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蒿一路向萬峰山而來。
他也不隱瞞自己的身份,只要有人能認得出他來,他就取了認出他來的人的性命。一時間,蒼門城出了一個殺人魔王的傳言,不脛而走。
封仁蒿清楚,封小寶要是知道他來了萬峰山,一定尾隨他追殺過來。他要儘快找到寶藏,以這些寶藏作爲基金,招兵買馬,力求東山再起。
這日,封仁蒿來到了萬峰山牛魔峰的山腳下,他仰視一下矗立在他眼前的懸崖峭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坐在山腳下的一塊岩石上休息一會兒,望着牛魔峰的峭壁,心中暗想:“這個段珪,實在是吃飽了撐得,將寶藏藏在哪裡不好,非要藏在這個懸崖峭壁上,也虧他想的出來。段珪他能上的去,我也一定能上的去。別忘了,我們倆是出自同一師門。”
封仁蒿想着,仔細觀察直插雲霄的峭壁。他發現,峭壁自下而上,每隔大約十米,就有一個天然小平臺,只能容納兩個人站立在那裡,封仁蒿暗喜,登着這些平臺,就可以到達峰頂。
封仁蒿站起來,緊了緊腰帶,伸伸腿,彎彎腰,做了一些必要的準備,然後來到峭壁下,打量着登山的小平臺。
封仁蒿看明白了,這些鑲嵌在峭壁上的一個個小平臺,就好像梯子的橫木一樣,踩着它就可以一直攀上去。
封仁蒿凝神定氣,施展輕功絕學,飛身向第一個平臺躍上去。你還別說,封仁蒿的輕功果然和段珪不相上下,竟然能躍上了第一個平臺。封仁蒿在第一個平臺稍作休息,就向第二個平臺躍去。這樣,封仁蒿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終於到達了峰頂。但是,他已經累得有些筋疲力盡了。
封仁蒿疲憊地躺在了牛魔峰的峰頂處的一塊岩石的後面,他心裡清楚,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恢復體力,好進洞尋找寶藏。他艱難地坐起來,倚着那塊岩石,他要運行體內的真氣,讓氣血流暢起來,好儘快恢復體力。
封仁蒿深諳內功心法,他的無形手,就是內功心法的集大成者。封仁蒿發動源源不斷的丹田之氣,在全身順暢的運行,逐漸逼退疲憊,讓他神清氣爽,力氣倍增。
調息一段時間後,封仁蒿精神抖擻地站起來,仰望鑲嵌在天空中的一輪明月,認準方位,開始在峰頂上搜索起來。
封仁蒿知道,大凡藏匿寶藏,藏寶者怕外人偷竊,總會埋在地下或藏在山洞裡。他已經打聽清楚了,牛魔峰頂上有個魔牛洞,寶藏一定藏在魔牛洞裡。
封仁蒿在萬峰山牛魔峰頂走了一遭,很快發現了一個洞口。封仁蒿大喜,他藉着月光,向魔牛洞裡鑽進去。
洞裡漆黑一片,封仁蒿在洞裡摸索前進,他發現洞壁上有許多燈窩,燈窩裡放着油燈。他從燈窩裡找出火柴,將油燈一盞盞點亮。在油燈照亮的石洞裡,封仁蒿看清楚了,這個魔牛洞原來有人常駐在這裡。
“是什麼人常住在這裡呢?看樣子還不止一人。”封仁蒿這樣想着,一個洞一個洞地搜查。除了生活用品外,封仁蒿並沒有發現寶藏。
封仁蒿來到了一個鎖着門的洞口前,揮起一掌,將門上的鎖打掉,踹開門,進入了那個石洞。這個洞與其他的洞稍有不同,陳設的東西也比較講究,各類生活設施也更加齊全,石櫃上還放着喂嬰兒用的奶瓶。
封仁蒿有些渴,就提起放在石櫃上的暖水瓶,晃了晃,暖水瓶里居然還有水,他將暖水瓶裡的水倒到石櫃上的一隻碗裡,端起碗喝水,卻發現水是熱的,這讓封仁蒿吃驚不小。
他立即想到,在這個洞里居住的人,隨時隨地都可能回來。
“一定是一個武功絕倫的隱士,能上得這個牛魔峰的人,起碼武功應該和我不相上下。嗯,這個人,一定知道寶藏藏在什麼位置。”封仁蒿這樣想着。
封仁蒿抓緊時間搜尋寶藏,他在這個洞裡仔細尋找,每個角落都找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
封仁蒿在魔牛洞裡找累了,就走出山洞來,想出來透一口氣。夜深了,天上的繁星點點,月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隱去了。
