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三人一直有說有笑地喝到了將近晚上十一點。崖上的照明燈亮起來了,將此處照得仿如白晝。
秦風再次阻止淺珍珠給自己斟酒,“珍珠姐姐,你就饒了我吧!真不行了!”她雙眼變得迷濛遊離,得用手死撐着彷彿千斤重的腦袋。她敢肯定,一旦頭碰着桌面,肯定再也爬不起來,她今天實在太累了!
淺家姐妹自然看出她現在是什麼狀況,淺珍珠笑呵呵地再給她倒了一杯,說:“好好好,最後一杯,喝完這一杯,咱們就光說不喝!好吧?”
與淺玲瓏的鬱鬱寡歡相比,今晚的淺珍珠開心多了。她一個勁地勸酒與喝酒,臉上像染上了誘人的胭脂般,迷人的笑靨嬌嫩如春花。
而秦風的酒量就顯得差勁多了,將近十點多時,她已微醺。雙頰變得粉嫩粉嫩的,顯得膚色更加的白皙。她一向慵懶的樣子,現更添了幾分誘人的魅惑。
“呵呵呵,秦風妹妹,真沒想到,原來你喝醉的樣子,挺美的!”淺珍珠調笑道,還想伸手撫上秦風粉嫩的臉蛋。
秦風一把揮開她的鹹豬手,嗤笑道:“行了,珍珠姐姐,你這是挖苦我呢!有你在,都能把我比到地心去了。”
“地心?呵呵,那可不行!那得多浪費啊!瞧瞧你這光滑嫩白的皮膚,好像能看見你裡邊的血管似的。新鮮甜美的血液啊!在你那細幼的血管裡,滾燙滾燙的流動。還有你那驚人的靈氣,如果我也能修成這種程度,該是件多麼美妙的事?呵呵……”
說着說着,淺珍珠伸出一小截丁香小舌,垂涎地輕舔了舔豐滿的朱脣,雙眼貪婪地看着秦風。
“珍珠姐姐。你是不是喝醉了?瞧你那眼神,我感覺自己是隻被烤熟的乳豬上了桌似的。”秦風嘴角微揚,漾起一抹飄忽的笑意。強撐着腦袋,雙眼迷離地看着她。
這個似醉非醉的女人,與平時的低調判若兩人。
迷離的眼神,既像一個懵懂無知的嬰孩看着世人;又像一道穿過迷霧的清明與不屑的目光,洞悉了一切美好表象後的醜陋;飄忽的笑意,既像在嘲諷世人的無知自縛,又像一朵遺世獨立的天山雪蓮,透着淡淡的清冽乾淨的笑意夢幻兌換系統。清冷地看着世人各種不堪的心思與舉動。
淺玲瓏靜靜坐在位子上,她已經放下了杯子,放在膝上的雙手在微微顫抖。眼裡流露出痛苦與無奈。
“玲瓏,你怎麼了?呵呵,心情不好嗎?來,我再跟你喝一杯!一醉解千愁啊!”秦風強撐着端起酒杯,向淺玲瓏笑了笑。
“秦風!你別喝了!”淺玲瓏終於忍不住了。忽然伸手奪過秦風手上的杯子失聲叫道。
“哎哎哎,小瓏,你這是幹嘛?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們的貴客?客人要喝,我們主人家當然得奉陪到底!”淺珍珠連忙奪回酒杯,遞給了秦風,然後嘻笑着說。“來,秦風妹妹,好樣的!咱倆再幹了!”
淺玲瓏頹然坐下。失魂落魄地看着秦風又喝下了一杯。
這下子,秦風再也撐不住了,她連杯子都握不緊,嗆啷一聲,杯子掉下地摔碎了。
“咦?這地板。嗝,地板。嗝,怎麼變了?剛,剛剛明明是草坪……難道,是我眼花了?”秦風醉意朦朧地呢喃。
“哦?呵呵,秦風妹妹好眼力,喝成這樣還能瞧得那麼清楚!看來還沒醉嘛!來,再陪姐姐喝一杯。”淺珍珠嬌笑着又倒了一杯給秦風。
秦風迷糊地接過,仰頭又喝了下去,杯子毫無意外地又摔碎了。
清脆的聲音,又引起了秦風的注意。她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地上潔白光滑的地板,用腳輕輕踢了踢,“咦?還有坑?這是幹嘛用的?”
呆坐一旁的淺玲瓏臉色慘白,滿臉悽楚之色,眼睛卻再也不敢看向秦風。
“呵呵呵……秦風妹妹,我告訴你吧,這是用來參觀用的!你試想想,這雪白雪白的瓷板,待會兒流滿鮮紅鮮紅的血液,那種鮮明的景緻美妙得不像人間所有!可惜,你可能看不到了!呵呵……”淺珍珠越說越興奮,最後竟然高興得大聲狂笑起來。
秦同聽了她的話,嫌棄地說:“我纔不要看呢!我討厭見血!”
可惜,這次再沒人有心思聽她說話。
因爲不知從哪裡走出來一個老人,他嚴肅的老臉緊繃着,對淺家姐妹說:“可以準備開始了!”
