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封仁瑞的提議,封小寶搖了搖:“按着佛教的方式吧,火葬。”
“成,你說怎麼葬就怎麼葬。”只要封小寶能跟着他回到他們封家,封仁瑞纔不在乎用什麼方式去處理程坤的屍體呢。
於是,封小寶在林中找來一些幹樹枝,將程坤的屍體放在上面,封小寶又跪下來,雙手合十,詠誦了一番,然後衝封仁瑞做了一下手勢,封仁瑞將火把放在幹樹枝上,火焰騰起,越燒越旺……
封仁瑞帶着封小寶出了樹林,封仁瑞又想出了鬼主意:“嗯,得讓封小寶儘快進入角色才行。什麼角色呢?當然是封家大少爺的角色。封家大少爺是什麼樣呢?當然是花花公子的樣子。對,首先得讓封小寶成爲花花公子。只有這樣,封小寶越變的腐化,就越離不開封家,自然也就不願意放棄公子哥的身份,就會死心塌地的成爲我們封家供養的一隻狗,如此,他後背上的藏寶圖,自然也非我們封家莫屬了。”
封仁瑞想到這裡,不打算立即回蒼門城了,他要帶着封小寶先到八音鎮,把那裡做爲讓封小寶成爲花花公子的第一站。
八音鎮是個大鎮,南來北往的商旅很多,街市也比較繁華。封仁瑞先帶封小寶來到一個服裝商店,指着貨架上的高檔服裝,對封小寶說:“小寶,穿西裝扎領帶,才能顯示一個人的品位,你相中那身衣服了,不用看價錢,儘量要過來,二叔今天讓你好好品位品位。”封仁瑞歪着嘴,一副很有錢又很痞的形象。
封小寶第一次逛這樣豪華的商店,看着眼前的華麗服裝,在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粗糙和尚服,更有點瞧不起自己以前的身份了,他恨不得立即扒掉這身和尚服,將它扔到臭水溝裡。
封小寶左看看,右瞧瞧,不知道該選那身衣服好了,摸了摸這身,摸了摸那身,都喜歡的不得了。對他而言,這裡的無論哪樣服裝,都很好。
看到封小寶花了眼,封仁瑞高興了。
封仁瑞點點頭,心說:“窮人就是這樣,給他的好處,他就得管你叫爹,他就覺得無可無不可。看來,我的這個設計不會有錯,讓封小寶瞬間跌進福窩裡,打死他也不會離開封家的。”
封仁瑞知道封小寶也不會打扮自己,這些事,還是看他當叔叔的吧。封仁瑞走到櫃檯前,爲封小寶先選了一件襯衣,一副領帶,然後選了一身橙色西裝,走到東張西望、不知道選哪件衣服好的封小寶面前:“小寶,試試二叔我爲你選的這身衣服。走,到更衣室,換上這身衣服,你就是封家大少爺了。”封仁瑞燦爛地笑着。
等封小寶從更衣室裡出來,一個英俊的青年站在了衆人的面前,令在商場裡看貨的顧客都要多看封小寶幾眼。從別人的目光中,封小寶讀出了自尊,驕傲的情緒由裡到外地生髮出來。
封仁瑞看着封小寶,心裡居然產生了酸溜溜的感覺:“嗨,你看這小子哎,沒想到,經此一打扮,把他襯托的如此英俊。將來,美貌的女子還不都奔着他去了,我又多了一個情敵不是嗎?”封仁瑞忽然想到那次在碧源寺和姚鳳蘭交手的情形:封仁瑞和姚鳳蘭交手,並撕破了姚鳳蘭的上衣,這小子就第一個衝過來跟我拼命。莫非,這小子也喜歡上了姚鳳蘭。哼!不管怎麼樣,這個姚鳳蘭的第一夜我勢在必得。至於開苞後,誰願意要誰要,反正第一次必須是我封仁瑞的。
封仁瑞想起了姚鳳蘭,就直吧唧嘴。封小寶見封仁瑞吧唧嘴,以爲是在誇獎他,就喜笑顏開地說:“二叔,我封小寶的形象沒有給我們封家丟人吧?”
