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玩家還在驚歎P1的操作時，卻發現上方的P2已經離開了遊戲，而東英零也從P1的操縱艙中走了出來。
“空投那招……怎麼做到的？”
“你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嗎？”
高挑的身材讓一些中途圍觀的玩家望而卻步，也有兩個高大的男子熱情地上前嘗試攀談。
但東英零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便走出了人羣，東瀛人玩家們很禮貌地給她讓了一條路出來。
外面的炫光依舊閃耀，在經過一段不算太長的格鬥遊戲後，東英零已經感覺有些沒意思了。
她好奇地看了看對面的操縱艙，卻發現裡面早就沒人了，而圍觀的玩家們也正在興奮地討論，沒有人進去接手操縱艙。
然而一些小小的變化引起了東英零的注意。
她的視角如同望遠鏡一般放大，目光從電玩廳的炫光中穿梭而過，定格在了P2玻璃倉的裂紋上。
“從裡面碎開的？玩兒個遊戲至於麼？”東英零愕然，沒想到P2玩家竟然被自己氣的砸牆？
“太誇張了，但是如果我是他，第三局我應該會把擂臺都給掀了吧。”蒼夜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東英零沒有附和蒼夜話，靜靜地看着那一團蛛網般盛開的裂紋，若有所思。
突然間，她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零醬！原來你在這裡啊！”
落音元氣滿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東英零關掉了視網膜上的小窗，衝着少女笑了笑。
“你們結束了？”
“是啊……雖然笙醬還想繼續玩下去，但是似乎已經打通關了……”
黑宮笙從一邊走來，臉上還帶着紅撲撲的顏色。
“要來賽一盤嗎？”
落音扯了扯東英零。
“賽一盤？”
她朝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排塑料摩托車模型和行車機器正放置在一角，上方是一個巨大的屏幕，周圍站着不少的玩家正在圍觀。
“遊玩環境還真不錯，挺火爆的。”東英零想起剛剛的格鬥遊戲。
“我們過去吧。”
三人走到了賽車遊戲旁邊，中途打發了兩撥上前來搭訕的年輕男子。
“這個是錦標賽，個人賽，還有全區聯網……零醬，你想玩哪一個？”
東英零對於電玩的濃厚興趣等同於她對電玩的瞭解，興致勃勃地和東英零說着。
“我們來玩錦標賽吧！”黑宮笙目光閃閃地看着東英零，剛纔的FPS遊戲似乎讓她燃起了鬥志。
上方的巨大全息屏上有一些分割窗口，那是在當前遊戲室進行比賽的玩家們。
“隨便玩玩吧。”東英零笑了笑，三人挑了空位坐下了。一些正在圍觀摸魚的玩家看到旁邊的座椅上多了三個美少女，也是饒有興趣地湊過來看。
UI界面異常酷炫，靠背上有一個神經鏈接裝置，和格鬥遊戲那邊的型號一樣，東英零翻看了一下，將其戴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藍色的激光眼罩從兩邊嚴絲合縫地併攏在雙眼前。
1P，2P，3P，並且很良心地搭載了語音。
作爲一款復古賽車遊戲，遊戲內置的都是復古的跑車，沒有懸浮車，東英零隨便挑了一輛“大黃蜂”，也就是科邁羅。三人投票選定地圖，直接進入了遊戲。
“看着吧，零醬！論開車技術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清晰的賽道從視線兩邊展開，從白色的線條，到灰色的建模，最後是刷上真實貼圖的場景，驀然間，東英零便發現自己已經在一條灰色的賽道上，座下引擎的轟鳴聲咆哮在耳邊。
“是嗎……”她動了動手，自動檔調檔杆上彈起兩個方框【NO/OFF】。
她直接選定了OFF。
檔位的模型重新變成灰色，線條，然後重組爲了更古老的手動檔，腳下的離合器也多了出來。
看着上方彈起的倒數計數，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黑宮，你考駕照了麼？”
“誒……？沒有啊。怎麼了？”
東英零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
藍色的眼罩在少女的眼前分開，收回了兩邊的耳麥中，東英零將神經鏈接裝置放了下來，離開了座位。
“笙醬別傷心啦……”
“嗚嗚嗚……爲什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玩家……”
東英零看着趴倒在賽車臺上的黑宮笙，輕輕抽了抽嘴角。
“黑宮，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呢。”
她在身前拉開一片密密麻麻的證書：“我是有全系駕照的人啊。”
“誒……”黑宮笙淚眼婆娑地擡起腦袋，表情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
“那個……零醬……”冬令落音神色詭異地擡起了一隻手指，點在東英零最下方的證書上，“‘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是什麼？”
“……”東英零的臉迅速一黑，所有證書瞬間消失。
“沒什麼。我去別處玩玩。”
“臉……臉紅了？！”冬令落音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叫了起來，黑宮笙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東英零的背影，想要看出點什麼端倪。
蒼夜槓鈴般的笑聲迴盪在耳邊，東英零一臉的不耐煩。
“爲什麼這個證書你現在還留着啊！啊哈啊哈哈哈哈！！！”
“要你管！”
少女哼了一聲，看着那些坐在老虎機前的人們，感覺有些無聊了。
“算了，找個地方嚼電池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擦過東英零的眼前，微微偏轉的頭顱上，一抹紅髮異常惹眼。
東英零瞬間站住了腳步，電子腦在0.1秒內給予了反饋。
“敗血之眼？”
“故意出現在面前的嗎？”蒼夜說。
“我的兩種形態辨識度都很大，她不可能認不出來。”
看着紅髮女人走上了臺階，東英零眯了眯雙眼，緩步跟了上去。
夜風呼嘯，此刻的時間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晚上，東英零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天台。
“日升公司的特工也會來街機廳？”
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東英零看到紅色的短髮在風中飄舞，她露出了一副驚愕的神情。
“真的是你，我記得我應該切碎了你的身體。”
夜穆知道敗血之眼的意識備份技術，但是東英零可不知道。
所以她需要演一下。
“不要試圖用你貧乏的目光來衡量我們，凡人。”紅髮女子嗤笑着，“會打點電玩不代表你就是這世界的神。”
“哦？”
東英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我說剛纔那個被我吊打的傢伙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旦妲頓時咬緊銀牙，死死地瞪着她。
“我也覺得奇怪啊，你們這種恐怖分子也會來打電玩？”
“恐怖分子？愚昧的凡人，你根本不知道另一個世界是什麼樣的。不過日升公司的消息還是蠻靈通的，這麼快就查到了。”旦妲猛地掀開身上的衣服，露出下方獵獵作響的黑色長袍。
“你爲日升公司工作了多久？不知名的女人。”
“那與你無關。”透露就職時間可能會出現破綻。
“是麼。”
旦妲似乎也只是隨口一問，一聲金屬摩擦的輕響，她的手上迸射出一對尖銳的爪子。
“問你一個問題。你有信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