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紅花毒母不由一驚,卻在突然之間,大怒起來。大聲地道:“快說,是誰?”
“一個叫做藍任強的老前輩。”藍頂天如實地回答道。
“是誰讓你與這個人攪在一起的?”紅花毒母聽得此言,瞬刻之間確顯得火冒三丈。
紅花毒母的這一陣怒火,的確是大大地出乎藍頂天的預料之外。因爲他實在弄不明白師父心頭之怒火突然之間由何而生。摸着腦袋,好似一位犯過錯誤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頂天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許你問這麼多!”對於藍頂天的問話,紅花毒母似乎毫不領會。說道這裡,卻更是暗自地咬了咬牙。說道:“從今往後,不許再與這個人有任何來往。否則,你我師徒,恩斷義絕。”
深夜,又一次降臨。牀上的藍頂天,早已是呼呼地睡着。唯有紅花都母,整夜難眠。
無疑,在她的心中。藍頂天是一個聰明,懂事,而又孝順的孩子。回想到這些年來,雖然,爲了這個孩子,流行過無數的血汗與淚水,經歷了無數的風雨與坎坷。可是這些年來,親眼見他天天長大,日日長進,紅花毒母又感到無比之喜悅與欣慰。
這個孩子,卻一直與自己相依爲命,自幼到今,從來也沒有離開自己的視線。
藍任強,爲什麼要在這一時刻出現在江湖之上?難道有一天,這個孩子真要離他而去?
儘管,紅花毒母無法否認,這一幕遲早有一天,必將來臨。可是,紅花毒母卻似乎天天在祈禱,日日在期盼,藍頂天能夠晚一點見到藍任強。哪怕是一月,一日。甚至,是一時,一刻。
只是,天命如此。誰又能夠逃避,誰,又能夠抗拒?而且,一場江湖之風雲,又正當此時而興起。
不知何時,天色已亮。紅花毒母卻已感到,在這個世上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都在等待着她。
朝陽,早已從東方徐徐地升起。目視前方,似乎這是一個美好的日子,可是,這一天卻又似乎,並不平凡。
遠處,一行數人,已是騎着快馬,奔馳在山坡之上。馬蹄所到之處,都會揚起一陣後後的塵土。
“大哥,您看我們現在馬累人飢的,還是先休息片刻嗎。”騎在第二匹馬上的那漢子突然說道。
“弟兄們,我們還是再堅持一會兒吧!”走在最前方的那男子嘆了口氣,隨後說道:“如果我們這次前往,依舊不能除掉藍任強,不要說你們,就連我李勇青的人頭,恐怕也難保住。”
聽到這裡,跟在身旁的幾名漢子不由得同時嚇出一身冷汗。
“其實,你等也不必過於緊張。”那男子見了此莊,或許,又是擔心他們因爲膽寒誤事之緣故。此時的他一心只想緩解眼下之氣氛,說道:“不過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向某人可向你等承若,只要三日之內能夠了結藍任強這條性命,那麼一切的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當聽到藍任強這個名字的時候,自然,紅花毒母已是痛恨滿腔。在過去的多少日子裡,她真的恨不得親自出手,讓藍任強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上永遠地消失。
可是,人生在這個世間。有許多許多的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去左右。畢竟,在她的身旁,有一個可愛而孝順的孩子——藍頂天。
就算,爲了這個孩子,不至於痛恨自己一輩子。哪怕是丟了性命,她也不能讓這個人在自己之前死去。
無疑,紅花毒母此刻心意已決。就算自己以命相搏,之要是對爲了藍頂天,她也心甘。
躺在牀上的的藍頂天,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並未大亮。可是屋子裡卻早已是靜悄悄的,屋子的四周,也早是一片悄然無聲。
給人的第一感覺,似乎,今天有些不尋常。一向對自己很嚴厲的師父,顯然,早已是獨自遠去。
藍頂天自是一個猛然起身,回想到在過去的日子裡,師父無論大事小事,都要與他商量。可是,自從“寶藏遺書”在江湖上出現之後,尤其是藍任強這個名字出現之後。
藍頂天隱隱地感覺到,有許多許多的事情,師父都在隱瞞着自己。
這時的藍頂天,不由得再一次回想起當時的一幕。師父爲了不讓自己跟着而封住自己的穴道,
而那位叫藍任強的人,卻又在那緊急關頭突然出現,爲自己解除了穴道,並且是迫不及待地讓自己迅速前往,助師父一臂之力。
這之間又究竟有着怎樣的關聯?藍頂天自是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師父當真面臨一場劫難?