封仁蒿坐在洞口的石階上,掏出從封小寶身上臨摹下來的藏寶圖,仔細看着,認真地分析着。根據他的破解,藏寶圖中的暗語所指的就是這個萬峰山,封仁蒿對此深信無疑。可是,和他想象不同的是,這裡並不是人跡罕至之地,而是有人在這裡常年居住着,那麼,這個在這裡常年居住的人是誰呢?從洞裡的生活設施來看,這裡應該有女人住過,而且還有嬰兒,難道,是段珪那個老匹夫安排的守寶人?這個牛魔峰,如果沒有上乘的輕功,是無論如何也上不來的,即使能上來,要想下去,也比登天還難,是誰常駐在這裡呢?壺裡的水還是熱的,洞主人離開牛魔峰應該不是太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洞里居住的人,其功夫就遠在我之上了。
封仁蒿這樣想着,在洞外休息一會兒,又踅回洞內,繼續尋找寶藏。他找到一塊石頭,沿着洞內的兩壁輕輕地敲擊,希望能找到洞內新的洞穴,如果洞內有封閉的洞穴,應該就是放置寶藏的地方。封仁蒿仔細敲擊着,尋找着,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封仁蒿在洞裡忙活了一宿,也沒有找到藏寶的地點,他有些餓了,想起了那個有熱水的洞裡放着一些乾糧,就來到了那個洞裡,他打開石櫃,找出放在裡面的乾糧,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這時,一輪紅日已經從天邊升了起來。
封仁蒿吃飽了,躺在牀上睡了一會兒,蓄足了精神,打算再搜尋一遍。他剛走出睡覺的這個洞口,就聽有人在魔牛洞口外面喊着:“是那個膽大包天的賊子在我的洞裡,還不快點給我滾出來!”聲音洪亮,震得石洞嗡嗡作響。
封仁蒿身子一顫,心說:“不好,洞主人回來了。嗯,他回來的正好,我正要問問他寶藏藏在哪裡,若他隱瞞,我就一掌送他回老家去。”
封仁蒿想到這裡,身子一縱,從洞裡飛射出去。
離洞口不遠,一個頭披斗篷,一襲白衣的人站在那裡,白衣人面遮白紗,手裡還抱着一個嬰兒。
封仁蒿在洞外一個空翻,穩穩地站在洞口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他舉目一看來人,心中不由一驚:“呀!這不是江湖上傳言的斗篷白衣人嗎?江湖上傳言,斗篷白衣人武功高不可測,專門幹劫富濟貧的營生,他怎麼會來到牛魔峰,難道他就住在這牛魔峰魔牛洞裡?如此,我和這個斗篷白衣人可就要有一場惡鬥了。”
斗篷白衣人段珪,看到從洞裡飛出一個人來,也不由得一愣,他再次定睛一看,面前這個站在石巖上的人,正是他的同門師兄弟、滅了他青蛇幫的元兇——奪命書生封仁蒿。段珪不能忘記,十幾年前,就是這個封仁蒿,夥同鬼絆子崔泥,滅了段珪的青蛇幫,屠殺了段府上上下下二百多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段珪向後退了半步,將手中的嬰兒放在一塊岩石的後面,爲嬰兒掖了掖襁褓,然後,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封仁蒿走來。
“封仁蒿,你這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我等了你二十年,今天,我要取了你的首級,要了你的狗命,替死去的冤魂報仇雪恨!”混元聖手段珪身子向前一飄,就要動手。
斗篷白衣人喊出了封仁蒿的名字,封仁蒿不由得身子一顫,心說:“這個斗篷白衣人,怎麼會認識我?他是誰?爲什麼面遮紗布?不以真面目示人。我一定要弄清此人的底細。”
封仁蒿想到這裡,將右手高高的舉起,喊了一聲:“停!你我素不相識,你如何能認得我?你面遮白紗,爲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究竟是誰?爲什麼住在着牛魔峰上?我奪命書生不殺無名之人,你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