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漢和正在岸邊休整的騎兵們聞聲大驚,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不遠處槍聲大作,火光四起。
“馬上去看看,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張興漢對着身後一名騎兵營長吩咐道。
“是!”那名騎兵應了一聲,當即帶着幾名部下策馬狂奔而去。
前面的槍聲愈發激烈,不多時,先前那營長帶走了一名騎兵神色慌張的疾奔而來。
騎兵翻身下馬,向張興漢報告道:“報告司令,前方兩公里外發現一支敵軍,身份不詳,人數大概在一千餘人左右,郭營長和弟兄們遭到了他們的伏擊,郭營長中槍受傷,目前我們營長正指揮弟兄們與其激戰。”
“什麼?”張興漢一聽郭忠中槍負傷,頓時大急,這些年來,郭忠對自己忠心耿耿,一直擔任自己的警衛營營長兼任貼身侍從,二人的關係早已經不是上下級那麼簡單,張興漢早就把他視若兄弟了。
“忠子他情況怎麼樣了?”
“目前已經昏迷。”騎兵低頭答道。
張興漢頓時悲憤不已,當即拔出自己的龍泉寶劍,回頭四顧冷聲喝道:“弟兄們,給我衝上去,不管他們是何方神聖,活剁了他狗曰的!”
言訖手中的龍泉寶劍奮力朝前一揮,雙腿猛夾馬腹,策馬揮劍朝前衝去。
“殺啊!”五千多騎兵健兒紛紛抽出鋒利的馬刀,高舉着跟隨張興漢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朝前方席捲蜂擁而去。
當張興漢率部趕到戰場時,郭忠和那名騎兵營長和百多名部下已經被逼到了河岸邊的河堤之上,河岸邊的道路上倒斃着不少東北邊防軍騎兵和戰馬的屍體。
顯然他們剛纔遭到了伏擊。而這時,伏擊他們的不明武裝正在向河堤發起進攻,雙方激烈交火,東北邊防軍騎兵所攜帶的衝鋒槍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極大的威力。
密集的火力網死死壓制住那些不明武裝。
張興漢一馬當先,雙目噴火引領着部下們朝那不明武裝蜂擁衝去。
“給我殺!”張興漢策馬如飛,轉瞬殺到不明武裝跟前,一個身穿灰色軍裝的士兵第一個出現在了他的戰馬前。
黑夜中,張興漢根本顧不得分辨對方是誰,手中的龍泉寶劍奮力橫斬而出,一顆頭顱應聲高高拋起,當張興漢的戰馬呼嘯而過時,那斷頸之處纔有鮮血井噴而出。
張興漢策馬揮劍,一路左右砍殺,如入無人之境,擋在他面前的士兵紛紛被砍殺當場。
這夥敵軍只有不到一千人,而且裝備很差,連機槍都沒有幾挺,五千騎兵突然殺來,正在圍攻河堤的他們猝不及防,瞬間便被擊潰,被淹沒在了洶涌的騎兵海洋之中。
東北邊防軍騎兵養精蓄銳已久,都憋了很久沒有上戰場了,一見到敵人,便興奮的如嗜血的鯊魚一般,兇殘無比,馬羣所過之處,手臂,頭顱伴隨着慘叫此起彼伏。
由於是黑夜之中,這羣不明武裝在主力被殲滅後,最終仍有一部分人藉着夜色僥倖逃脫。
激戰完畢後,張興漢策馬來到了河堤上,早有救護兵正在對郭忠進行搶救。
“忠子,你在哪?”張興漢翻身下馬,急聲呼喊。
“司令,我們營座在這。”一名警衛營的士兵帶着哭腔道。
張興漢聞聲奔來,只見郭忠胸前中了一槍,鮮血染紅了他的軍裝,兩個醫生和護士正在對他進行急救。
“他怎麼樣?”張興漢悲痛不已的問道。
其中一名醫生表情凝重的對張興漢道:“回稟總司令,郭營長他傷勢很重,必須儘快手術,否則…否則恐怕撐不過今晚。”
“那就馬上手術。”張興漢焦急語氣中透露着不容置疑。
醫生一臉爲難的道:“可是,總座,這裡荒郊野外的,條件太過簡陋啊!”
