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軟聽杜修這麼說,也稍稍的放心了,不過顧軟也挺好奇的,手抓餅還好說,只要有心人稍稍一留意就能看出其做法,可是涼粉和涼皮那家人是怎麼做出來的?買下方子的一品居應該不會做這種事,那麼,難道是那家人自己琢磨出來的嗎?
不知道怎麼的,顧軟想到了一個人張氏。
因爲他們家廚房就在院壩裡,上面搭了一個簡易的茅草棚,平時做什麼吃的,張氏站着院子裡一眼就看到了,所以顧軟平時炒個柔啊燉個骨頭啊什麼的,總是能惹得鄭張氏雙眼放光地跑過來饞半天。
不過通常顧軟做飯的時候杜修生火,夫妻兩個同心齊力,張氏是連片肉沫星子的便宜都沒佔到過。
久而久之,張氏知道杜修家裡的東西,她是看得到吃不到,也不來搶了,不過風涼話還是免不了的,遇上沈氏做飯的時候,她自然就沒什麼顧忌,該出手時就出手,不過通常最後顧軟總是會半路殺出來,讓她的算落空,所以張氏恨顧軟,恨得那叫一個牙癢癢。
不過這些日子,顧軟總感覺到他們做吃食的時候,張氏就躲在屋子裡的窗下看着,張氏肯定也是看會了不少,依葫蘆畫瓢肯定會做得出來,只不過是質量方面的差異而已。
所以,顧軟懷疑瀘陽鎮上跟他們賣一樣吃食的,多多少少會和張氏有關係。
顧軟就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杜修抿了一下脣,果然說道:“是辛氏。”
“啊?”,顧軟還是愣了一下,辛氏那一副暴發戶的樣子會去街頭擺攤?
顧軟半晌纔想起,辛氏如今身敗名裂,做不成媒婆了,還破了產,情況比他們家還不如,來擺地攤也不稀奇。
而她偏偏跟自己家裡做一樣的生意,一來是覺得這個賺錢,二來肯定是恨他們家,故意和他們家做對,畢竟辛氏做了那麼多壞事,最後卻是栽在顧軟的手裡,弄的這麼個下場。
不過顧軟沒想到張氏偷師竟然是去給自己的孃家,怎麼不讓柱子、杆子兩兄弟去了?
辛氏跟他們家搶生意這件事,杜修沒放在心上,顧軟也就沒放在心上了,過些個時間,連沈氏也釋懷了。
這天,杜安跟二牛、玉土幾個小子出去瘋跑了一天,回來的時候,杜安和二牛都成了一個泥人,顧軟趕忙讓他們去洗一洗,換身衣裳。
然後顧軟去看他們提回來的那個木桶和瓦罐,木桶裡有好些田螺,瓦罐裡全是一條條粗壯的黃鱔,顧軟看見這些,眼睛亮的跟金子似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田螺啊,黃鱔啊,這些在這個時空隨處可見,因爲腥味重沒人吃、小孩子捉來喂貓啊狗啊的東西,在後世可是營養價值很高的餐桌聖品,極受人追捧呢。
顧軟本來想過兩天,等田螺把泥沙都吐出來再炒田螺吃,不過她實在是等不及了,就用靈泉將田螺泡了一個時辰,被靈泉泡過的田螺外表很乾淨,泥沙青苔也沒有了,還殺死了寄生蟲,清理乾淨後,顧軟就用鉗子將田螺的尾部剪了,然後就開始下鍋炒。
沒一會兒炒田螺的香味就吸引了餵雞和兔子的杜安杜柔跑過來,連跟顧軟混熟的二牛、春桃春花也趴在竈臺上眼巴巴的看着。
顧軟起了鍋,等田螺稍微冷卻了一會兒,教幾個孩子用竹籤把田螺肉跳出來人。
“呀,嫂子,真好吃。”,杜安吃了一個,覺得好吃,下手就飛快。
二牛也一邊吃着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道:“嬸子,我也撿了螺絲,我把我撿的都給你,你把炒好的給我一盤就成了,可以嗎?我想給我阿婆也嚐嚐。”
二牛從小沒娘,幾乎是被李氏一手拉扯大的,所以他很看重李氏,有什麼好吃的也總是第一個想到李氏。
“二牛真是個好孩子,知道孝敬自己阿婆了,嬸子給你裝兩盤,你先端回去給你阿婆她們吃吧。”
二牛咧嘴一笑,“謝謝嬸子。”
然後他和春桃春花兩姐妹端着炒好的田螺一起回家去了,杜安沒忘記跟他一起去撿田螺的小夥伴玉土,顧軟也裝了一盤讓杜安給玉土帶過去,玉土嘗過後,慶幸自己還沒有把撿來的田螺放進豬草鍋裡煮。
他準備想讓慶二嬸子也炒田螺的,不過慶二嬸子說自己沒有那好廚藝,他要吃,把這些田螺提到顧軟家裡去,讓顧軟給炒了。
玉土二話沒說,就跟杜安一起,把自己撿的田螺提去了杜修家裡。
玉土性子跳脫,可是對顧軟說了不少好話,讓顧軟好笑不已,顧軟答應了以後都給他們炒田螺,想吃多少有多少。
稍後一點,被李氏以耗油爲藉口拒絕炒田螺吃的二牛也提着自己撿的田螺過來了。
顧軟看着人三個小子,說道:“二郎、玉土、二牛,我有個事兒想請你們幫忙,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三個小子一致點頭,玉土拍着胸脯道:“嫂子你想要我們幫什麼忙,儘管說吧,我一定幫。”
大郎嫂子廚藝可是好的沒話說,自己只要跟她搞好關係,以後可就是有口福了,所以他是一百個個一千個個願意去幫顧軟的忙。
顧軟見他們都是一副有事儘管找我的樣子,顧軟笑了笑說道:“嫂子是想多撿些田螺回來炒,不過你們幾個小子也撿不了多少,所以嫂子的意思是,你們明天就去村裡跟玩得好的小夥伴說,你們這裡收田螺,大的一文錢四十個,小的一文錢五十個,讓他們去撿了田螺賣給你們。”
“啊?”,三個小子驚訝不已,螺絲田裡有的是,幹啥要花錢去買呀?!那多不划算呀。
杜安說道:“嫂子,你要是喜歡吃螺絲,我可以去田裡撿很多回來,不用花那個錢啦,咱們的存錢蓋房呢。”
哎喲,顧軟發現杜安其實是挺摳的,尤其是守着他的東西的那股勁兒,簡直是誰碰一下我跟誰急的架勢,所以聽顧軟說要拿錢去收螺絲那種遍地都有的玩意,他覺得他自己就可以上陣了,不必花費那個冤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