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腿!”爆炸產生的濃煙還未散盡,一名重傷的鬼子就捂着他空蕩蕩的腿淒厲的慘嚎了起來。
這名倒黴催的鬼子踩到了壓髮式的地雷上,威力巨大的地雷將他掀飛了,當他從昏厥中醒來,劇痛讓發現發現自己下身鮮血淋漓,左腿炸的不知道飛那去了。
五個地雷羣的驚天爆炸吞噬了一百多火力偵查的鬼子尖兵,硝煙散盡,整個山道上已經是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屍體呈放射狀散落着。
重傷未死的鬼子渾身無力的躺在屍堆裡抽搐哀嚎着,渾身炸得焦黑的他們正在被流淌出的鮮血染紅。
也有鬼子整個被炸成了爛肉,開腸破肚的零碎散落在泥土和翻開的草皮上,嗆人的硝煙和濃烈的血腥氣隨着山風飄蕩着,聞者欲吐。
“救我......”奄奄一息的重傷鬼子在滿是殘肢斷體的地上朝着後邊鬼子隊伍爬着,所爬過的地方拖出了一道刺眼的血路。
那些並沒有被地雷羣波及的鬼子兵們半蹲或者臥倒在地警戒着周圍的黑暗,不時的拿眼睛瞅一眼那一堆被炸爛的碎肉,忍不住心中打顫。
大隊長小野一郎也被那天塌地陷的爆炸震驚了,看着那一百多個精銳的士兵眨眼間就被炸成了一堆煙霧中的爛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的胸膛中沸騰起來。
他發誓,只要抓住這些卑鄙的偷襲者,他一定要用最殘酷的手段讓他們生死不能,他的牙齒咬得吱嘎作響。
相對於小鬼子們的憤怒,隱藏在黑暗中的始作俑者卻心中快意無比,他們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樣,隨時準備再給小鬼子狠毒的一擊。
王鬍子他們看到那些被炸得死傷狼藉的鬼子兵,心裡可沒有任何的負擔和憐憫,他們都是血肉戰場上倖存下來的老兵,他們現在活着的唯一意義就是將當初小鬼子給他們造成的苦難還給鬼子。
事實上能夠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兵用他們的話說,他們都是死過一遍的人了,他們朝夕相處的兄弟死了,他們敬愛的長官殉國了......
他們成千上萬的弟兄在一次次的血戰中成爲了荒野中堆積的屍體,他們還活着,他們將會撿起他們犧牲弟兄的武器,繼續同小鬼子戰鬥,直到他們也倒下。
中**隊缺武器,缺糧食,缺救人的藥品,甚至連身上的軍服都破破爛爛的散發着酸臭都沒有換的,他們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人。
他們這些活下來的老兵見過的死人比活人多,打過慘烈的戰鬥已經自己都記不清了,所以看到那些被炸成零碎的鬼子時,沒有同情憐憫,只有復仇的快感。
警戒的鬼子兵部隊確定周圍的黑暗中沒有潛藏的危險後,一溜兒工兵在機槍的掩護下開始排雷。
但是他們註定一無所獲,中**隊窮怕了,一顆子彈都不敢浪費,又怎麼會讓地雷埋進土裡浪費呢,所以全炸了。
當鬼子工兵中尉打出安全的手勢後,那些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鬼子醫務兵這才擡着擔架急匆匆的奔向那些躺在屍堆裡還喘氣的重傷員奔去,準備搶救。
一百多鬼子尖兵被王鬍子他們一鍋端了,大多數都當場被炸死了,沒炸死的也被震死了,還活着的都是抽搐的奄奄一息的幸運兒。
說他們是幸運但也是他們的不幸,因爲這一次王鬍子他們並沒有像之前的襲擊那樣一擊就遠遁,而是始終在黑暗中準備重複打擊呢。
看到那些鬆了一口氣的鬼子工兵和正在屍堆裡扒拉着活口的鬼子醫務兵,在幾百米外的山樑上的王鬍子他們臉上閃過一抹獰笑,他們等的就是現在。
戰爭的殘酷在於你進入戰場後,你的命就不屬於你自己了,有時候一顆流彈或者一片爆片都能夠輕易的要了你的命。
鬼子一路上遭遇的冷槍冷炮龐德襲擊已經讓他們產生了慣性,因爲每次襲擊他們的人隱藏在黑暗中打一槍就走,從不糾纏,這也是讓他們抓狂的地方。
這次他們被地雷羣給炸的損失慘重,而周圍並沒有發現隱藏的敵人,也讓他們誤以爲襲擊他們的中**隊依然不敢和他們硬碰硬,逃了。
但是戰場上的情況卻不能按照常理揣摩,這次王鬍子他們就是想打鬼子一個出其不意,在這裡給鬼子下了一個連環套。
他們的運氣很好,現在出現在他們射界範圍內的除了少數的鬼子警戒部隊外,大多數都是還沒撤回去的工兵和搶救傷員的醫務兵。
看到那些鬼子工兵和醫務兵,王鬍子他們的臉上獰笑更勝,這次真的是賺到了。
王鬍子他們準備幹掉鬼子的這股工兵和醫務兵,畢竟這些人可比普通的鬼子值錢多了。
架在山樑上的九二式重機槍已經露出了黑洞洞的槍口,這是他們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從瑞昌縣城搬到這裡來的,爲的就是給鬼子致命的一擊。
“騰騰騰——”
隱藏在山樑上夜幕中的九二式重機槍開火了,槍口噴出了耀眼的火舌,在震顫的咆哮聲中,高速燃爆的機槍彈已經現囂張地橫掃了出去。
“噗噗噗!”
“啊!”
呼嘯的機槍子彈帶着不可一世的囂張狠狠的撞進了山道上毫無防備的鬼子兵們,當頭的十多個鬼子毫無防備的就被狂暴的子彈撕裂成了支離破碎的血肉。
面對突然咆哮吼叫的九二式重機槍,正等待清理屍體傷員繼續前進的鬼子兵們驚呆了,旋即面色驚恐的倉皇躲避。
從哪那淒厲尖銳的呼嘯聲他們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他們太熟悉九二式重機槍了,這可不比步槍彈,只要沒打在致命的地方,及時的搶救還能撿一條命。
但是被九二式重機槍彈掃到的話,那7.7毫米口徑的子彈會被身子打成爛豆腐,就算搶救過來也是殘廢了。
槍口噴着火舌,狂暴的重機槍彈肆無忌憚的屠戮着山道上的鬼子兵們,在那秋風掃落葉的彈雨中,鬼子的身軀就像是破布一樣被強大的衝擊力撞翻,蓬起一團團血霧。
一團血霧還沒消散,另一團血霧又在尖嘯中綻放開來,子彈貫穿了鬼子的軀體,去勢不減的沒入泥土,噗的蕩起一道泥柱。
鬼子警戒的兩挺輕機槍連同他們的機槍手一起被打成了零碎,重機槍彈的彈道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鬼子兵們有人在奔跑中跌倒在黑暗中,也有人驚恐的看着自己的身軀瞬間出現一個個透明的血窟窿,然後不甘的栽倒在地。
看着前邊那些奔狼突兀,在血霧和彈道的追擊下倉惶躲避奔逃的工兵和醫務兵,正好看到這一幕的鬼子中佐小野一郎的眼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