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依爹看啊,你眼光也不要太高了,就找個本村的姑娘,家境什麼的咱沒那個條件,也不求別人,只要相貌過得去,人品好就成了,爹覺得你慶二叔家的‘玉’芬倒是不錯,人勤快能幹,又老實本分,村裡人可都誇呢,一家有‘女’百家求,‘玉’芬那姑娘好,你要看得上人家,就趕緊的定下來,要不然可就遲了,你要是開不了這個口,我就‘私’底下跟大郎他娘說說,讓大郎他娘去探探‘玉’芬她孃的口風,要是行,爹就周媒婆上‘門’去提親……”
蔣老爹說起這個話題來就沒完沒了,蔣南只聽着,也不反駁蔣老爹的話。
他想到‘玉’芬,那個每每看見自己就會臉紅的小姑娘,自己對她的印象也不壞,如果她家同意,他也是願意娶‘玉’芬的,不過他還是想等等,等家裡的家底兒再多一些,他是真不願意委屈了那麼好的姑娘。
父子倆絮絮叨叨地回到家裡,何大婆子已經風風火火的提着一籃子的鴨蛋來了,除了她,還有嘎子家的吳菜‘花’。
兩人前後腳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何大婆子看見錢就高興的不知東南西北了,拿着錢也生怕被人搶了去似的,所以拿到錢之後風風火火的又走了。
吳菜‘花’卻是等何大婆子走了之後纔跟蔣南討價還價起來,“蔣小子啊,你看嬸子伺‘弄’幾隻鴨子也不容易,辛辛苦苦也就賺了幾文錢,你如今有出息了,也不能忘了嬸子吧?聽說這鬆‘花’蛋可是賣得賊貴了,反正你也有錢,就體諒體諒我這個窮嬸子吧,給嬸子把價錢往上提一點,怎麼樣?”
“那嬸子覺得鴨蛋多少錢一個合適?”
吳菜‘花’以爲蔣南這是答應加價了,興高采烈的說道:“少說也得三文錢一個吧。”
“呵呵……”,蔣南笑了,“嬸子飼養鴨子不容易,我爹醃一個鬆‘花’蛋也不容易,嬸子家的鴨蛋這麼‘精’貴,我可買不起,嬸子還是提回家去吧。”
吳菜‘花’一聽急了,蔣南收鴨蛋是三文錢兩個,鎮上是一文錢一個,而且去鎮上賣還費腳程呢,所以相比鎮上,她更願意將鴨蛋賣給蔣南。
“蔣小子,嬸子就跟你說說而已,你別生氣嘛,這鴨蛋嬸子賣,嬸子賣,不過蔣小子啊,你看你家做得這個鬆‘花’蛋,聽說很好吃啊,嬸子我還沒有吃過,那啥啊,你爹不是腰‘腿’不方便嗎,剛好你嘎子叔有的是力氣,不如讓他來幫你爹一起做這鬆‘花’蛋的生意,有什麼體力活,儘管吩咐你嘎子叔,工錢什麼的你看着給就行了,重要的是讓你嘎子叔也學學這鬆‘花’蛋的做法,回去也做給家裡幾個小的嚐嚐……”
吳菜‘花’雖然說得有些你語無倫次,但意思好歹是說清楚了。
蔣南頭也不擡,數着吳菜‘花’籃子裡的鴨蛋,數完了,就對吳菜‘花’說道:“嬸子既然想吃鬆‘花’蛋,也是可以用鴨蛋來換的,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我也算個人情價,四個鴨蛋換一個鬆‘花’蛋,嬸子要換,我就給嬸子拿鬆‘花’蛋,要是不換,我就直接給錢了。”
“啥?!四個才能換一個?!”,吳菜‘花’瞪大眼,可想到如今鬆‘花’蛋的市價,她拿賣鴨蛋的六文錢買半個鬆‘花’蛋都買不到。
吳菜‘花’也知道蔣南避重就輕的這麼說,是根本不會把這法子教給她男人的,她心裡雖然不滿蔣南,但她還是用四個鴨蛋換了一個鬆‘花’蛋回去。
吳菜‘花’走的時候,還對蔣南說:“蔣小子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這麼拖下去可不好,嬸子孃家有一個小侄‘女’,人長得水靈又能幹,要要不嬸子從中給你們做做媒?”
吳菜‘花’心裡算計着,要是蔣南再有錢一點,她就直接把自己的‘女’兒說給他了。
“嬸子,我還不想討媳‘婦’,要是以後想討了,我會去找個正經媒婆的,可不能做那無媒苟合的事出來。”
話說到這上,吳菜‘花’也不好再磨嘰下去,悻悻的走了。
繼吳菜‘花’用四個鴨蛋換了一個鬆‘花’蛋後,後來來賣鴨蛋的人,也願意用這種‘交’易方式換幾個鬆‘花’蛋回家去吃,雖然四個鴨蛋才換回來一個鬆‘花’蛋看起來是有點不划算,可一品居賣得更貴,這樣一想,大多數人是沒有異議的。
蔣家接着又做了好幾批的鬆‘花’蛋,這訂貨量也越來越大,蔣南完全放下了打獵的事情和蔣老爹一起在家做鬆‘花’蛋,同時還請了同村的兩個漢子去幫忙。
鬆‘花’蛋這生意也越做越好,除了陸家的酒樓裡賣,陸家的一些雜貨鋪子也開始賣了,而蔣南家的家底兒的也越來越多,這上‘門’來說親的媒婆也是越來越多了。
爲自家閨‘女’打算的慶二嬸子看自家與蔣家的差距越來越大,心裡開始着急了,剛好這時候顧軟家做了幾次碼頭賣蓋飯的生意就沒做了,除了趕集的時候繼續做七寶齋‘門’前的攤子生意外,他們家就閒了下來,就像顧軟說的那樣,黃鱔泥鰍這些東西成本低,一旦有人開始做了,就一定會有人模仿,模仿的人多了他們再起早貪黑地去做這生意,就賺不了多少錢了,更何況他們也忙不過來,另外街上也有了許多賣炒田螺,所以顧軟家連田螺也沒有賣了。
所以今兒慶二嬸子來提醒顧軟是不是該做下一批果脯罐頭的時候,顧軟一想山上的好些果樹都應該熟了,七寶齋那邊也在催了,是該做新一批的果脯罐頭出來了。
於是兩家人齊齊出動,就開始往山上去,可慶二叔和杜修他們回來的時候,卻是兩手空空,神情也不復去時的鬥志昂揚。
杜修說山上的那些果子都已經被摘光了,連那些沒有成熟的也一個不剩。
果子被摘光了,就說明他們想要做果脯罐頭的計劃失敗了。
顧軟有些疑‘惑’,這山上的果子,若說有人把成熟的都摘光了也不稀奇,可爲什麼要把沒有成熟的也摘了?而且杜修還說,山上那些已經老掉的忍冬‘花’也全被摘得一乾二淨,這就不得不讓人想到是有人故意爲之了。
顧軟想到那天杜寶珠來找自己炫耀時說的話,不由得就往鄭氏家裡看了一眼,不過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鄭氏家裡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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