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堡指揮所裡用望遠鏡觀察北山戰事的黑木大佐,見自己的大炮將炮彈打入了自己的隊伍中,非常惱火:“八嘎!八嘎!這炮是怎麼打得?是在幫助八路呢!瘋了,絕對瘋了!佐藤,快帶人去制止!”
佐藤帶着一個憲兵小隊,出李家堡直奔炮兵陣地,剛要接近炮兵陣地,一陣手榴彈雨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他帶來的憲兵死的死,傷的傷。佐藤僥倖躲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面,纔沒有被炸傷。佐藤只好帶着殘兵敗將逃回了李家堡,向黑木大佐報告去了。
黑木大佐接到了佐藤的報告,把鼻子都氣歪了:“八嘎!八嘎!集合隊伍,目標,炮兵陣地,一定要將大炮給我奪回來!”
黑木大佐眼都紅了。他將李家堡的憲兵和保安隊集中起來,親自指揮,帶着佐藤和封仁蒿,向李家堡東南的炮兵陣地衝來。
再說辛元,得到二排長的報告,說他們不僅打退了南山試圖搶回炮兵陣地的鬼子,而且打退了李家堡來的佐藤。辛元暗自思付:“佐藤回去後,黑木大佐就要親自來了,不能讓這些大炮再落入鬼子的手中。”
辛元走到李元喜的身旁,問道:“李元喜同志,在李家堡和炮兵陣地之間,若使用大炮,能不能給黑木大佐以重創?”
李元喜說:“副大隊長,我剛纔目測了一下,炮兵陣地和李家堡之間的距離,完全在這些大炮的有效射程之內,只要設計好大炮的射程參數,就可以將盤踞在李家堡的鬼子送上西天。”
“好好,現在就抓緊設置射程參數,我估計黑木大佐馬上就會帶着鬼子殺過來,情況緊急,我們只有靠這些大炮打跑黑木大佐了。”辛元說。
“是!”李元喜答應一聲,立即奔向一門大炮。
由於辛元用大炮打擊了攻擊北山的鬼子,有效地配合了在山頭阻擊敵人的邱化春。
邱化春高聲喊道:“同志們,辛副大隊長他們已經佔領了鬼子的炮兵陣地,我們要狠狠地打擊敵人,纏住敵人,爲辛副大隊長他們撤走大炮爭取時間。給我狠狠的打!”
北山堅守陣地的三排和四排,傷亡不同程度地增加,三排長愣頭青也不幸犧牲,邱化春親自指揮三排。
位於炮兵陣地辛元,把一排長和二排長叫了過來,對他們說:“黑木大佐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炮兵陣地落入我們的手裡,一定會傾巢出動,來奪取他們的大炮,現在我們繳獲的大炮,使用程度很低,戰士們還不熟練,打擊的密度不大,不可能對攻擊北山的鬼子以重創。所以,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我們遊擊大隊的人數不過區區二百多人,在兩線作戰,明顯地削弱了戰鬥力。現在我們只有固守在這裡,才能爲北山的阻擊爭取時間,讓他們儘早地撤出戰鬥。一排長,你們排除了留下打炮的同志外,和二排一起,在炮兵陣地的西側,構築工事,阻擊敵人,絕不能讓鬼子將陣地重新搶回去!”
一排長、二排長領命去了。
“通信員,通信員!”辛元喊道。
“到!”通信員跑步趕來了。
“你從地道趕到北山,向邱大隊長報告我們這裡的情況,請邱大隊長迅速撤離陣地,將北山的陣地讓給敵人,你帶着大隊長他們迂迴到李家堡的西側,從後面夾擊黑木大佐,只有打疼了黑木大佐,黑木大佐纔會撤兵!”辛元命令道。
“是!”通信員打了一個立正,轉身走了。
辛元看了看手錶,再過不到一個小時,就是正午十二點了,十二點是辛元和邱化春約定的撤出北山戰鬥的時間。
辛元站在高處用望遠鏡觀察黑木大佐設在李家堡指揮所的情況,只見鬼子的隊伍已經集合起來。辛元想,這個時候,應該是大炮發揮最佳威力的時候,炮彈打在鬼子人羣中,那殺傷力,應該是無法比擬的。辛元提着望遠鏡跑到李元喜和蔡曉明跟前,把望遠鏡遞給李元喜。
“你看看,鬼子正在集合隊伍,是不是放炮的最好時機,能不能幹他一炮?”
