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水從野田木子的臥室裡出來,就直奔黒木大佐的病房,他要將石原少佐偷偷到野田木子臥室的情況告訴給黒木大佐。
胡三水推開黒木大佐的病房,除了兩個警衛站在門口以外,病房內沒有任何人。胡三水輕輕地來到了黒木大佐的病牀前,看了一眼黒木大佐,知道黒木大佐還在沉睡,剛想離開,黒木大佐說話了:“是三水君嗎?”
胡三水連忙答話:“大佐閣下,我是胡三水。”
“你沒有去休息呀?”黒木大佐將身子側了過來。
“我見大佐閣下昏迷不醒,放心不下,所以,一直在司令部,沒敢回去。”胡三水討好地說。
“哦,難爲你了。來坐下說話。”黒木大佐指了指病牀的旁的一把椅子說。
“謝謝大佐閣下。對了,我正想有一件事向大佐您彙報呢!”胡三水說。
“什麼事?”黒木大佐用力想坐起來,結果沒有坐起來。
胡三水連忙上前幫忙,將黒木大佐扶了起來。
“大佐閣下,您的病還沒有痊癒,還是躺下靜養吧。”胡三水說。
“我是個軍人,沒有那麼脆弱。說吧,你有什麼事?”黒木大佐問。
“是關於石原少佐的。”胡三水機警地向四周瞅了瞅,見病房裡除了他和黒木大佐並沒有別人,就趴在黒木大佐的耳邊說,“剛纔我看見石原少佐去了夫人的臥室。”
“什麼!真的嗎?”黒木大佐一把抓住了胡三水的胳膊。
“大佐閣下,我怎麼可能和您撒謊呢!千真萬確!”胡三水說。
“哼!氣死我了!我早就懷疑他們了。去把石原少佐給我叫來。”黒木大佐已經氣得眼睛有些噴火了。
“是。”胡三水答應着,來到了石原少佐的辦公室,跟辦公室的警衛一打聽,得知石原少佐去查崗去了,就又回到了黒木大佐的病房。
胡三水回到黒木大佐的病房一看,黒木大佐已經不在了。胡三水猜測黒木大佐一定是去野田木子的臥室了,就立即趕到野田木子的臥室,他想看看,黒木大佐遇見赤身的芳子在臥室裡,什麼反應。等胡三水來到野田木子的臥室,臥室裡燈光明亮,黒木大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芳子已經不知去向了。
胡三水進來報告:“大佐閣下,石原少佐查崗去了。”
黒木大佐點點頭,對胡三水說:“三水君,你也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
“大佐閣下,您不回病房了嗎?”胡三水問。
“嗯,一會兒我自己會回到病房的,你走吧。”黒木大佐說。
胡三水看了看黒木大佐,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好退出來,下樓回家去了。
卻說野田木子,在仙台館一直睡到東方獨白,她才從睡夢中醒來。野田木子從牀上坐起來,尋找石破田,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石破田已經走了,她知道石破田是大商人,一定有什麼事忙去了;她又呼喚芳子,也沒有人搭理她。野田木子只好穿上衣服,出了仙台館,向憲兵司令部走去。
野田木子從昨天下午就出來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了。野田木子走在大街上,感到今天大街上的形勢和昨天的明顯不一樣了。昨天下午她來仙台館時,大街上沒有那麼多巡邏的憲兵和保安隊員,可是今天早上呢?日本憲兵隊一隊接着一隊地過,保安隊也在全城搜查這什麼。野田木子立即明白了,黒木大佐已經回來了。
一想起黒木大佐回來了,野田木子的心頭不由得暗暗打了一個冷戰。自從黒木大佐傷殘後,黒木大佐就變得異常的暴躁和敏感,對她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有時候對她還大打出手,罵她是狐狸精,是妖女,對她疑神疑鬼的,弄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十分地緊張。好在石原少佐很懂事,及時填補了黒木大佐的空缺,這讓野田木子稍稍有些安慰。
野田木子邊走邊想:“唉,今天,我又徹夜未歸,黒木大佐一定逼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就說在芳子的仙台館過夜唄!說在仙台館過夜,黒木大佐不會產生太大的懷疑。因爲之前,我也曾經在仙台館過過夜,有芳子能爲我作證,黒木大佐不會不信。不過,我和石破田的好事,不知道芳子能不能保密。也不知道芳子一大早到哪裡去了,再見到她,一定要囑咐她幾句,千萬不能說走了嘴,否則,我就慘了。唉!若能和石破田永遠在一起,該是多麼幸福呀!唉!石破君也是的,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生意就那麼重要,比我還重要嗎?真是的。”
野田木子胡思亂想着,一擡頭,已經到了憲兵司令部的門口。野田木子舉目一看,她被眼前的情景弄蒙了。司令部門前的兩個炮樓已經崩倒,門口的鐵門也壞了,滿院子都是散落的磚瓦石塊,正對着門口的那棟大樓彈痕累累,大院深處還冒着慘煙。野田木子回憶着,昨天下午,在仙台館的時候,確實聽到過槍聲和爆炸聲,但沒有想到,這些槍聲和爆炸聲來自憲兵司令部。當時,她正在和石破田**送愛,自然就沒有在意。
野田木子走進憲兵司令部的院子,看見石原少佐正在指揮憲兵清理現場。野田木子一見石原少佐,就情不自禁地向她招手:“石原君,石原君!”
石原少佐看到了野田木子,急忙迎了過來。
兩個人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了一起。
這時,在四樓的一個窗戶旁,一雙眼睛正在盯着他們倆。
“木子,你到哪裡去了?我昨天夜裡到你的房間去找你了。”石原少佐抱着野田木子說。
“我在仙台館!什麼?你昨天夜裡去了我的房間,你也太大膽了,我不是跟你說好了嗎,我找你時你再去,你怎麼自作主張,要是讓黒木知道了,我又要捱罵了。”野田木子推開石原少佐,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木子,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因爲黒木已經病了。”石原少佐說。
“黒木病了?”
“是的,他病了,正在接受治療。昨天夜裡,有一個人住在你的房間裡。”石原少佐說。
“有人住在我的房間裡?誰?”野田木子眼睛瞪得大大地問。
“她是,是芳子。我,我由於沒有看清,以爲是你,就和她……”石原少佐吞吞吐吐地說。
“就和她什麼了?”從石原少佐的表情中,野田木子已經猜出來了,石原少佐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了,野田木子非常生氣,她一甩袖子,“哼!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野田木子暗想:“難怪呀,我在仙台館那麼喊她,她都不在,原來是跑到我的房間來了,她想幹什麼?想跟黒木有一腿嗎?哼!哼!黒木已經殘疾了;——或者,是想告發我,告發我和石破君通姦?哼!隨便你怎麼說,我纔不怕呢!”野田木子這樣想着,急匆匆地趕往她的臥室,因爲她覺得,芳子一定還在臥室裡。
野田木子回到自己的臥室,氣沖沖地推開門一看,屋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是牀上很亂,她一想到石原少佐跟芳子有了那事,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因爲生着石原少佐和芳子的氣,再加上從仙台館回來,也確實很累了,野田木子倒在牀上,蒙着被子就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