“你需要什麼?我全部滿足你,就在這動手術,快!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救活他!”張興漢紅着眼道。
“是。”醫生察覺到了張興漢語氣中的寒意,連忙打了個激靈,連連點頭。
北沙河距離北平城已經不足二十公里了,這裡的槍聲和激戰驚動了北平以北門頭溝防線的東北軍駐軍。
早有人將這意外情報上報給了于學忠等人,同時此地駐軍也派出了偵察兵,前來偵察情況。
北平城內,少帥府。
于學忠剛剛入睡沒多大會,便被侍從副官叫醒,當他來到會議室發現留在執勤的何柱國正一臉焦急的來回踱步。
“何兄,發生什麼事情了?”于學忠納悶的問道。
“於兄,你可算來了,剛剛門頭溝的我軍駐軍急報,沙河鎮方向傳來密集的槍聲和喊殺聲,情況不明啊。
我想很可能是敵軍殺進來了。”何柱國一見於學忠頓時急忙道。
“什麼?沙河鎮?”于學忠聞言大驚,睏意頓時一掃而光,來到地圖前,盯着地圖道:“這是怎麼回事?第53軍在昌平不是部署了兩個團嗎?他們怎麼一點警示都沒有?”
何柱國苦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目前我們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我已經命令門頭溝守軍派出偵察兵前去偵察了,不管怎麼樣,沙河鎮突發異況,我們都得提高警惕,以防萬一纔是啊。”
于學忠點了點道:“我馬上調111師前出門頭溝防線,加固防線,同時咱們立即給萬福麟發電,請他電令昌平守軍提高警惕,以防敵軍趁虛而入。”
何柱國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甚好。”
沙河鎮方向,河岸邊上的一個小樹林中,張興漢親自張燈,給醫生們做手術提供照明。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緊張手術,兩個醫生和幾個小護士都已經是滿頭大汗,溼透衣衫。
隨着一聲子彈落入盤中的脆響,帶頭的那名一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擡頭對張興漢道:“總座,手術完成了,不過郭營長失血過多,能否活下來,的看他能不能撐過今晚。”
張興漢還沒來及說話,一名騎兵騎馬本來,到了樹林,翻身下馬,疾步奔來,啪地挺身敬禮道:“司令,我們偵察連遭遇一隊從門頭溝方向開來的東北軍斥候,並且與其發生激戰,幹掉了十三人,但有幾個人憑着對地形的熟悉,逃跑了。”
張興漢聞聲神色一凜,轉頭對那醫生吩咐道:“我留下一個連保護你們,你儘快把郭忠給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無論如何都要救活他,否則我拿你們是問,聽見沒有。”
“是,是!”醫生護士們還沒有見過張興漢對誰發這麼大的火,戰戰兢兢的連連點頭。
張興漢這才轉身帶着部下們離去,出了樹林,張興漢翻身上馬,對先前那名騎兵道:“這裡槍聲已經驚動了敵人,爲防止敵人有了準備,現在我命令,全軍立即開拔,奔襲北平城!”
“是!”騎兵轟然應諾,翻身上馬領命而去,很快將張興漢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在給郭忠做手術的這段時間,騎兵們早已經找到了沙河大橋的位置。
張興漢帶着五千騎兵浩浩蕩蕩的渡過了沙河,朝着頤和園方向殺去。
北平城,少帥府。
叮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響徹整個作戰室。
一名副官急忙走過去接電話,不過沒聽電話裡面講了幾句,便臉色鉅變。
來不及放下電話,便扭頭對於學忠和何柱國道:“將軍,不好了,我軍偵察兵報告,城北發現大批的騎兵,他們正朝北平城攻來。”
“什麼?騎兵?”于學忠二人一臉駭然的聞聲起身。
副官點了點頭道:“嗯,就是騎兵,據偵察兵報告,他們人數衆多,估計不少於六七千人。”
于學忠與何柱國聞言頓時紛紛到吸了一口冷氣,六七千騎兵,這麼一支部隊他們是怎麼悄無聲息出現在北平城郊的?
沒等於學忠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有一名通訊兵手持電文疾步跑了進來,顧不得敬禮便向二人道:“兩位長官,大事不好了,順義方向發現大批東北邊防軍坦克和步兵部隊,他們已經渡過了潮白河,正向北平推進而來。”
“什麼?!”于學忠和何柱國臉色駭然,嘴巴幾乎都能裝的下鴨蛋了。
“坦克?步兵?”何柱國有些哆嗦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第53軍是幹什麼吃的?”
通訊兵低頭無語以對,噤若寒蟬。
“完了,完了,這次北平恐怕要守不住了。”于學忠神色黯然的嘆氣道。
何柱國突然道:“於兄,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北平城,蔣委員長的中央軍和閻錫山的晉綏軍已經答應增援我們,現在正在北上途中。
我們不能輕易放棄啊,一旦丟了北平,山海關和密雲都他媽的全完了。
既然第53軍沒有察覺,那麼說明,混入北平城郊的敵軍一定只是些小股部隊,我們馬上調騎兵第4、5、6三師回援北平,只要我們堅守到天亮,三個騎兵師就能趕到,屆時再讓53軍抽調部隊兩面夾擊,一切都還有機會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