接着又把奶杯和糖罐放到了兩個人的中間,說道:“二位請慢用!”
洪宇點了點頭,揮退了服務生,看向了宋培憲。宋培憲拿起了奶杯,往自己的咖啡杯里加了一些牛奶,接着又放了一塊糖,然後拿起了勺子攪拌了一下杯中的咖啡,說道:“我遇到大麻煩,需要你的幫忙。”
洪宇眉頭一皺,說道:“什麼麻煩?!你不說出來,我怎麼幫你?!”
宋培憲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定了定神,說道:“事情都是張思孝惹出來的。”說罷宋培憲嘆了口氣,換了一個姿勢,斜靠在椅子上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在奉天救了張思孝和孫佳吉?!”
洪宇點了點頭,說道:“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你不會告訴我,我救人救出事情了?!”
宋培憲點頭道:“你的確救人救出事情了。自從‘西安事變’委座順利返回南京。徐處長就失勢了。戴處長得到了委座的賞識,一路高升,漸漸地掌握了大權。徐處長不甘心就此失敗。想在搶先一步奪取日本人的會議機要,來重新獲得委座的賞識。可惜天不遂人願,徐處長沒有得到會議機要,又把經營多年的奉天聯絡站全部賠上了。爲了這件事委座狠狠地訓斥了徐處長一頓,也就此徹底把徐處長打入了冷宮。沒有地方發泄的徐處長只能把氣全部出在了張思孝和孫佳吉的頭上。”
不等宋培憲的話說完,洪宇打斷道:“張思孝不會是因爲我沒有把會議機要給他,他才把我恨上的吧?!”
宋培憲笑着說道:“你小子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錯,正因爲你沒有把會議機要給他,所以他把你恨上了。”
洪宇愣了愣說道:“張思孝就算要報復,也是找我啊!怎麼又把你扯上了?!”
宋培憲說道:“張思孝是不會扯上我。但是他弟弟張思忠把我扯上了。”
“等等等!讓我捋一捋!”洪宇被宋培憲這麼一繞,立刻暈了。想了一會,洪宇問道:“張思忠跟你八竿子打不到一塊,怎麼把你扯上了?!”
宋培憲接着又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洪宇。洪宇接過照片一看,頓時傻了,有些疑惑的問道:“張思孝和張思忠是軟生兄弟?!”
宋培憲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張思孝怎麼都沒有想到,張思忠在張思孝跟我們去德國訓練的時候,投靠了小鬼子。平時張思孝不以爲意,把對你的怨氣都跟他弟弟說了。張思忠利用這一點,想拉張思孝跟他一起投靠日本人。可惜張思忠低估了張思孝的忠誠度。無奈之下張思忠對張思孝動了殺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洪宇聽到宋培憲的話,嘆了口氣,接着問道:“你不要告訴我,張思忠殺了張思孝然後冒出張思孝找到了你?!”
宋培憲點了點頭,說道:“正向你猜的那樣。張思忠殺了張思孝來到了北平,冒充張思孝找到了我。他趁我不注意,把我經營一年多的聯絡站花名冊以及我跟蘇浙皖等地,其他秘密聯絡站的聯絡密碼本偷走了。”
洪宇問道:“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把東西找回來?!”
宋培憲微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看到宋培憲的反應,洪宇問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宋培憲回答道:“東交民巷,日|本|公使館。”
洪宇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他沒有出北平就好!”
宋培憲接口道:“他想要離開北平,恐怕不太可能!因爲他偷走的東西我本來就做了防備,全部是用密碼重新編輯過的。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解開。”
洪宇沉吟了一會,問道:“張思孝死了嗎?!”
宋培憲彷彿猜到洪宇會問起張思孝一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封電報放到了桌上,推到了洪宇的面前,說道:“不得不說張思孝這小子運氣不錯。他弟弟給了他三槍,雖然他命大沒有死,但是他下半輩子只能坐輪椅了。”
洪宇看完電報的內容,說道:“你膽子真大!居然把這件事情上報了。”
宋培憲笑着問道:“你以爲我會把這件事瞞下來?!”見洪宇沒有反應,宋培憲反覆是在自問自答一般,接着說道:“我纔沒有那麼傻呢!上報了,我只不過受一頓訓斥;不上報萬一出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
洪宇接着說道:“把戴處長的電令拿出來吧!”
“你怎麼猜到我有戴處長給你的電令?!”看着洪宇一副痞子樣,宋培憲頓時氣得牙癢癢,但是有求於人,宋培憲不得不強壓住心中的火,拿出了電令遞到了洪宇。洪宇接過電令,快速的看了一遍內容,說道:“鬼子的公使館,裡面的情況你不清楚,我卻十分的清楚。要想順利完成任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宋培憲說道:“正因爲不容易,才找你。容易了我自己就能解決。”接着宋培憲提醒道:“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鬼子的特務頭子土肥圓賢二已經讓他得力的手下趕來北平。具體是來幹什麼,我還不清楚。”
洪宇問道:“你知道土肥圓賢二的手下什麼時候到奉天?!”
宋培憲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好像就這一兩天。”接着問道:“怎麼你有事?!”
洪宇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事!”
“沒事就好!”宋培憲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悄悄地推到了洪宇的面前,說道:“這是我新的落腳點和聯絡電話。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提前通知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洪宇把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說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送走了宋培憲,洪宇也沒有心思繼續待在店裡。交代了幾句,洪宇急匆匆的離開了咖啡館。開着車在街上逛了兩圈,確定身後沒有尾巴,然後洪宇纔開着車返回了洪府。
洪宇不是不相信宋培憲,但是多留一個心眼,多求證沒有什麼壞處。洪宇回到家中,立刻走進了書房,架起了電臺,給南京發了一封詢問電報。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戴笠的女秘書拿着電報走進了戴笠的辦公室,恭敬的說道:“處座,洪宇急電!”
戴笠接過女秘書遞給他的電報,一目十行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戴笠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暗道:“洪宇不愧是我手下得力干將。看來等他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還是把他調回南京吧!”想到這裡戴笠回過了神,對女秘書說道:“立刻給洪宇回電,這件事情由他全權處理。另外把這件事情的詳細經過也發一份給洪宇。”
“是!”女秘書應了一聲,退出了戴笠的辦公室。
電報發出去一個小時後,洪宇收到了回電。看完電報的內容,洪宇的臉色變了數變,暗道:“這次的事情關係重大,宜早不宜遲啊!”就在這時洪宇忽然想起了唐興業和司空無雪,忍不住嘆了口氣,喃喃自語的嘀咕道:“早知道會出這種破事。真不該讓他們那麼早離開北平。現在連個得力的手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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