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自己走了這麼半天丁子君依舊沒有要追上來的意思,鄭超的心一下就涼了,心想,完了,丁子君肯定不去了,他精心計劃了這麼久,不惜折騰了一羣人去郊遊,爲的不過是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她相處。
現在倒好,她不去了,他和那一堆人有什麼好樂的!
越想越不甘,鄭超停下腳步,掉頭往回走,丁子君若有所思的呆站在原地呢,他幾步走到她面前,直截了當地問:“想好了嗎?到底去不去?”
去,那麼,他就歡欣鼓舞的準備好一切,好好珍惜這次出遊的機會。
不去,那麼他就想盡辦法逼着她去。
丁子君沉思了一會兒,一臉糾結的問道:“許暉去嗎?”
又是許暉!爲什麼不管做什麼事情她首先想到的都是許暉呢!爲什麼他不可以,他一樣也可以陪她,照顧她,爲什麼她總是那麼依賴許暉,卻從來不肯有那麼一丁點的信任他!
“我問你去不去,關許暉什麼事!”鄭超有些生氣,並且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怒意,丁子君囁喏了一下,小聲地解釋:“他去了,我纔敢去。”
“他不去難道就會有人把你賣了嗎!”
眼見着鄭超越來越生氣,丁子君垂了頭,搓搓劉海,只好說實話:“上次吃飯的時候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這次再讓我一個外人生湊進去,總覺得很尷尬。”
她這麼一說,鄭超瞬間就想起了上次吃飯的事情,那次麻辣魚事件,許暉不在,她在一堆學生會成員中本來就是異類,她那麼小心翼翼的在一羣陌生人中間應付着,然而,本該保護他的人卻生生地的讓她在衆人面前丟了臉。
他記得,那次她哭了。
當時的他還不懂得自己對她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說不上喜歡,但是很感興趣,於是想方設法的戲弄她,就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這件事他早就拋諸腦後了,卻沒想到她卻一直耿耿於懷。
那樣尷尬
的經歷,恐怕任誰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吧。
思及此,鄭超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眼底不自覺的涌上愧疚,他擡手揉揉丁子君的腦袋,柔聲道:“對不起,這次我不會那樣了,我希望你相信我。”
“啊!倒不是這個問題,我不是在埋怨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許暉不在,我一個人和他們格格不入的,很尷尬,倒不是在害怕別的。”
“他不在,我還在啊。”鄭超頓了一下,黯然道:“我……不可以嗎?”我會陪着你,努力的照顧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尷尬了,即便這樣,我依舊無法給你安全感嗎?即便我這麼努力,依舊比不上許暉,是嗎?
“那個,怎麼說呢?”丁子君有些爲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給自己的感覺和許暉是完全不同的,一個讓她慌亂緊張,一個讓她安心放鬆,她不太喜歡那種心跳加速的慌亂感。
所以,她本能的偏向許暉。
並不是鄭超比不上許暉,更不是因爲鄭超給不了她安全感,只是因爲她在害怕,害怕那種控制不了心動的情緒,面對鄭超時,她連怎麼做自己都忘記了。
這種未知的情緒讓她惶恐,更讓她下意識的躲避。
她靜默了一陣,才選擇了一種相對比較合適的說法:“可能是我比較適合做一個安靜的美女子吧!”
鄭超怒極反笑:“我等你半天,你就給我來這句?你這算是什麼解釋,太敷衍了吧!更何況做一個安靜的美女子的前提是你得是個美女子!”
“嘿嘿,那我就做一個安靜的醜女子吧!”看他臉上的陰霾稍稍褪了下去,總算露出了笑容,丁子君鬆了口氣,也沒計較他的諷刺。
“那……許暉到底去不去呢?”跑題了一會兒,丁子君重新回到正題,如果許暉不去的話,她就不去了,雖然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是餅裡不是她喜歡的餡,吃起來也不是滋味。
“他……不去。”其實本來許暉要去的,是他動用了自己的權利把
許暉給頂下去的,許暉自然不知情,也沒什麼怨言,只說讓他們好好玩,他雖然覺得自己的行爲不太仁義,可是想着能和丁子君獨處,他覺得已經很值了。
如果折騰到最後,丁子君的去留是與許暉綁定在一起的話,那麼,他這麼折騰還有什麼意思。
許暉不去,她也不去,如果許暉去了,那麼,她的眼裡就不會有他了。
無論如何,他的這一番心意都是白白作廢了。
“那個……真的不好意思,我也不能去了,不行的話,你找別人吧,然後騙他說自費,還能撈一筆呢,哈哈哈!”
丁子君的冷笑話一點也沒有緩和鄭超臉上的失落,她摸摸鼻尖,有些詫異,他這副表情是因爲自己不去嗎?
……不可能的吧,她哪有那麼重要。
“要是你不去的話,別人去還有什麼意思。”
丁子君已經回身準備往回走了,聽到他的話後生生的頓在了原地,她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想,鄭超剛纔話裡的意思,是說自己於他來說是重要的嗎?
耳邊風聲呼嘯而過,丁子君撩了撩撫在臉頰的髮絲,傾聽着胸腔傳來的巨大的轟鳴聲,這樣熟悉而溫暖的感覺,她清楚的很,是心動。
因爲他的這句失落的話,她不可自抑的心動了。
可是單單這麼一句話,她不敢確定什麼,這句話的意思有好多可能,比如說沒了她,再換一個陌生人多沒意思,畢竟,她也算是鄭超的熟人。
再或者,沒了她,他沒了作弄對象,多沒意思。
他的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有很多釋義,並不一定是讓她心動的那個。
如果她太自作多情了,到最後勢必要丟人的。
深呼吸一口氣,丁子君平復了呼吸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擡步往前走了。
既然不能確定,那麼,就不要曖昧,鄭超是個怎樣優秀的人,她清楚的很,而她,是個多麼普通的人,她也清楚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