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小寶從側門走後,佐藤回到了酒桌上。
令佐藤意想不到的是,剛纔還孤傲冷峻的芳子,現在卻赤條條地躺在了地上,她身上的日本和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自己扯掉了,頭髮也散開了,臉頰泛着紅暈,紅暈中甚至已經滲出汗水來,胸脯一起一伏,她的嘴裡,似乎在嘟囔什麼。
佐藤明白封小寶的用意了,就走向前去,抱起了芳子………
佐藤記得封小寶帶他去的那個套間,就抱起芳子,衝進那個套間……
封小寶躲在客廳外的窗戶旁,隔着窗戶的玻璃,看到了佐藤在客廳裡所做的一切。
封小寶心中暗想:“好!太好了!這下,佐藤得到了芳子,對我的敵意就會全沒了,也不會再把心思放在我的兩個太太身上了,我和佐藤就可以精誠合作,共同對付封仁蒿了。封仁蒿這個老狐狸,武功這麼厲害,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封仁蒿從封府裡逃跑後,又悔又恨。悔的是,不該養虎爲患,把自己的對手段珪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兒子來養,最終自食其果;恨的是,自己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封小寶要置他於死地,他居然沒有看出來,還對封小寶言聽計從,百般扶持和寵愛。一想到這些,封仁蒿就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結束自己的性命。但是,封仁蒿怎麼也不甘心,從人上人淪爲人人得以誅之的逃犯,這個反差實在是太大了,令封仁蒿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
封仁蒿咬着牙,恨恨地自言自語:“封小寶,我一定要把我失去的東西全奪回來!封小寶,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不光是想着悔和恨,封仁蒿現在最要緊的是考慮怎麼去找個落身的地方。
“到哪裡去落腳呢?”封仁蒿現在身無分文,而全城又在追捕捉拿他,他決定先找個讓他藏身落腳的地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突然,封仁蒿想起了他破譯的那份藏寶圖的寓意。
他想:“嗯,根據青蛇藏寶圖的圖案,那批寶藏應該藏在萬峰山一帶,我聽人說,萬峰山的山頂上有個牛魔峰,牛魔峰頂有個魔牛洞,牛魔峰萬丈峭壁,過去沒有人上去過。前幾年聽人傳言,在江湖上久傳盛名的斗篷白衣人曾經住在牛魔峰的魔牛洞,他上下牛魔峰如履平地,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我能上的去牛魔峰,得到了那批寶藏,我就可以在萬峰山一帶招兵買馬,再打回蒼門城,就可以滅掉封小寶那個小兔崽子,奪回我失去的一切。”
封仁蒿這樣想着,就連夜直奔萬峰山方向而來。
封仁蒿正走着,在前面的大路上,出現了兩個騎馬的商人,兩個商人快馬加鞭,正在向蒼門城方向疾馳。封仁蒿囊中羞澀,飢餓難耐,錢成了封仁蒿急切想得到的東西。
封仁蒿施展輕功,向前一縱,從斜刺裡向那兩個商人剽襲過去。
兩個商人,一老一少。老的花白鬍須,但是非常精神,不斷地用馬鞭子抽打着他騎的馬匹的屁股;少的皮膚白淨,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子弟,正在馬上柔聲細氣地與老者說笑着。一老一少的身上,都揹着很重的褡褳,讓行路人不能不立即聯想到,那裡面鼓鼓囊囊的東西,應該就是錢幣。
封仁蒿的輕功就是厲害,幾個起縱,已經追上了兩個騎馬疾馳的一老一少。
封仁蒿的身形在一老一少的馬前一閃,使出了他的無量推手,一剎那間,那一老一少的兩個商人,就從他們所騎的馬上被震飛出去,在空中打了一個旋,重重地摔在堅硬的路面上,而那兩匹馬,也被封仁蒿的無量推手震的向前猛竄幾步,站立不穩,摔倒在路邊。