“副大隊長,確實是炮擊鬼子的最好時機,不過,我們只調整了兩門大炮射程參數,也就是說,能打到鬼子指揮所的只有兩門大炮。”李元喜說。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有幾門就幾門,給我向鬼子的指揮所開炮!”辛元命令道。
“開炮!”李元喜揮動着紅旗,兩門大炮的炮彈呼嘯着射擊,砸在正在黑木大佐指揮所前集合的鬼子隊伍中,隊伍被炸得四分五裂,炸得鬼子和保安隊員死的死傷的傷。
鬼子果然訓練有素。沒有死的鬼子迅速找到掩體,組成作戰隊形,從李家堡向炮兵陣地攻擊前進。黑木大佐簡直氣瘋了,他揮舞着指揮刀,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前進!前進!”
而保安隊員,有幾個被炮彈炸上了天,喪了命,活着的悄悄地溜到牆根底下,再也不敢露頭了。
在黑木大佐的指揮下,鬼子已經攻擊來到了炮兵陣地與李家堡之間的開闊帶上,兩門大炮在李元喜和蔡曉明指揮下,對開闊帶上的鬼子進行炮擊,炮彈呼嘯着砸向鬼子的隊伍中,黑木大佐這下可遭了罪了,炮彈炸起的硝煙嗆得他喘不過氣來,而炮彈炸起來的塵土、石塊、斷臂殘肢,不斷地砸在他的身上。鬼子的隊伍暴露在炮火之下,傷亡慘重。而僥倖越過炮火射程的鬼子,又遭到了埋伏在炮兵陣地西側的一排和二排的迎頭痛擊,非死即傷。
黑木大佐窩囊極了。他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還沒有像今天這樣窩囊過,處處捱打,處處被動。
佐藤看了一下戰場的形勢,知道再這樣打下去,他們就有被消滅在這片開闊帶的危險。他匍匐到黑木大佐的身邊,用嘶啞的聲音說:“大佐,大炮被八路控制,我們的人都在這個開闊帶上,沒有掩體隱蔽,只能捱打受傷,莫如我們先退回李家堡,重建指揮所,先拿下北山制高點,好集中兵力和土八路決戰。”
“哼!我們帝國的精英還在,只要我們越過這片開闊地帶,他們搶過去的大炮就失去了作用,而我們的小鋼炮就會發揮作用,我要炸死他們,我要奪回我們的大炮!”黑木大佐咆哮着。
黑木大佐咆哮完,呼喊着:“封仁蒿!封仁蒿!”
一個鬼子報告:“封仁蒿不見了。”
“可惡!可惡!這個封仁蒿竟敢臨陣脫逃!可惡!”黑木大佐氣的差點張倒在地上。
有憲兵前來報告:“報告大佐,我們的部隊,已經佔領了北山制高點,土八路丟下陣地逃跑了。”
黑木大佐高興了:“哈哈哈,好好,我們重新控制了北山的制高點。佐藤,傳我的命令,留下一個中隊固守北山制高點,其他部隊,追擊土八路!”
“嗨!”佐藤答應着,退到電話兵跟前,發佈命令去了。
又有憲兵向黑木大佐報告:“我們後面出現了八路,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
“大佐,撤吧,我們現在撤出這片開闊地還來得及。”佐藤打通了電話,傳達完黑木大佐的命令,又回到了黑木大佐身旁。
“大佐,大佐,我剛去探了一下路,只要我們從右側那個山豁過去,炮彈就傷不到我們,我們就可以撤到安全地帶,再謀求怎樣奪回炮兵陣地和大炮。”封仁蒿從遠處飄了過來,對黑木大佐說。
“大佐,大佐。封司令是去探路了,他不是臨陣脫逃。”佐藤連忙替封仁蒿打圓場。
“喲西,喲西,大家都不想戰下去了嗎?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我們的援軍馬上就要到了,幾個土八路,就逼得我們非得撤退嗎?”黑木大佐還是不想撤退。
這時,一發炮彈在黑木大佐的左側爆炸,炮彈爆炸形成的氣浪,把黑木大佐掀翻在土溝裡,疼的黑木大佐呲牙咧嘴,佐藤連忙跑過去將黑木大佐扶起來。
這時,鬼子的後面也傳來了槍聲,邱化春帶着三排和四排與黑木大佐的後隊也接上火了。
“撤退!撤退!”黑木大佐摔疼了,無心再在這片開闊帶上待下去,就喊着撤退。佐藤趕緊指揮憲兵,撤出開闊地帶,邊撤退邊還擊,並不慌亂。
辛元用望遠鏡看到黑木大佐撤出開闊地去,才鬆了一口氣。
一排長跑過來請示:“黑木大佐已經撤退了,要不要追擊?”
“不能追擊,黑木大佐是在大炮的震懾下才不得已撤退的,鬼子的小鋼炮還沒來的及使用,黑木大佐還會回來的。邱大隊長他們馬上到了,邱大隊長他們一到,我們馬上撤離這裡。”辛元做出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