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雪的下一句話讓我微微有些吃驚,她說:“我看米老師也挺可憐的,不知道他找你啥事,問我的時候還鬼鬼祟祟的看着許老師,生怕她發現似的。”
我問:“你的意思是說,他是揹着許老師來找我的?”
鍾雪嗯了一聲。
又說了兩句我便掛斷電話。
我是越來越糊塗了,蘇喆的事情還沒弄明白呢,這邊的兩位舞蹈老師也給我弄得暈頭轉向的。先不管了,先查蘇喆這邊,我認爲他死亡的關鍵點就在於那個邪神像,所以我要想辦法找到邪神像先。
看看時間還早,如果不回宿舍怕是甩不掉孟猛這個跟屁蟲的,我也懶得鍛鍊了,轉身回了宿舍。
他們仨都回來了,魏齊坐在牀上看書一句話沒說,老大雖然有點憨,不過也知道氣氛不對,鍾雪拿他當了個炮灰,他便灰溜溜的窩在被窩裡埋頭睡覺,就是老三春風滿面的,一邊收拾着衣櫃一邊哼着小曲。自從路遙答應做他的舞伴之後,這丫的簡直天天都活在春天裡,嗨得不得了。
蘇喆的死亡並沒有給其他的同學帶來什麼影響,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一個人活得成功與否,從他的葬禮上就能看出來。
我坐到桌前開始看書,準備等十二點熄燈就出發。那孟猛被我打發了一個任務,讓他在御鬼小分隊裡找到今天去後山的6位同學的聯繫方式,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如果有危險及時向我彙報。按照我之前的經驗,就算今晚他們招上來的真的是蘇喆的魂魄,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七天之後蘇喆的魂魄才能殺人。
降龍爬到了我的桌上,我看到它小腿上綁着個小紙筒。
這是什麼東東!
拿下來展開一看,上面寫着幾行小字:你個兔崽子,還認識你師父嗎?明天給我滾回來一趟,記得帶樑記菜包子!
師父!
好吧,這幾天確實沒時間回永昌街,不過這老頭也太沒點師父樣了。
師父之命難違,明天回去吧。
熄燈了。
我走到陽臺上,看着遠處的後山,總覺得蘇喆死在那兒之後,那兒的陰氣就變得很重。學校的三座後山,兩座上面有破舊的樓房,一座上面有水池,小玥的屍體是在水池裡被發現的,宿管熊阿姨原本住在其中一座山上的樓房內,而後上吊死了,原先還有流浪漢也住在另一座山上的樓房內,現在失蹤了,而蘇喆卻死在裡面。
這幾座山怎麼這麼邪門。
“你幹嘛,又要出去?”
老三也來到陽臺上,問了我一句,我點點頭,他沒再往下問,扭頭看看已經躺下的魏齊後小聲的說:“你倆這事吧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不過如果你喜歡鐘雪的話就應該跟她好好的在一起,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老二是個明白人,長痛不如短痛,你狠狠給了他一刀,他也能好得快些。我和老大這邊會替你多說好話的。”
我笑了笑說:“你誤會了,我真把鍾雪當妹妹。”
老三說:“可我怎麼覺得那丫頭挺喜歡你的。”
我說:“這還用你覺得嗎?那丫頭從來也沒隱藏過,就差拿個喇叭到處喊了。”
“可人都要面子,如果她讓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喜歡你,你又不接受的話,可能對她傷害挺大的。”
我沉默了。
老三說的確實在理,但這事我也很難辦,還是暫且先放一放吧。
404的陽臺上忽然吹來一陣很奇怪的風,冷嗖嗖的,老三說:“你要去哪趕緊去吧,冷死了,我要進去睡覺了。”
他進去之後我才翻上陽臺的柵欄朝着404的陽臺上看去,一披頭散髮的女的就站在牆的旁邊,嚇得我差點沒一腳踹了過去,幸虧她及時說了一句話。
“鬱磊,我是劉雯。”
我跳進404的陽臺內,無語的說:“大姐,你早點吭個氣會死啊。”
她沒說話。
她跟以前不太一樣,以前雖然她是個鬼,好歹也把自己弄得光光鮮鮮的,現在怎麼搞成這副樣子,瘋婆子一樣。
“你咋了?”
我湊上前問了句,她竟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我耐着性子等她哭了大半天后抽搭抽搭的說:“鬱磊,我特別害怕,我想我媽了。”
“到底遇上啥事了,你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啊。”
她看了我一眼,眼睛上的眼影哭得花裡胡哨的,把眼圈全給弄黑了,要不是我跟她早就熟識,這會肯定抽出符來打得她落花流水。
她說:“鬱磊,我覺得明安大學要出大事了。”
我忽然想起來熊阿姨曾經住在學校後山的樓房裡面,劉雯肯定時不時的會去後山溜達,莫非她看到了蘇喆死亡的過程?我趕緊問她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她在那不停的搖頭,她說:“我什麼都沒看見,因爲後山我根本就上不去,從半山腰往上被封住了,那山上的小樓就像一張恐怖的鬼臉,陰森森的看着我。”
“被封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根本就上不去,可我知道後山上肯定有什麼很恐怖的東西,這東西一旦出現,全校師生都得玩完。我曾經試圖強行闖過去,可……”
她摸了摸手,我拿過她的手一看,上面的疤痕觸目驚心,就像是被大火炙烤過一般。
她是鬼,我是人,我們能上後山,她卻不能,這隻有一種情況,就是後山被人用道法設下了結界。
又是一個有道法在身,卻不幹好事的人。
“你別哭了,這事我也在查,最近你就別到後山去了,反正404室也沒人住,你先住這兒吧,我明天要回永昌街,給你買一些上好的香蠟紙燭。”
我又安慰了她半天她才鑽進了404室。
正準備走,魏齊忽然站在403的陽臺上問了句:“你就那麼喜歡當獨行客?”
臥槽這傢伙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一點聲氣都沒有。
他說:“後山上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可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我跟你一起去吧。”
這個我倒是很樂意。
在騎着降龍去校綜合大樓的路上我把這幾天的事情大致給他說了,等來到校長辦公室時,我們發現門竟然是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