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打電話不是不接就是掛掉,”阿笠博士氣嘟嘟的小口吃着晴佑簡單弄的三明治,“我差點以爲你們出事了,都要報警了。”
“一邊生氣一邊吃東西會消化不良哦,”灰原大小姐坐在旁邊喝着熱牛奶。
“抱歉博士,”宮野明美領着兩個兩個小孩,不好意思的看着桌子上的連泡麪湯都沒有剩下的盒子,“我接到小佑電話之後忘記告訴你了。”
“還有博士,”灰原大小姐理直氣壯地上去看了看泡麪的日期,死魚眼,“已經過期了一週了。”
阿笠博士欲哭無耐,自從有了一大羣會做飯的人之後,他就沒有補充過泡麪了。
前段時間沒有管家哀在,早餐明美從餐廳那邊帶回來了,白天工作完出來就有明美做好的午飯,晚上含淚吃一頓炸雞,生活美滋滋。
因爲今天是小哀和晴佑在偵探所假扮的最後一天,小設月從晚上開始放假三天,說好了他今天有大餐吃,就安安心心的呆在地下室忙着研究,誰知道等他餓的眼冒金星也沒等到有人叫他,打算自己出來讓孩子們給弄點吃的。
屋子裡一片寂靜,他一個不會做飯的人守着一冰箱食材,打了電話沒有人接,只能選擇從以前的泡麪箱裡摸了一盒泡麪。
宮野明美哄着老小孩,灰原大小姐確定了博士的身體沒事之後,就直接去洗澡了。
……
地下室。
“你認識羽田機場那邊的人嗎?”羽賀坐在椅子上,給有田義彥打着電話,“哎?一個航空管制官是你們的陶藝老客戶,那可以幫我查一個朋友的登機信息嗎,她忘記自己什麼時候入境了,茱蒂·聖提米利翁,金髮美國人,最近才入境,對對,謝謝了,明天可以弄到嗎?沒問題,下次東京找我們玩。”
羽賀掛掉電話,看着面前的電腦顯示的福井縣若狹灣美國島畫面若有所思。
“距離慶典的時間還有一個月嗎……”
羽賀重新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龍之介大叔,我上次託你手下買的木偶到貨了嗎?”
“不急,明天可以送來可以吧,”羽賀挑了挑眉毛,笑了笑,“明天讓五郎送來就好了,設月姐明天不上班,知道了,回頭見。”
“啊……”
羽賀丟下電話,放鬆的伸了一個懶腰,回想着那支箭的形狀。
他問過灰原之後得到了那就是來自人魚島神社的儒艮之箭,可是那個人魚島上的長壽婆是從三年前火起來的,之前無比平靜。
那封信裡留下的日期是十年前,差不多就是綠川美奈學習劍道時期發生的事情,那位長壽婆那時候則是一百二十歲。
爲什麼她在十年前會畫這樣一支箭呢?
是去過那個美國島嗎,又或者是和什麼人通信的時候順手畫上去的。
因爲是信紙,所以這樣的事情也不稀奇,他寫信的時候,如果不確定某個字或者圖案,也會在其他紙上練習。
那個大小姐又是不喜歡丟東西的類型,或許是夾在哪裡後來想起來了嗎?
等到慶典的時候去看看就好了,這件事並不着急。
倒是深山總一郎那邊得上心一點,公安十有八九已經盯住他了,那個傢伙雖然手腳不乾淨,但是想動手也沒有那麼容易,何況距離他爆出消息才過了沒有多久,現在入局的勢力還沒有明確,現在要用這枚棋太可惜了。
除此之外那個傢伙到底水平行不行啊,這麼久了還沒有打聽到情報,
那個女人他看距離被琴酒乾掉也不遠了。
“鈴鈴。”
羽賀挑了挑眉毛,說曹操曹操到,拿着桌子上的變聲器。
“喂,有消息了嗎?什麼,沒有紅棕色髮色的,那茶色的呢,也沒有?”
“喂喂,布赫茲,你行不行啊,就算不在日本也不至於這個水平吧,”羽賀撇了撇嘴,一副我覺得你已經不行了的表情,“什麼,我看錯髮色了,不可能……吧?”
等等……他看錯髮色了?沒有理由啊,雖然天色比較黑,但是茶色這種喜歡的顏色還是可以肯定的。
“金色?好像也差不多,金色小麥皮,這個就認識,戚,什麼代號?”
“愛爾蘭?什麼特徵,”羽賀默默在紙上記下這個代號,“身手敏捷,對,身體素質很高,短髮,眼神比較兇惡,對。”
“你說他是我和打電話的一週前入境東京的?這樣啊,那可能性不小。”
“還有一點,我覺得他應該是混血,”羽賀突然想起這個特徵,趕忙確定,“什麼?他就是混血,混的還很厲害,以前就是從東京進的組織,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就是他了,還有什麼情報嗎?”
