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蒿一覺醒來,見趙小云已經睡着了。?封仁蒿想着趙小云臨睡時說的話,心裡很受觸動。
封仁蒿心想:“趙小云說的沒錯,唉!我雖然妻妾成羣,卻只有一個女兒,而女兒在日本,說是不回中國了。現在我的身旁,也只有一個封小寶了。這個封小寶雖然是段珪的兒子,但是段家已經滅門,封小寶又被我從小抱養,整個蒼門城都知道他是我的兒子,沒有錯了。今後,也只有仰仗他了。現在將一些事情交給他去做,可以歷練歷練他,也可以看看他對我的態度,看看他能不能給我養老送終。”
封仁蒿仰臥在牀上,瞅着天花板,繼續想着:“現在胡三水已死,保安隊那一攤子也得需要有人來接管。唉!交給別人,我還真的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封小寶願不願意接受這個職務。現在他是警察局局長,再兼個保安隊副大隊長也是可以的。嗯,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就到黒木大佐那裡去說一聲,讓我兒子封小寶兼任吧!看得出,封小寶很能幹,任警察局長以來,把警察局治理的井井有條。黒木大佐交代的任務,也是盡力完成,最爲重要的是,他對我這個父親還是深信不疑,對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是尊敬有加,特別是在處理鬼絆子崔泥的這件事情上,他絲毫沒有受到崔泥的誘惑,還是堅定地站在我這邊,粉碎了崔泥的陰謀。聽說,崔泥是被一個神秘的斗篷白衣人除掉了,這個斗篷白衣人究竟是誰呢?不管他是誰,幫我除掉了崔泥,就去了我一塊心病了。總之,思前想後的,還是封小寶合適。現在看來,封小寶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卻勝似親生的,隨着往事的塵封,他永遠是我親生的。”
封仁蒿想着這些,無心再入睡了,他拿開趙小云搭在他身上的手,看了看尚在熟睡的趙小云,沒有驚動她,就悄悄的下了牀,穿上衣服,他要去找封小寶,和封小寶好好談談。
封仁蒿正要走出趙小云的房間,就聽到熟睡的趙小云在說夢話:“來嘛!人家好想你嘛——”
封仁蒿以爲,這幾天由於事情壓身,沒有心情和趙小云溫存,趙小云在夢裡想着他——,就微微一笑,隨即搖了搖頭,走出了趙小云的房間。
封仁蒿在院子裡舒展一下筋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他聽到更聲傳來,已經是五更天了。封仁蒿沿着大院的甬道,就往封小寶的院子走去。在院子裡,他碰到許多下人和家丁,他們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見到封仁蒿,都點頭哈腰地向封仁蒿問好。
封仁蒿來到了封小寶的房門前,卻看到一把大鎖鎖着房門,封仁蒿明白,封小寶不在屋裡。
封仁蒿想:“封小寶比較勤勉,一定是去練功了,我到後花園的竹林中找他,順便看看他的功夫進步的怎麼樣了。”封仁蒿想到這裡,就直奔後花園的竹林而來。
住在六太太趙小云外套間的丫鬟欒小紅,聽到六太太趙小云的房間裡有人出去了,就起來了,她來到窗戶前,趴在窗戶上向外看。她看到封仁蒿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就奔封小寶的院子走去。
欒小紅連忙來到趙小云的臥室,推醒了趙小云:“六太太,六太太,老爺已經起來了。”
趙小云在睡夢中醒來,惺忪着眼睛問:“什麼?老爺起了?什麼時候走的?嗨,我睡得太死了。”趙小云一骨碌爬起來,打了一個哈欠,就慢騰騰地穿衣服。
“六太太,我看到老爺向大少爺的院子方向去了,肯定是去找大少爺了。”欒小紅順口說。
