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二叔一家都有些灰心,這個檔口,正是賣果脯罐頭最好的時候,可這個機會就這麼白白的沒了,慶二叔捶胸頓足的說以後一定要養幾棵果樹在院子裡。
顧軟倒是不急,她空間裡已經做好了一批的果脯罐頭成品,只要她想辦法從別處收到一些果子做遮掩,就可以把空間裡的果脯罐頭都捎出來。
顧軟於是跟杜修商量能不能去隔壁幾個村子裡看看,杜修又去跟慶二叔一說,慶二叔說行,兩人就駕着牛車去其他村子收購果子了。
他們走後,春桃就縮在他們家門口外邊看顧軟,顧軟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就朝她招了招手,“嬸子家裡你要來就來,幹啥貓手貓腳的?”
春桃不好意思地袖了臉,“我是有件事想跟嬸子說,只跟嬸子一個人說。”
顧軟見她小臉認真,問道:“春桃想跟嬸子說什麼?”
春桃低聲說道:“我阿婆說嬸子家裡曬了忍冬花和野果子在賣,還很賺錢呢,可是春桃剛纔在阿婆屋裡的後窗,看見三爺家的後院也曬了好多的忍冬花和果子,三爺家還在後院搭了竈臺熬白糖呢……”
春桃口裡的三爺,就是杜大忠。
顧軟頓時恍然大悟,杜大忠家的正門就在自家的斜對面,而他們家房子後面就是一座小山,不會有人經過,再在兩面都搭了棚子蓋得嚴嚴實實的,除了正對着他們家後院的李氏房裡,其它角度很難看到杜大忠家後院的情況。
原來真是個鄭氏啊,上門要方子不成,就開始自己做了,噯,顧軟有些失笑,然後摸了摸春桃的頭,“春桃啊,謝謝你告訴嬸嬸這些。”
春桃靦腆地低了低頭,“嬸子不用謝春桃,春桃喜歡嬸子,所以以後春桃看到什麼,都會告訴嬸子的。”
春桃說的信誓旦旦,她可佩服這位嬸子了,給她爹孃找到了活幹,還治好了她阿婆的蛇毒,還有大伯,也是因爲大郎嬸子的關係,在鎮上的酒樓得了掌櫃的信任呢。
顧軟聽了春桃的話暗想,她這算是有了一顆小釘子了嗎?不過是不是釘子沒關係,春桃春花這兩個女孩子她是真心喜歡的。
“嬸子,三叔家也曬了忍冬花和果子,那你家的忍冬花和果子還能賺錢嗎?”,春桃對這個很擔心,顧軟點了點頭,“當然能,你嬸子的手藝可不是誰都學得來的,你大郎叔去其他村子收果子了,等嬸子做了果脯出來,一定給春桃留着。”
原以爲去別的村子收果子不會有難度,可杜修和慶二叔回來的時候,就只帶了幾十斤的山桃、楊梅和杏子,。
杜修解釋說是附近幾個村裡,每家種的果子和山上的那些野生果子都已經摘光了,因爲前些日子就有人去收購了,所以他們想在短時間內收到大量的果子,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這種情況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們也沒有辦法,慶二叔一家也是愁眉莫展,不過這也給顧軟提了一個醒兒就像慶二叔說的,要是自家種的有果樹,就不會遇到這種麻煩了。
以後她蓋了大房子,一定要在院子裡種上很多很多的果樹,春天的時候可以看花開,夏秋的時候可以去收穫果子,一舉兩得。
不過現在,如果果脯罐頭做不出來,她蓋房子的計劃就又得延遲了唉。
晚上的時候杜修依舊在抄遊記,顧軟這些日子藉着讓杜修教他認字,已經可以不用顧忌的在杜修面前讀一些字,但她總覺得自己的行爲在杜修面前又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知道杜修這麼聰明,一定對她早有懷疑的,但她不知道該不該跟杜修坦白。
“大郎啊……”,顧軟放下了手中的綵線,有些欲言又止。
杜修也擱下毛筆看向她,見她神色糾結,一副要說不說的模樣,對着她輕柔一下,“媳婦兒,有些事你不想說,我不勉強你,不過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你也永遠是我媳婦。”
顧軟試探地問:“那我要是能憑空變出很多果來,你會不會把我當妖孽了?”
“我知道我媳婦有本事,不是一般人,你既然能治好我,一定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本事。”
杜修又是微微一笑,燈下,他的笑容很溫潤,讓顧軟升起的驚濤駭浪,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她有些囁嚅着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杜修微微勾脣,“我看見你偷偷往我喝的藥里加了東西,我自己是個什麼情況,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每次喝了你端來的藥,我都發現自己精神一日比一日好,腿也是這樣。”
顧軟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這些事她一直揹着所有人,偷偷摸摸的以爲沒人知道,原來杜修一直看在眼裡。
顧軟突然的有些生氣,丟開採線扯了被子把自己抱成一團,饒是杜修心思細膩也猜不透他的小媳婦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媳婦兒,你怎麼了?”
杜修走過去拉了拉被子,“我說錯話了嗎?”
顧軟一把揮開被子,也揮開了杜修的手,氣鼓鼓地瞪着他,“看着我像個傻子似的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特別的高興?也不對,我本來就是個傻子……”
杜修看她又是生氣又是犯糊塗的樣子,面上泛起寵溺的笑容,“我沒有耍你的意思,只是你剛開始對誰都不信任,對誰都有防備心,我若是說了不該說的,你肯定會被嚇到,肯定會馬上奪路而逃吧?”
不得不說杜修還是很瞭解顧軟的,要是那個時候杜修對顧軟說:妖精,快現出原形!顧軟一定會嚇得收拾包袱卷兒逃了算了。
顧軟雖然還有些氣悶,但她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追究下去,既然杜修已經看穿了她,她也沒有必要以後都遮遮掩掩的。
頓時,顧軟心裡也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有些事情說開了,她也輕鬆了好多,不用怕這怕那的了。
“明天我們去運果子吧。”,說完這句話,顧軟就蓋了被子睡了。
她雖然只說了這一句,並沒有把所有一切都交代清楚,但杜修知道,顧軟這是要將她的百寶囊在他面前展現出來了,她做出這一步,代表她已經開始相信他了,讓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