愈是思索,他的心中就愈是感到難以平靜。終於,藍頂天感到自己再也按捺不住。持劍在手,起身而離。
果然,紅花毒母起步的時候,天色已然黑漆漆的。
紅花毒母之所以早早地離去,除了心急之外,自然,也是不願讓藍頂天跟着。她也曾想過,再一次封住其穴道,使其無法動彈。可是紅花毒母卻沒有這麼做。
因爲,她於心不忍。她不忍心讓一個無辜的孩子,因爲上一輩的恩恩怨怨而遭受無辜之傷痛。
紅花毒母認爲,自己早早地離去,或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至少,藍頂天也不會很快地找到自己。這樣,她就可以抓住時機,去辦妥自己該辦的事。
當下,紅花毒母急着要想知道的,無疑,是那日在山林之間,自稱是“向某人”的下落。
然而,她卻並不知曉。那位自稱爲向某的人,名字叫做向懷忠。當紅花毒母再一次見到見到他的時候,已是時至午時。而他的人,自然在一家飯莊內。
與之一道的,還有幾名隨從。
“向大哥。”飯席之間,坐在向壞忠對面的那男子雖然一聲不吭,大口飲酒。可是,一席話藏於心中,未曾說出。到了這時,也終於按耐不住。不由得說道:“據江湖上之傳言,藍任強的武功確實非同尋常。對付此人,莫非,您真有把握?”
“凡事都沒有絕對之把握,不過,八成把握握還是有的。”向懷忠道。
說話之間,向懷忠卻早已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幾分不安,幾分心恐。隨之淡笑了一聲,道:“正所謂,明搶易躲,暗箭難防,其實,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其實,在這些年裡。紅花毒母最不願提到的,的確,是藍任強這個人。可是今日,當她聽到這個人的生命即將在世界上消失的時候,心靈身處,冥冥之中,卻又是感到那麼的不安。
臨近響午之時,藍頂天獨自一人,卻早已行遍了整個小鎮。可是別說找到師父,半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看來昨夜的美夢,確實有些過了頭。似乎,此刻的藍頂天,感到有些後悔。
只不過,在這個世間。一切後悔,都是徒勞。
就當這是,稍遠之處,有響動傳入。幾匹快馬。正當行來。舉目望去,迎面而來的卻是樂道人。
“原來多少年來,那寶藏遺書一直藏在郭芳身上。”白眉道人說到這裡,那份怨恨與無奈,卻似乎早有充滿了他的整個身體。
樂樂道立於一旁,聽到此言,剎那之時,卻更是感到火上眉梢。想到當年與郭天誠的那次交鋒,雖然用盡手段。只是,依舊以失敗而告終。
戰敗後的樂樂道,非但滿腔怒火多年難消。多少年來,還自覺遭到各路同道之藐視。此仇不報,日後何以立足於江湖之上?
“寶藏遺書本應該是本教之物。”樂樂道說道:“難道白眉師兄就甘願將他拱手讓人?”
“寶藏遺書既然在郭芳手中,就讓她先留着吧!。”白眉道人說道:“只要他郭氏父女二人不懼怕身敗名裂便行。”
樂樂道說道這裡,自是得意地點了點頭繼而說道:“不過這件事要是讓藍任強插上一腳,那就難辦了。”
“放心吧!”樂樂道人似乎鄒了一下眉頭,道:“我想八成,他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此刻藍頂天卻突然感到心頭一震,或許,是藍頂天與此人有過幾面之緣,或許,是想到藍任強這個人,曾今幫助過自己。有或許,是這位英俊而又瀟灑的青年,早已懂得人間之是非恩怨。
藍頂天突然感受到,在以往的許多日子裡,此人曾幫助於己。而每一次,藍頂天見到那張面孔的時候,覺似乎有着一種格外的親切。
儘管,師父曾今順道過自己,日後不可接近這個人。可是,他卻深深地感到自己不能袖手旁觀。
而且,他很自信。行俠仗義,助人於危難之中,師父她老人家,想必也不會過責罰自己。更何況,師父的去向,一時也沒着落。
就當此時,幾匹快馬已是奔馳而至。爲首一人,是朱美龍。只聽到騎在馬背上的他,突然之間,大聲地喊道:“藍任強,你壞我大事。今天,我定讓你插翅難飛!”
果然,朱美龍口喊着的藍任強,正行於不遠的前方。正行之間,朱美龍卻已是領着四
人,立於他的前方。
可是這時的朱美龍,卻似乎並沒料到,此時藍任強的臉上,依舊面色不改。突然冷冷地笑了一聲,道:“藍任強,你我多年來之恩恩怨怨,今日也該作個了斷了吧?”
“那你們就出手吧!”藍任強冷冷地道。
一場交手,的確,難解難分。藍頂天正當敢來,見到藍天任的招招式式,震撼不已。雖然對方已是四人圍攻,可是他一人對付起來,卻也自顯輕鬆自在。
“眼下藍任強以一對四,我們不如抓住時機,除去此人。”一旁的藍頂天雖然看得入神,可是耳邊的一席話,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想必二位還不知道,暗劍傷人,乃是武林中之一大禁忌?”就當一人正將出手之時,突然發現,藍頂天早已站在他們之間。
果然,不過數十招功夫,藍頂天卻已擊退了數名偷襲之人。
藍任強幾乎沒有想到,藍頂天會在危機之時,助他一臂之力。這時的他,在感到驚訝之餘,又似乎,心存幾分感動。更有似,這個年逾半百的中年漢子,心頭早已按耐不住,問道:“小兄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其實,我是在尋找師父。”藍頂天好似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回答道:“只是不知她現在身處何處!”
“你和師父又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