“哈?”羽賀挑了挑眉毛,手上的筆不斷甩在紙上,“你說他和皮斯科關係很好,哦沒事,行了。你要我找的那個肇事逃逸的人是枡田大藏,國會議員,除此之外還涉及一起橫濱發生的卡車謀殺案,東京好像他也有過車禍,我這邊還在跟。”
“那個傢伙找的替死鬼不少,你找他做什麼,不是搞國家政治間諜這種事情吧?行行行我不問,都是上層那點破事,我查到最後一個關係人之後通知你。”
“……你們上司沒病吧,臥底名單也能各國公開嗎,不怕害死你們嗎?好了,我會找魯邦給你上面那位通通氣的,爭取把你名字移掉,注意安全別死了,掛了。”
“還有幾個電話?”
羽賀透過桌子上的鏡子才注意到,灰原大小姐就盤腿靠在後面的沙發上,他扭頭過去笑了一下,雙手合十。
“最後一個。”
“男人嘴裡是沒有真話的,”灰原大小姐默默打了一個哈欠,掰着手指數着,“上衛生間的最後一分鐘,最後一根菸,最後一杯,還有最後一個?”
“……”
他竟然覺得某種意義上還挺對,手上默默給魯邦打個電話。
“當德萊齊還在游泳池嗎?布赫茲那邊有點小麻煩……她的上司犯病了,把臥底名單到處流,給她處理一下,沒事了,什麼?小哀?”
羽賀瞬間死魚眼,把電話丟給後面的灰原大小姐,看着聊起來的倆人,眼神透露出淒涼,有一種被遺棄的小狗的錯覺。
他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羽賀晃了晃腦袋,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還是洗澡去吧,
“我去洗澡了,你聊完先去睡覺吧,我洗完就睡。”
他決定好好去泡個澡,緩解一下最近越來越重的工作量,他十分懷念前段時間不用工作也不用操心組織的日子。
走出地下室,宮野明美還坐在吧檯前面和喝牛奶,看到他出來微笑着朝着他揮了揮手。
“你們忙完啦,志保呢~”
“在地下室和魯邦打電話,”晴佑表情平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明美姐怎麼還不回去,今天晚上和宮野一起睡嗎?”
“我剛剛回隔壁洗了個澡回來的,今天晚上志保就借給我咯,可以吧!”
宮野明美挑了挑眉頭,表情微妙的笑着。
“……”晴佑同學表示你這句話槽點太多他不怎麼從什麼地方開始吐槽,一副標準的死魚眼看了過去,“借是什麼情況?不說這個,是在等我吧。”
“嗯,”宮野明美握着杯子,表情從喜悅切換到了悲傷,“大君他,有消息嗎……”
她當初本打算在搶劫計劃開始前和他發一條短信的,卻因爲計劃的改變,連那個手機都得放棄了,聯繫他更別提了,她們現在更加不可能聯繫。
“沒有,我找到了一個疑似是他同事的傢伙,有消息會告訴你,另外.....明美姐,忘掉那個傢伙吧,從他拋下在組織裡的你,一個人灰溜溜的滾回FBI之後, 你們的處境是怎麼樣?”
羽賀晴佑認真的看着宮野明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從出門一個人監控,到一羣人監控,從一週一次見面,到幾個月都不一定能見上一面,最後更是打算放棄你,可赤井秀一呢,躲在美利堅不回來。”
“大君他也不知道那次會暴露他也……”
宮野明美一邊說着,一邊自己都低下了頭。
他在逮捕琴酒的前一天和自己明示身份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會失敗嗎?她希望不知道。
“找再多借口也沒有用,他終究還是以他的目的爲第一位,如果琴酒和你同時面臨子彈,而他想要的東西就在琴酒手上,你覺得他會樂於犧牲誰呢,爲了正義,哈?”
羽賀晴佑不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握着杯子說着。
“這個假設甚至都沒有意義,他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是嗎?就算是他夾着尾巴回來了,他做什麼可以讓死人復活?禱告嗎?”
“他們想做什麼我也管不着,組織也好,爲了美利堅也好,只要別靠近我的家人就隨他們去,如果他試圖接觸你或者志保,我不會放過他的。
就當諸星大在兩年前死了吧,忘記他吧,明美姐,不因爲立場,也不是什麼黑白,僅僅因爲他傷害了你們。好了,志保一會就回房間了,我先去洗澡了。”
晴佑看着默不作聲的宮野明美,將杯子裡的牛奶一飲而盡,看了明美姐一眼就起身離開前往浴室。
灰原大小姐站在地下室的門背後,靜靜地聽着,握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