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蒿通過劉玉林的臨摹圖以及劉玉林對藏寶之地的預測,確定八音鎮爲藏寶之地。?封仁蒿命令他的遠房侄子封虎帶着十多個保安隊員,化妝成普普通通的農民,趕往八音鎮尋寶。封仁蒿剛剛打發走了封虎一干人,一個保安隊員氣喘吁吁地跑來報告:黑木大佐有請。
封仁蒿立即起身,趕往憲兵司令部。
封虎一出動,封小寶的手下黃三也按着封小寶的密令派馮五暗中帶人跟蹤進入了八音鎮,而日本帝國的遠東情報局大佐石破田,也派手下朝倉跟蹤而去。三支人馬或明或暗,各懷鬼胎,齊聚八音鎮。
先說封虎,他帶着十多個保安隊員,爬山涉水,按着封仁蒿的指示,在八音鎮的山上尋找山洞。只要是山洞,哪怕是個老鼠洞,他們也會搜尋一番。他們搜遍了八音鎮的全部山峰,只在一座叫做柺棍山的南山坡的山半腰處找到了一個山洞。山洞位於一處懸崖的底部,從山頂塌陷的山石堵住了洞口的三分之二。
封虎命令保安隊員們動手清除擋在洞口的山石,一直幹到太陽落山,纔算大致清理出可以容一個人通過的洞口。因爲洞口太窄,裡面又漆黑一片,封虎及其手下的人誰也不敢先入洞。封虎趴在洞口用手電筒向裡面晃了晃,初步發現洞裡的空間比洞口寬敞一些。
而太陽已經落山,天漸漸地黑了。封虎決定留下兩名保安隊員守住洞口,其他人回鎮休息,明天白天再進洞內探尋。
藏在草叢中,一直跟蹤封虎的朝倉,見封虎帶着大部分人回八音鎮了,只留下兩個人守着洞口,心中暗喜。封虎帶着人剛一下山,朝倉就一揮手,帶領自己的人就衝了上去。他們摸到兩個守洞人的身後,一匕首一個,結果了兩個保安隊員的性命。朝倉帶着手下,舉着手電筒,一個一個地通過洞口,向洞裡摸索前進。
進得洞來,洞口的空間逐漸地放寬,但是,走在洞內的朝倉卻感覺他們在走下坡路,洞裡的任何位置都比洞口的位置低。突然,他前面的一個手下被一塊石頭絆倒,只聽他“媽呀”地慘叫一聲,身子向洞裡滾去,朝倉等人立即止住了腳步,屏住了呼吸,間隔了很長時間,才聽到剛纔滾下去的那個人在很深的底下慘叫一聲,在不見動靜了。朝倉等人嚇得毛骨悚然,不敢再前進一步。朝倉用手電光照了照前面的洞,山洞一直深陷下去,深不見底,幸好站住了,否則,都得栽倒洞穴底部去。朝倉一揮手:“撤出這個鬼洞。”幾個人緩緩地向洞口退去。
朝倉帶人進洞不久,馮五他們也趕到洞口。馮五見洞口有兩具屍體,是被人割斷喉嚨殺死的,猜測一定是另一夥尋寶人而殺。馮五暗想:“除了封虎以外,一定還有另一夥人。”有兩夥尋寶人,馮五感到事情嚴重了,決定先藏起來,看看情況再說。
馮五他們剛剛藏好,果然,不一會兒,他們看到朝倉帶人退出了山洞。在洞口,朝倉指了指倒在洞口外的兩具死屍,命令手下扔到山澗裡去。兩個手下領命,一人挾起一個屍體,走向不遠處的一個溝谷,將兩具屍體扔進了溝谷裡。
躲在暗處的馮五,從他們嗚哩哇啦的話語中,早就聽出來了,他們是一羣日本人。馮五暗想:“連日本人也參與其中了,這件事,一定要報告黃科長。”
馮五見朝倉帶着人走遠了,就帶着人從隱蔽處出來,向洞口走去。
一個手下膽怵地說:“馮隊長,你看,天這麼黑,我們只有幾把手電筒,洞裡的情況我們又一無所知,一旦出現了意外,你回去了也不好向黃科長交待,我們還是白天再來吧。”
馮五伸出手掌,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白天,白你個頭呀!明天再來,寶藏早就被封虎或者剛纔那幫日本人取走了,還輪到我們了!少他媽廢話,給我進洞!”說着,踢了他一腳。
“馮隊長,我看還是不進去爲妥。您沒看到剛纔那些日本人嗎?從洞裡都跑出來了,他們一定也是一無所獲,否則,他們怎麼會出來的那麼快呢?馮隊長,這黑燈瞎火的,我們確實不該進去呀!”另一個手下說。
“胡說!你這是擾亂軍心,當心我回去向黃科長彙報,罷了你的職。別說了,我意已決,都打開手電筒,我們進洞。”他一把拽過來第一個發話提醒他不進洞的那個人,讓他先爬進洞裡。
馮五爲什麼非要進洞呢?財迷心竅的人都有一種急切的心情,就怕寶藏落到別人手裡,這叫要財不要命。一旦找到寶藏,順手牽羊地弄上兩件,就被一輩子吃喝的了,這樣的事情,誰不動心?