封仁蒿走到那個老者的身邊,用手指去試老者的鼻息,已經沒有任何氣息。封仁蒿又走到那個少年身旁,試了試鼻息,也是絕氣身亡。封仁蒿搖了搖頭,將老者身上的褡褳和少年身上的褡褳捆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肩上。
封仁蒿看了看重傷倒地的兩匹馬,冷笑一聲,狠狠地向兩匹馬的頭部飛腳踹去,兩匹馬悶哼一聲,絕氣身亡。
一切做完,封仁蒿拍了拍身上的土,邁開大步,向前面的一個集鎮走去。
太陽已經出來了,集鎮熱鬧起來。
這是一個有四五千人的大鎮,今天正趕上有集市。封仁蒿從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穿過,眼睛裡始終搜索者街道兩側商鋪和飯店的幌子。
封仁蒿相中了一個規模比較大的飯店,就邁步走了進去。
飯店很大,也很乾淨。封仁蒿走向居中的一個大桌子,把奪來的褡褳往桌子上一丟,一屁股坐在桌子旁的一把椅子上,用手指敲擊着桌面,大聲喊着:“有人嗎?還有人嗎?都死了是怎麼的?快***把好酒好菜給老子擺上來!餓死老子了!”封仁蒿敲打着桌面,看樣子,確實是餓急了。
一個夥計跑了過來,嘴裡叫着“來了,來了”,看見了封仁蒿了,不由得愣住了。他立即踅回櫃檯上,推開櫃檯後面的門進去了,引出一個人來,這個人自然是老闆。夥計用手指着封仁蒿,讓老闆看。
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帶着個眼睛,胖胖的身軀,坐在櫃檯裡,好像就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彌勒佛。
老闆認真看了看封仁蒿,從他的表情上,已經承認了夥計說的話是真的了。
胖老闆附在夥計的耳邊,輕聲說:“他就是蒼門城的封仁蒿,一點也不假。你去,去後廚,把好菜給他擺上,給他上最好的酒,千萬別驚動他,我這就給村公所打電話。”
夥計點了點頭,飛也似地跑到後廚,端出一盤菜來,心驚膽戰地走向封仁蒿。
封仁蒿早已餓急了,沒等夥計走到他跟前,就站起來,一把搶過了夥計端着的盤子,放在桌子上,雙手抓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
夥計已經嚇得渾身哆哆嗦嗦,雙腿無力,差一點跪在地上。
封仁蒿毫不理會這些,邊吃邊嚷:“你***在這裡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給老子上酒!快點!”封仁蒿說着,擡起腳來,就想踢夥計一腳。
夥計纔想起來,還沒有給這個索命鬼上酒呢?就趕緊跑到了酒櫃處,摸出一瓶酒來,來到封仁蒿的飯桌上,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角上。
封仁蒿已經吃的滿嘴都是油了,他邊吃邊橫愣着眼瞅着哆哆嗦嗦的夥計,封仁蒿被夥計的窩囊表現氣壞了。他突然猛地站起來,一把揪住了準備走開的夥計,輕輕一提,就將夥計提了過來。封仁蒿指着夥計罵道:“沒有用的東西,拿瓶酒也用這麼長的時間,像你這樣的人,活在世上只能是浪費糧食,還不如死了好!我讓你怕,見你媽鬼去吧!”封仁蒿被封小寶氣得,見人就想整死。
封仁蒿說着,手腕一用力,就將夥計像扔皮球一樣,向飯店的窗戶扔去。夥計的身體飛向窗戶,腦袋撞碎了玻璃,頭已經伸向了窗外,但是身子卻卡在窗戶棱子上。封仁蒿見狀,走向窗戶,對着夥計的身體,飛起一腳,夥計連同窗戶的扇子,一起飛向大街。夥計的頭正好撞在大街外面的一塊大青石上,腦漿並裂,嚇得上集市的人,都驚恐地停下了腳步。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殺人魔王封仁蒿來了!”
大街上的人一鬨而散,不到十分鐘,集市上的人已經基本跑光了。
胖老闆趁夥計給封仁蒿上菜的空檔,悄悄地撥通了村公所的電話,報告發現了封仁蒿。村公所那幾個混飯吃的僞軍,誰敢來抓封仁蒿呀!只好將電話打到蒼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