“三叔公……”淺玲瓏慘白着臉叫了老人一聲,聲音裡有着痛苦、猶豫與不忍。
老人瞪了她一眼,“好了,小瓏,事已至此,你什麼也別想了!若是不忍心看,你就回房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起來什麼都過去了!好好準備接管族長之位,明白嗎?”
“是呀!小瓏,你回去吧!我辦完事就過去陪你,乖啊!”淺珍珠也勸慰妹妹道。
淺玲瓏低垂着頭,全身顫抖着,雙脣咬得完全失去血色。
這時的秦風,勉強擡起頭來,用力晃了晃腦袋,奇怪地問:“怎麼了?玲瓏怎麼了?都跟你說了,有事跟我說,我很厲害,一定能幫忙……”話還沒說完,沉重的腦袋差點又撞上了桌邊。
淺玲瓏的頭垂得更低了,她站起來走到一邊,扭過臉去,根本不敢看向秦風。
淺珍珠也同時站起,走到老人身邊,嬌媚地對醉醺醺的秦風說:“秦風妹妹,謝謝你的好意了!你乖乖坐在那兒就是幫了小瓏天大的忙了,知道嗎?別動啊!很快就完事了!啊呵呵……!”
秦風一聽,更加疑惑了,“啊?坐着就能幫忙?是什麼忙?”
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身上一緊,全身上下被什麼東西緊緊綁在椅子上替死魂。
她低頭一看,愕住了,有些清醒地看向站在離自己幾米遠的三人。這時候她才發現,剛纔歡聲笑語的餐桌邊,只剩下她一人在這裡孤伶伶地坐着。
“這是怎麼回事?玲瓏?”秦風努力保持清醒地問不敢看向自己的好友。
淺玲瓏不敢開口,也開不了口,更是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呵呵,秦風妹妹,你就別爲難小瓏了。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想必你也知道,我們家有養靈鬼的術法,只有冰靈者的血液才能徹底餵飽它們,能讓它們功力倍增。所以不好意思,得跟你借點血給它們嚐嚐。不過你放心,你的肉身我們不會浪費的,最近我們家養的幾隻畜生餓得厲害,就是你現在站的山崖下邊,正等着嚐嚐你那身鮮皮嫩肉呢。”
臨死前知道得越多便越恐懼,血肉的滋味才更能令鬼獸們瘋狂。所以,淺珍珠極力將秦風待會兒的遭遇描繪得殘忍不堪,同時,也讓秦風清楚明白自己被好友出賣,這樣的怨念才能最強大。
“還有,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要那麼厲害幹嘛?平平淡淡地找個男人嫁了不就好了嗎?這麼濃厚的靈力,擱你身上真是太浪費了。不如獻給我們的宗主,待宗主飛昇了,小瓏帶領族人可直接登上修真界的最高峰!你說好不好?你剛剛可說了的,要幫小瓏忙的喔!”
聽她這麼一說,秦風再糊塗也明白過來!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淺玲瓏,猛然追問她,“玲瓏,你也是這麼想的嗎?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嗎?你就一點也不念我們多年的情分?拿我去喂畜生?!”
淺玲瓏的身子一直打着哆嗦,她雙手緊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丁點聲音。
“玲瓏,你說話呀!你就忍心這麼對我?!我是人!我是你的朋友!你居然要把朋友拿去喂畜生?!我救了你族人的命,我特意過來給你慶賀!你就這樣對我?!”秦風嘶聲衝背向自己的女人嚷道,並用力掙扎着。
聲聲淒厲,句句滲入心肺,痛入骨髓!
“呵呵,你省省力氣吧!你喝了那麼多酒,酒裡不但放了專門針對修士的無色無味的軟骨散,宗主還親自在裡邊施了散靈術!不過你也夠厲害的,以前那些高手只喝了一杯就倒了。你倒好,連喝了九瓶啊!任你本事再高,今天也難逃一劫!”淺珍珠惟恐秦風不夠恐懼與氣憤地說。
“好了!別耽誤時間了!零時將到,陰氣最盛時必須放血!五位長老,速吸靈氣獻給宗主!”老人一聲厲喝。
“是!”空中傳來幾聲回答,然後憑空出現幾道人影,分上下左右中地撲向被緊綁椅上的秦風。
“呯呯呯!”但聽幾聲巨響,那幾條人影被驀然彈開,有兩個更是跌下山崖。
“哼!就憑你們幾個?!癡心妄想!”只見本應坐在椅上等死的女人,在幾人撲向自己時,猛地掙開了椅上的束縛,不但將那幾人彈開,更將身前礙事的餐桌也掀翻了。
但是,秦風很快又跌回椅上,微喘卻冷笑地看着淺家衆人。想是酒裡的東西發揮了效用,讓她無力支撐着站起。
即使如此,她剛纔突發的一擊不僅讓老人與淺珍珠瞪大了眼睛,就連淺玲瓏也唬地轉過身來,驚訝地看向她。
一直知道這女人很厲害,但沒想到她會這麼厲害!連宗主的咒術也只能讓她站不穩而已。
來奪取靈氣的五人中,除了跌下山崖的兩人沒了動靜外,另外三人倒是快速地站起,先是一臉遲疑不定地打量了秦風兩眼。見她一副頹然無力的樣子,三人對視一眼,然後再次突襲。