馮五他們進得洞來,才知道這個山洞不是好來的。這個山洞好像是向地下一直紮下去的,因爲從進得洞來以後,他們就一直下坡。因爲是下坡入洞,不知道洞底在哪,大家走的心驚膽戰。手電筒的光投向遠處,就被漆黑一片淹沒。突然,那個第一次提議不進洞的人驚叫一聲,身子向下墜去,他發着悽慘的叫聲,向下滾墜着,很長一段時間,傳來一聲慘叫,就再也沒有聲息了。
這下,馮五嚇傻了,他哆哆嗦嗦地說了聲:“撤!”首先挪向洞口。即使馮五不下命令撤出,他的手下已經在紛紛後退了。大家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馮五帶着手下,垂頭喪氣地離開山洞,回八音鎮了。
封虎留下兩個人守着洞口,認爲他已經找到了藏寶的地點,就派人騎着快馬,連夜回蒼門城向封仁蒿報告。
封虎將送信的人打發走了之後,心情放鬆,就爲手下人安排了一個很上檔次的客店,囑咐手下吃完飯好好休息,明天天一亮就早一點出發,去洞裡探寶。自己則悄悄地潛出來,奔鎮中的愉春園而來。
封虎早就聽說,這愉春園的女人牌子都很亮,比蒼門城柳煙巷的女人漂亮多了。封虎拍了拍衣兜裡的現大洋,就奔愉春園而來。
愉春園果然是八音鎮最熱鬧的所在。燈火輝煌,人頭攢動,一片笙歌樂舞,男歡女笑,是一個男人瀟灑放鬆的好地方。
封虎一進門,早有一羣花枝招展的女人涌了上來,圍着封虎,連拉帶扯,像衆星捧月一般,將封虎迎上了樓。
封虎難得如此禮遇,也盡皆放縱開來,他捏捏這個女子的臉蛋,撫弄那個女子的秀髮,嘴裡發出一陣陣浪笑。封虎被衆女子簇擁到一個房間,老闆娘扭捏作態地站起來,她的手裡拿着寫着一串名字的牌子,牌子上標着每一種服務的價格。老闆娘爺長爺短地叫着封虎。
“這位爺,您到我們愉春園來,一定是想好好玩一玩,選牌子吧。”老闆娘四十多歲,打扮的妖里妖氣,像剛從戲臺上下來。
封虎隨意從老鴇子的手裡抽出一個牌子來,連看也沒看,就遞給了老鴇子。老鴇子見封虎翻的牌子寫着“春紅”兩個字,就扯着公雞嗓子喊了起來:“春紅,春紅,客人歸你了。”其他青樓女聽見老闆娘的叫聲,知道沒自己什麼事了,都眼睛吧嗒着,不情願地離開了那個房間。而那個叫春紅的青樓女,則樂樂呵呵地迎了過來。
春紅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封虎,喜滋滋地邁着小方步,來到桌子前,拎起了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