“嗯,你的形象,太像你爹爹年輕的時候了。像,真的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嘿!這要是回到封府,讓你爹爹看到你,還不樂的三天睡不着覺。小寶,在我看來,你就是潘安在世,誰敢跟你比!你是封家的大少爺,要什麼有什麼,小寶,你好福氣喲!”封仁瑞的每句話,都在加深封小寶的歸屬感,此時的封小寶,已經沉浸在幸福之中了。
這時,兩個妙齡少女手挽着手從封小寶身旁經過,其中一個指着封小寶說:“嗨,看到那個公子哥了嗎?長得倒是挺英俊的,就是留個光頭,這留着光頭你知道像什麼嗎?”
另一個女子“咯咯咯”地笑着問:“像個什麼?”
“像個什麼!這你都猜不出來?你真笨!像漢奸唄!”
兩個人的對話傳到封小寶的耳朵裡,封小寶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眉頭皺了起來。
封小寶的這一表情,迅速被封仁瑞捕捉到了,封仁瑞走到封小寶面前,拍了拍封小寶的肩頭說:“怎麼,嫌光頭不好看?有辦法,我們去鞋帽店,買一頂帽子戴上不就行了嘛!走!”
封仁瑞帶着封小寶進了鞋帽商店,再出來的時候,封小寶真正變成了闊少爺:頭戴禮帽,一身橙色的西裝,花色領帶,雪白的襯衣,腳下蹬着嶄新的皮鞋。這樣一打扮,誰也不會想象到,他封小寶,原來就是碧源寺的一個破衣拉撒的俗家弟子。
封仁瑞按着計劃,一步一步地改造着封小寶:那就是怎麼壞,就讓封小寶怎麼來。
封仁瑞帶着封小寶到茶樓去喝了茶,又到飯店用了餐。和尚不是不喝酒,不吃肉嗎?封仁瑞就讓封小寶充分破戒。其實,這一點,不用封仁瑞爲他破,封小寶自己早就破了。叔侄倆推杯換盞,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封小寶過去也曾偷着下山喝酒,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放開量喝。酒這種東西是好東西,喝深了,就會使人的身體和精神都飄飄然起來,不斷產生,我是老大的豪氣和膽量。
封仁瑞見封小寶有了七分醉了,就攙着封小寶進了煙館。封小寶醉意迷濛,他看到在煙館吸菸的人,一個個抱着很長的煙槍,在那裡吸得如醉如癡,已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這裡是讓人中毒的地方。
封小寶還有幾分清醒。他曾聽慧崇大師說過,這鴉片可不是好東西,一旦上癮,這個人就算完了,活的連豬狗都不如了,師父還講了許多吸食鴉片人的悲慘生活。封小寶心中一驚,用力甩掉拽着他進入煙房的兩個夥計,拉着封仁瑞就往外走:“二叔,鴉片害人,我們不湊這個熱鬧。”
“嗨,小寶,你多慮了。適當的抽一點,幫你提提神嘛,有什麼不可。”讓封小寶染上大煙癮,這是封仁瑞設計的最重要的改造封小寶的環節,只要封小寶染上煙癮,封小寶就是一個廢人了,想什麼時候扔了他就什麼時候扔了他,想什麼時候殺他就什麼時候殺他,只要將寶藏弄到手,封小寶就沒有價值了,控制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染上煙癮。
“二叔,不可以的。我封小寶知道什麼對自己有利,什麼對自己無利。你要抽你抽吧,我走了。”封小寶身子一閃,已經站到了煙館之外了。
封仁瑞聽了封小寶剛纔說的話,一絲涼意從心頭掠過,心說:“這個封小寶,不可小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