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閉上眼睛,我要在臨死前看着這個怪物,記住它的樣子,就算是我死了,轉世了,我也一定會將它碎屍萬段。
忽然,一根軟鞭似的東西纏繞到了砸下來的手臂上,緊接着一個人串到合體靈的身後猛的一拽繩子,那合體靈便趔趄了下,轉過身對付那個人去了。
咦,原來李澤凡沒有跑啊。
他的軟鞭看上去好華麗,金色的半透膜狀,泛着淡黃色的光芒。雖然鞭子看起來挺厲害的,不過對付合體靈沒那麼容易,李澤凡只是將合體靈引開了,一邊對我大叫:“如果我倆都想活命,就用你的血!”
“我的血?我的血能幹嘛?”
“只有在銅錢劍上塗上你的血才能傷到合體靈的本體,否則傷到它身上的任何一條手臂都沒有用,它不缺手。”
“你不早說!”
這個李澤凡,真是個慢性子,讓我說它什麼好呢,這裡是異界,降龍不能駝我,我只能讓它爬過去取銅錢劍了。
可是它爬的速度,我一看就哭了。
“丫的,你不是一隻超級快的烏龜嗎?你能不能爬快點啊?”
我朝它吼了一句,它轉過頭無辜的看了我一眼。
“哎呀,行行行,你老人家就用最快速度就行,別累壞了。”
聽我說完這句,降龍繼續哼哧哼哧的爬着。
我:“……”
我覺得我爬都比它快。
爲了不磨到傷口,我翻過身,用手朝着銅錢劍的方向爬,李澤凡還在引着合體靈到處亂跑,不得不說他敏捷上串下跳的動作還挺帥的,他只要跑到離我比較近的地方地面就會顫動,我用這個姿勢也真是爬得真夠痛苦,每動一下,膝蓋上的疼痛就會傳來,扯得我的太陽穴都跟着痛。
“鬱磊你能不能快點,我快撐不住了。”
李澤凡大叫了聲。
他不叫還好,這一叫,合體靈忽然朝我看過來,空洞的巨大的眼窩讓我一怔。
糟了!
我還想掙扎着繼續爬,合體靈已經朝我跑來,這裡離銅錢劍的地方還遠,施法距離還是不夠。
李澤凡甩出手中的鞭子,打到合體靈的背上,然而合體靈根本沒有理他。
怎麼辦!
忽然,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餘光瞥見一個人影跑到了我的銅錢劍旁邊,扭頭一看,怎麼會是他?
江鵬?
這下更糟了,我銅錢劍直接就要被“沒收”了!
我腦海裡面浮現的就只有我被弄死的場景,我眼睛死盯着江鵬,與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
哎,不對、他怎麼把銅錢拾起來朝我這邊跑了?
“鬱磊哥,接着!”
他緊跑幾步後把銅錢使勁朝着我這邊一扔,我瞬間雙指合攏施法,那九枚銅錢重新在空中組成了銅錢劍,我也顧不得疼了,伸手在膝蓋上抹了一下,再抹到飛回的銅錢劍上,此刻,合體靈的巨大的手臂已經朝着我壓了過來,我能清晰的看到上面胡亂舞動的無數挑胳膊,這一擊,如果不成功,我就要成鬼了……
“出!”
我大叫了聲,銅錢劍瞬間飛了出去,直接刺穿了合體靈的手掌,朝着它的眼窩刺去,因爲銅錢劍太小,合體靈的頭太大,我根本看不見銅錢劍刺到了什麼地方,那隻大手還在朝我接近,帶着一陣寒氣壓到了我的身上,擠壓讓我五臟六腑都疼痛起來,我聽見自己忍不住慘叫出聲,同時聽見合體靈身上長着的那些手臂被壓碎的聲音。
“啊——”
就在我覺得自己要死之時,巨手的動作卻停住了。
我被擠壓着,身上多處能感覺到那些壓碎的小手臂的骨頭碴子刺進了我的身體,痛到無法言語。
女人生孩子都沒這麼痛吧。
終於能體會到滿清十大酷刑裡的犯人們爲什麼都想早點死了,特麼的現在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還不如死了乾脆呢。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李澤凡的聲音傳來:“鬱磊,你沒事吧?啊?”
我壓根不能說話。
不過起碼知道我們暫時安全了,可能那一劍真的有用。
幾秒後,我覺得壓在身上的巨手正在晃動,而後是李澤凡的聲音:“這裡有千斤頂嗎?”
江鵬的聲音:“沒有……,啊,車庫裡有,我去拿。”
李澤凡對他吼:“多拿幾個,有多少拿多少。”
“哎!”
聽見腳步聲跑遠了,李澤凡似乎蹲了下來,壓低聲音對我說:“鬱磊,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一會兒我要是將它的手撐開了,你更痛苦,所以一會我會先打暈你。”
我:“……”
李澤凡說:“就算是你的血也只能讓它定住片刻,我們要抓緊時間把你弄出去,否則它再動時,我也對付不了。”
我還想問呢,爲什麼就我的血有用,他的血難道沒用?
這小子不會是怕疼不肯用血吧。
我現在被壓在這,渾身都是碎骨頭碴子,我特麼的真想找個人揍一下。
悟空啊,你到底是怎麼度過那500年的?!
一陣腳步聲跑來,我聽見江鵬說:“就找到5個,咱們得快點,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5個千斤頂都塞下去,每一個都先撐起來一點,以免某一個受力嚴重壓斷了。”
李澤凡指揮着,他倆開始忙乎起來,我就一副等死的樣子啥也做不了。
然而隨着巨手被撐離我的身體,刺進我身體裡的骨頭碴子也被拔起來一些。
臥槽,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酸爽的了。
我特麼的都要哭了!
“鬱磊,你忍忍啊。”
李澤凡對我說了一句,將另一個千斤頂頂起來一些,他們不停的調整五個千斤頂,直到我的身子完全脫離那個巨手,我看到合體靈定着沒動,我這個狀態似乎也不能動,我特麼的動一下就能要命。
“事情緊急,對不住了。”
李澤凡說了句,擡手直接在我脖頸上敲了下,我便眼前一黑。
迷糊中我似乎被什麼人抗着,搖搖晃晃的在爬樓梯,除了腦子,身體的其他部分都不像是我的,沒有任何感覺。
再次迷糊時,我好像躺在牀上,周圍有一些人壓低聲音七嘴八舌的說着什麼。
我實在太困了,又睡了過去。
等終於清醒了時,我本能的想伸個懶腰,卻發現我的手根本動不了,睜眼一看,我勒個去!
我渾身上下打着石膏,除了比那個石膏模特“大衛”胖一圈外就沒啥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