“什麼?老爺一大清早就去了大少爺的院子。糟了,大少爺肯定不在家,一定還在桃花的房子裡。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大少爺就完蛋了。大少爺不能有事,他要是有事了,我的後半輩子就沒有什麼指望了。小紅,你快去五姨太桃花的院子裡,告訴大少爺,就說老爺在找他。”六姨太趙小云急三火四地說。
“六太太,如果大少爺不在五姨太的房裡,我去了,說是找大少爺,豈不非常尷尬。五姨太是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人,我怕她對我不利。”小紅說。
“大少爺一定在桃花的房子裡,這個時候,他們一定沒起牀呢!桃花那個騷狐狸,一刻都離不開大少爺,大少爺要是不去她的院子,她也會把大少爺拘去的。去吧,大少爺一定在,救大少爺要緊。快!”六姨太趙小云推了欒小紅一把。
欒小紅無奈,只好不情願地走出六姨太的院子,奔向五姨太的院子。正走着,偏偏又碰上了封仁蒿。
小紅急忙向封仁蒿問安。
“小紅,你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呀?”封仁蒿問。
“回老爺,六太太她,早上起來,突然感到肚子有些不舒服,就讓我去廚房通知廚子給她煮點薑湯喝。”小紅眼睛閃爍着,不得不撒謊。
“你走錯了,廚房在那邊。”封仁蒿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說。
“哦,老爺,我真該死。六太太喊肚子疼,我這一着急,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小紅急忙調頭,向廚房方向走去。
到了一個拐角,欒小紅停下來,瞄了一眼封仁蒿,見封仁蒿向後花園方向走去,才捋了捋胸口,喘了一口粗氣,讓自己緊張的情緒緩和下來,然後,迴轉身,快步穿過甬道,向五姨太的院子走去。
欒小紅剛要接近五太太桃花的臥室門口,封小寶打着哈欠從五姨太桃花的房間裡出來了。
“大少爺,大少爺,過來。”欒小紅輕輕地喊道。
封小寶已經看到了欒小紅,他不知道這麼早,小紅來到五姨太桃花的院子裡幹什麼,就急忙地走過去。
“你怎麼在這裡?什麼事?”封小寶問。
“六太太打發我來告訴你,老爺一大早起牀,就去你的院子找你了。六太太怕你不知道,就打發我來特意告訴你一聲,讓你心裡有個準備。我看見老爺現在已經進了後花園了。”小紅說。
封小寶何等聰明,立即就明白了。
“小紅,你回去告訴你家六太太,讓她放心好了,就說我謝謝她。”封小寶對小紅說。
封小寶立即就奔向了後花園的竹林。在路上,封小寶想:“這個趙小云還真的很夠意思,在關鍵的時候還是想着我,今後,我應該對她格外地高看一眼。”
在封小寶和小紅說話的時候,一個目光始終盯着他們,正是站在窗前的五姨太桃花。
桃花暗想:“欒小紅怎麼來了?她可是六姨太趙小云的丫鬟,一定是趙小云讓欒小紅給封小寶傳什麼信來了。看來,這個趙小云,加快了和封小寶聯繫的步伐了,這一大早的,就派丫鬟來了,看樣子,她們暗中已經有了很長時間的來往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趙小云已經和封小寶睡在一起了。哼!我的人,我豈能讓別人染指,我豈能束手就擒,我豈能白白地讓給別人。趙小云,你給我聽好了,暗中壞我的好事,我一定讓你死的很慘!哼!解決趙小云的事情,不能再等了,我必須立即行動了。”
五姨太桃花,看着小紅離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封小寶知道封仁蒿是到後花園的竹林裡去找他了,就施展輕功,奔後花園的竹林而來。爲了造出自己很早就在後花園練功的假象,封小寶在竹林中,輾轉騰挪,用力練習他從辛元那裡竊取來了“飄飄無極拳”,並“嘿嘿哈哈”地邊練邊喊出聲來。
封仁蒿循聲來到了封小寶的身後,見封小寶練得汗流滿臉,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