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冷靜的說完最後一句話,鄭超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徹底潰敗,臉色變得慘白一片,就連眼神裡的怒火和佔有慾都全部變成了受傷。
只可惜,丁子君沒心思去在意他的受傷,理了理衣襟,打開門,衝着門外努了努嘴:“鄭總可以離開嗎?我要辦公了。”
“丁子君,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他的眼神很受傷,帶着不敢相信的詫異死死盯着她,希望從她眼底看出一絲異樣。
呵,他也知道難過,也覺得心痛,他也知道話不能亂說,不然一不小心就容易傷害了別人,可是爲什麼他在對待她的時候卻總是意識不到這一點呢?
“喂,小倩,你過來我辦公室把鄭總送出去吧!”
鄭超依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沉着臉盯着她:“你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在你眼裡,我就只是個陌生人?”
“那倒不是,不過,”丁子君放下聽筒,衝他微笑:“這是上班時間,我公私分明,絕不把私人帶到工作上來。”
這下鄭超是徹底被噎住了,臉上的表情複雜的很,還沒等小倩過來就自覺的開門離開了。
關門聲響起時,丁子君臉上的淡定終於繃不住徹底崩塌了,她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頹喪的趴在桌子上,她口口聲聲說鄭超說話不過腦子傷害他,可是她自己不也一樣嗎?
她剛纔說她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時,他的眼神都灰暗了,眼底的受傷那麼顯而易見,她雖然生氣可是本心並不是想要傷害他。
這下倒好,兩個人算是徹底撕破臉了,她揪揪頭髮,真是要無語凝噎了。
心情不太爽,上班也沒什麼心思,恍恍惚惚的下了班,等她收拾東西準備起身的時候安焱正好從辦公室裡出來了。
“今天下班這麼早?”平常她可是堅持把手裡的活兒全部做完才走的,今天很自覺,五點三十分就準時下班了,準時的有點不太正常。
“嗯,今天心情不太好,沒什麼幹勁兒。”
“那個……我想問你個問題,可能會有些隱私,希望你不要生氣。”
兩人一起拐下樓,丁子君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沒關係,你隨便問!”她和安焱的關係雖然沒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可是也不需要這麼客氣。
“是不是因爲我,讓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丁子君就來氣了。“這個不是你的問題,根本就是他的問題,他本着什麼狗屁公私分明的理論把我批得裡外不是人,但是我不過是禮貌性的抱了抱你,他就不樂意,一個勁兒的冷嘲熱諷,照他的說法,要是他找個外國老婆,那意識每個跟他老婆做貼面吻的男人都和他老婆有一腿?那他不是頭頂上天天頂着草原?”
雖然丁子君氣的呼哧帶喘的,可是安焱還是很不厚道的笑出聲:“哈哈哈,丁子君你這樣說你男朋友不合適吧!他不過是有點吃醋而已,你哄一鬨就好了,幹嘛這麼針鋒相對,你倆又不是仇人!”
“嘿!安焱,你是哪頭的啊!不許你替他說話,他說什麼都對,說什麼都有理,我就該有責任,有義務的聽他的,我又不是裹腳的小媳婦兒,講究什麼三從四德,夫爲妻綱!兩個人相處,互相平等不是最基本的原則嗎!怎麼他天天老大似的牛逼哄哄的,我就一洗腳小丫鬟,天天看他臉色!”
下樓到了大廳,丁子君的嗓門一丁點都沒小下來,走來走去的其他工作人員都一臉八卦的盯着她,安焱有點看不下去了,擡手拍了拍她的腦門,語重心長的寬慰她:“發發火是好的,可是發完火之後要冷靜,兩個人都要反省一下自己,不要一味地怪對方。還有,女孩子不要隨便說髒話。”
“你起開!安焱你到底是站哪一派的!你到底替誰說話呢!”
“我當然是爲了你說話的,你現在正在氣頭上發發火,罵罵人也正常,我要是真心不想幫你的話,現在就應該說鄭超的壞話,挑撥離間,趁着這個機會把你搶過來!”
“……倒也是。”
這麼一琢磨,安焱確實還挺仁義的,沒有趁機挖牆腳,她其實只是嘴上碎碎唸的抱怨一下而已,怎麼可能是真心討厭鄭超。
跟安焱發了一通牢騷,她的心情也重新明朗起來,兩人出了公司,剛一出門,她就看見了車邊倚靠着的鄭超。
這時,安焱正好問她是自己開車回去,還是坐他的車回去,丁子君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一臉哀求的鄭超,果斷的選擇坐他的車回去。
車駛上路,安焱忍不住調侃她:“你是故意的吧?你剛纔明明都看見鄭超了,還非要坐我的車。”
“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總不能人家剛一妥協我就巴巴的原諒了人家,那以後還能不能過日子了我還不得被他啃的死死的!”
“哈哈哈,你想的也有點太長遠了吧!”
“那是,男人啊,有時候就得調教調教一下才行,不然怎麼肯乖乖聽話。”
前頭正好遇上紅燈,安焱停了車等紅燈,抽空回頭看她,一臉的不懷好意:“是該好好調教。”
他臉上曖昧的笑意丁子君怎麼看不出來,她翻個白眼,啐道:“安焱你能不能想的那麼猥瑣,我說的調教是重在教,不是調,看你那一臉齷齪的光芒。”
紅燈變成綠燈,安焱發動車子在車流中緩緩前進。“我什麼也沒說,你慌張什麼,我想的就是單純的教育的意思啊!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安焱,你個孫子!”
“鄭奶奶好!”
“……”
不遠不近的一段路程在兩人調侃扯皮中很快就過去了,丁子君拎包下車,關上車門衝安焱揮了揮手:“你路上小心,再見。”
上樓回家,丁子君換了衣服開始做飯,晚上只有她一個人吃飯,也沒什麼心思做大魚大肉,準備燒個個茄子,煮一碗蔥花雞絲麪打發過去算了。
水沸了以後,她抓了把麪條下進鍋裡,面剛進鍋,外頭就響起了敲門聲,很規律的三聲,她把火調小,擦了擦手往門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