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虎山鬼墓》5

晚上不能回到山上就只有留宿山下,幾個同事輪流照顧老吳,其餘幾個負責挖坑埋了扎西,支書則負責去林子裡打獵。我因爲身上還有傷,所以什麼事情也幹不了,只能坐在地上抽着煙發呆。坐了一會我感覺口乾舌燥,站起身去河邊取水喝。當我舀了一杯水上來後發現怪怪,鼻子貼上去聞了聞覺得有點兒腥。我把水倒了又重新裝了一杯,發現情況還是一樣的。我取出手電筒,朝水裡照了照,發現水裡好像有漂浮物,用手指挑上來看看好像是肉皮,我覺得好奇便往上游走去,在一堆水草中看見零零碎碎的東西,我用樹枝挑上來看,這一看差一點兒把我嚇倒,

那是一塊頭皮,上面還有一簇頭髮。

我朝他們大喊,他們放下手中的活朝我這邊跑來,我用樹枝挑着那塊頭皮對他們說,“你們看這是什麼?”

因爲光線弱幾個人一時沒辦法分辨,皆答道,“這好像是動物的尾巴毛吧?”

我把那塊頭皮放下,讓他們湊近看個仔細,他們看過後驚叫着:“這不是頭皮嗎?”

教授戴着手套撿起來仔細研究了一下說,“沒錯,這是塊頭皮,而且從外表上看應該是人的。”

“什麼?人的頭皮?”隊裡最膽小的女同事陳晴尖叫道。

“教授這怎麼會有人的頭皮出現?難道上游…”後面的話我沒說出口,我是擔心山上另外幾個看守營地的同事也遭遇不測。

教授好像也有和我同樣的顧慮,放下頭皮吩咐道:“小梅和小程留下照顧老吳,其餘的人跟我去上游看看。”

我自告奮勇說道:“教授你讓我去吧,我身體沒什麼大礙,讓女同事們留下照顧老吳就可以了。”

教授考慮了一下答應讓我跟他一起去上游看看。上游的河水是從兩山中的一個洞口流了下來,行成一道瀑布,在出水口處水流匯在一

起從上而下湍急的厲害,我走到瀑布下面的水潭邊上,看見上面漂浮着零零碎碎的屍體肢塊,有的是殘缺的手掌有的是被刮爛的肚腸,上面全是鮮紅的血跡,甚是噁心。

我說:“看樣子這些屍體的肢塊是從瀑布上面衝下來的。”

教授說:“我想也是,可是上面我們不好進去,山縫間的暗河裡到底有什麼我們都不太清楚。”

我說:“我們不是有登山包嗎?裡面有登山工具,我可以利用這個爬上去。”

教授質疑道:“這恐怕不行吧?”

我說:“您放心好了,這個我有經驗。”我說這話不是憑空吹牛,大學四年裡我在網上和一羣驢友組織去戶外運動,大大小小的山也爬過不少,所以登山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難題,同樣爬瀑布也沒有太大問題。

教授讓人回去取來登山包,登山包裡裝着全是考古必備的工具,我從裡面拿出登山鉤掄圓了胳膊往上甩,嘗試了幾次終於將鉤子在一塊石頭上固定住了。

瀑布距離地面有五六米高,不是常規性的筆直朝下,而是有點陡,形成七八十度的斜坡,這還是比較爬的。當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取出防水服給自己套上。教授因爲年紀大不能上去,別的同事沒登山經歷所以這事只有我親自出馬。我利索的抓住登山繩,腳踩在巖壁上,拉着繩索艱難向上爬去,上面衝唰下來的河水讓我睜不開眼睛,同時嘴裡嗆了好幾口水。在爬的過程中,好幾次手發軟差點從上面跌落下來,不過最終還是讓我有驚無險的爬上了上去。我扶着石壁,稍做休息,向下打了聲招呼,接着打開手電筒朝深不可測的洞裡走去,洞的長度遠比我想象中要長,走了好一會兒遇到一個三岔路口,正當我猶豫不覺時,我發現其中一個路口漂出一塊肢體,於是我朝着那個路口走去。這段路越走越狹隘,越走感覺空氣越稀薄,走到盡頭就看見一個和狗洞差不多大小的洞口,我嘗試蹲着進去,發現身子卡在裡面,然後退出來,趴在水裡爬了進去。

等爬進去之後,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發現裡面豁然開朗,河水流過的兩旁是石板鋪成的走道,我走上其中一條走道,順着路一直走下去,走到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石梯,我沿着石梯走下去,發現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石窟,我打着手電筒仔細探照,大體摸清石窟基礎結構,這石窟呈大面料開鑿,石窟延伸的方向和山勢相同,石窟的四周撐着十來根大小不一粗細相同的石柱子,石窟四角還有石雕樓閣,乍一看和古代用於屯兵的石窟一樣,其實不然,它更像是一個後花園。我向石窟中央走去,石窟中央是一個水潭,裡面的水已經渾的見不到潭底,因爲年久不流通的緣故池水散發出一股淤泥味道。水潭中央有一個石頭砌成的石亭,通向石亭處是一個石橋,橋上的欄杆上刻着龍鳳麒麟龜鶴等浮雕。

我心裡疑惑,這麼一個浩大的工程,爲什麼史書上從未記載,那麼這又是何人所爲?我帶着疑惑朝洞的深處走去,發現這裡的結構是洞中套洞,越往深處走,洞口越小,最後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去的甬道,甬道兩壁上有許多沒有燒完的火把,地上是一些壞掉的簸箕,走了約半個鐘頭,進入了一個大廳,這裡面的大廳似乎比外面的還要大,我向前走着,突然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我拿着手電筒一照,發現是一具骷髏,我嚇的打了個激靈,趕緊站起來向後退,後退的時候,又踩一具骷髏,我準備饒過它們,從旁邊走,發現周圍都是白骨。我用手電筒向遠處照,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全是骷髏。一排接着一排,整齊的倒下,不知道有多少具。

我蹲下身子檢查其中一副骷髏,發現這骷髏手握鐵劍插入自己的腹中,從前穿到後。同時我又檢查了其餘幾具,情況是相同的,據我推斷這些人都是死於自殺,可是這些人爲什麼要集體自殺呢?撥開那些擋在我面前的骷髏繼續向前開去,走到盡頭被一個石臺給擋住了。石臺高約兩米,兩旁砌有石階,我從石階走上去,就發現上面有一個石座,石座上好像還坐了一個人,我走上去想去觀察一下,當我用手電筒照到它那一瞬間,嚇得手電筒從我手上掉了下來,那不是失蹤的那具古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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