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
翻入淺間安治房間內的風見裕也凝重地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加越利則。
“發生什麼了嗎?”
在這個淺間安治的房間裡,他怎麼找都沒有找到淺間安治的身影,只能先解開加越利則的束縛,想先問問情報。
“我,我走錯了房間,被那個傢伙棒綁了起來……”加越利則一副害怕的樣子,眼神飄忽不定,冷汗直流。
一旁和工藤有希子溝通完的柯南也看見這裡房門大開,走了過去。
“你們這是?”
柯南皺眉看着面前的西裝男人,這個人有點眼熟,不是剛剛那個人嗎?
等等…..他在幹嘛?
他在門口看着面前的風見裕也不斷的試圖套話加越利則,依稀覺得他見過面前的男人。
是在競技場?
沒錯!就是那個案子的最後開槍制服歹徒之後,和高木警官交接離開的那個不明身份者。
看着面前的男人獨特的詢問風格,就更確定了,這很明顯就是日本警方的套話風格。
聽着慌亂的加越利則說出來的雜七雜八的情報,就算是到現在還一頭霧水的柯南也不覺得這人在說真話。
明擺着是胡編亂造的。
可這個傢伙爲什麼要隱瞞兇手的情報?柯南與風見不由的這麼想。
風見裕也皺着眉頭,面前的男人雖然在描述兇手,可和降谷先生剛剛電話裡推理的結果似乎不太對。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了,你是警方的人吧,叔叔。”
柯南嚴肅地打算和麪前的風見裕也通氣。
自己現在除了知道車上有兩個疾風小精靈的人和組織成員之外就一無所知了,不能在這樣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了,他一定知道情報。
現在只能相信高木警官的判斷了,面前的人公安的可能性很高,最起碼也是警方相關人員。
雖然對方明顯像瞞着他,不過聰明如他,怎麼可能會被坑。
他如此確信着。
直到看到風見額頭上的冷汗。
嘴微微抽了一下。
…..
時間回到羽賀與風見剛剛分離不久。
淺間安治的包廂。
加越利則打扮的神經兮兮的,左顧右盼着才進了淺間安治的房門。
掃了掃包廂四周,眉頭一皺。
沒人?
他跑到打開的窗子處張望。看了看手上的呼機準備叫淺間安治。
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從門的正上方輕輕跳下來,緩緩起身勾起嘴角,反手鎖了門。
羽賀(淺間安治)摸出了從自稱飛田的傢伙身上順來的刀,捂住前面這個傢伙的嘴巴拉他到地上,用刀頂住他的喉嚨。
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低頭看着滿臉恐慌的加越利則。
“現在我問你回答,你的同夥是誰?”
“你啊!”加越利則呼吸急促,完全不知道羽賀在問什麼。
羽賀眯着眼睛拉開他的大衣,劃開他的衣服,用刀頂着對方的胸膛:“你的計劃?”
“不是帶你逃跑嗎?”加越利則詫異道。
羽賀皺眉。
他是傻子嗎?你這一身跟自己附身的淺間安治一摸一樣的風衣帽子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造型,侮辱他的智商呢?
手果斷的避開致命處,朝着腹部淺淺紮了一刀。
“計劃?”羽賀眯着眼睛,眼裡鋒芒畢露。
“真的是這個啊,淺間。”加越利則恐慌道。
羽賀翻了白眼,手不留情的繼續扎着刀子,血液很快流出。
“計劃?”
不等加越利則回答,直接扎刀子,腹部,大腿,只要力度夠輕就能一直紮下去。
怎麼能讓你死這麼早呢?
紅色的鮮血從加越利則的身體上不斷的流了出來,羽賀晴佑雙眼無神,你繼續說,我繼續扎。
“我說還不行嗎……”加越利則有氣無力道。
瞬間又紮了一下。
“我不是說說嗎!?”加越利則瞪大了眼睛。
“抱歉,沒注意。”羽賀微笑着,滿臉寫着故意。
很快,加越利則透露了他想要殺掉淺間安治和出雲啓太郎的計劃,和他爲了死去的同伴報仇的動機。
說是同伴,其實就是女朋友。
她死在了出雲啓太郎的毒品上,讓他吸毒的源頭則是淺間安治,而加越利則卻傻傻的爲出雲工作,直到就任珠寶店老闆,才知道出雲啓太郎那個看起來光鮮的傢伙背後的骯髒。
出雲啓太郎,在東京都古彌市內經營珠寶店起家。
遠近聞名的大善人,經常捐款給慈善機構和福利院,一個很善良的商人。
可直到加越利則接收了他的商業帝國才知道那個男人在做什麼。
珠寶店裡的珠寶,以前多半都是從劫匪手裡低價收購來賣,甚至打劫同行的計劃都是他提供的,打垮同行,他義不容辭。
至於大善人,背後是已經經營了二十年的毒品槍支生意,他的毒品倒是佔了東京都的一片天,槍支更厲害了,幾乎全東京的銀行搶匪都知道他的貨不賴。
至於捐款,他捐多少人家回他多少,順便還能在兩邊的機構洗了髒錢。
那些他捐款的慈善機構?背後其實是另一家髒公司,甚至根本就是他在東京灣那片的上游供貨商。
福利院,捐的錢他和院長三七分,福利院的孩子們分到的不足百分之十,動不動餓肚子,有些偏遠的福利院更是一些不良組織的成員供貨商。
於是,加越利則決定要殺死他們。計劃用工藤優作十年前的小說原稿,先殺了淺間安治。
之後他僞裝成淺間安治,等到列車到了青函隧道之後,槍殺出雲,最後逃到車上剛好遇上的毛利小五郎面前開槍,跑到自己構建的密室旁邊,自己拉動機關鎖密室內的門,再用機關把列車窗外淺間安治的屍體丟下列車。
這樣一來,他們看到的兇手就是早就被自己殺死的淺間安治。
還有那個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當證人,他穩了!
幾乎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他自己所做。
可惜,功敗垂成。
被受害人逮了。
“抱歉,”有些沉默的羽賀(淺間安治)對加越利則深深鞠躬道歉。
可沒什麼用,道歉又有什麼用呢?
死人是回不來的。
何況他現在的臉是淺間安治本人。
自己一向都是附身成被害人的角色,可也有例外。
就像今天這樣,是徹頭徹尾的加害者。
他從來不認爲復仇是什麼正義之舉,仇恨只會毀掉一個人罷了。
死掉的人怎麼折騰也是回不來的,復仇之後又該如何面對自己餘下的人生呢?
死去了一個人,世界上卻消失了兩個人。
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